誰還沒個過去呢,也許曾經痛苦的經曆在其他人的眼裏都是一段傳奇,尤其像檀玄這種本來就透露著神秘的人,

“你以前一直是和鬼怪打交道?”蕭箏不敢相信的問道,雖然有過猜測,但是相差較大。至於一旁的蕭竽,那就隻剩下目瞪口呆了。

檀玄點了點頭,“我見過的鬼比人多。”

“那你一定吃過不少苦吧?”對待自己的未來妹夫,蕭箏也沒有了往日的嚴肅,更像是一個大哥,隻是如此突然的關心,彼此都不是特別適應,蕭笛那邊甚至還很反感的瞪了蕭箏一眼,這完全就是黃鼠狼給你拜年的把戲。

檀玄搖搖頭,苦笑道:“沒什麽苦不苦的,就像你們警察抓犯人一樣,不管是小偷還是殺人犯,在你們眼裏都是嫌疑人。在我看來,鬼雖然可惡,但是人更可怕,所以我願意和鬼怪打交道。它們直接,雖然凶殘沒有人性,但是沒有人那麽複雜。”

“呃……”

包廂內再次沉默,別人都一臉驚訝的看著檀玄,表情除了錯愕就是驚訝,還夾雜著一些質疑。把人說的比鬼還嚇人,在幾個人聽來,那何止是危言聳聽。隻有蕭笛的眼神有些心疼,畢竟檀玄偶爾提起的從前完全沒像他說的那麽輕鬆,而她也和檀玄一起經曆過那些惡鬼的凶殘。

蕭笛有些怨氣的和蕭箏說道:“哥,你別難為檀玄了,他有他的苦衷。你的事情他可以幫忙,但是你工作的事,你就別把他牽扯進來了。”

“這個很為難嗎?”蕭箏不解的問道。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蕭笛更不高興了,放下筷子就好和蕭箏好好掰扯掰扯。

檀玄拍了怕蕭笛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動,然後笑著和蕭箏說道:“箏哥,你想到的這些別人何嚐沒想過呢,或許已經有人開始那麽做了。如果我和你組成搭檔,不知道要引起兩邊多少的不滿,還是算了吧。你有事,我可以師出有名的幫忙,別人的事,還是由別人想辦法的好。”

“那好吧。”蕭箏看了檀玄一會兒後點了點頭,沒有繼續為難檀玄,畢竟他也不是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檀玄說的那些他都懂,而且理解的比檀玄更深刻。

“以後我有什麽事你可別推脫啊,你和蕭笛的事情我都沒反對,你知道以後該怎麽辦吧?”

檀玄嘿嘿一笑,“知道,有事你說話,一定隨叫隨到。一會兒吃完飯出去,你把我車上那套法陣搬到你車上去,以後沒有哪個沒開眼的家夥敢上你的車。說別的沒用,照顧自家人,我一定盡心盡力。”

“那好了,吃飯吧,吃飯不說那些,你們一定吃好啊,下次再讓我這麽心甘情願的破費可不知道要什麽年月了。”

“你不心疼就好……”

水足飯飽,隻是解決了身體的需要,飯後蕭竽還要追求精神上的愉悅,並且點名要檀玄這個準姐夫請她們去夜店嗨皮。檀玄對此是拒絕的,但是發現自己剛才那通胡吃海塞以及非常直接的拒絕似乎引起了蕭箏的報複心理,一個明明不太年輕又很穩重的警察竟然也跟著答應,而且還直接點名去了江州最豪的夜店。

夜店豪不豪華檀玄沒注意到,從夜店裏出來後他的心裏卻是不斷的哀嚎。好家夥,那兄妹三人真不虧是一個姓,酒量沒多大,但是見到酒是真喝呀而且專門挑貴的喝,是真的沒有給檀玄省錢的意思,一頓酒錢差不多夠他們吃剛才那家火鍋店好好的吃一周了。如果不是和蕭笛已經有那層真實不容置疑的關係,檀玄都要懷疑這幾個家夥是這家夜店專門找的托兒了。

夜店外的停車場裏,不大的雪花夾雜在零星的雨點落在地上,車上,以及眾人的頭上。站著不住打晃的蕭箏用他那短了三分的舌頭和檀玄說道:“小檀,你不地道,我把我妹妹都給你了,讓你和我喝杯酒怎麽了?還推三阻四的。我告訴你,我很不高興,下次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把蕭笛帶回家。”

“大哥,我這開車呢,實在不能喝,等下次的,我一定陪你喝,你放心,即便我不能喝也一定舍命陪君子。”

麵對喝高了的蕭箏,檀玄更是無語了,但是如果不回答兩級,估計蕭箏能對他囉嗦到完全醒酒。和醉酒的人講道理,那無異於找虐,但是被醉酒的人說教,那和找死沒什麽太大區別,弄的檀玄是痛不欲生。

“那你可說好了,這周有空我就找你喝酒,咱們也不去別的地方,就在你家裏喝,你喝多了就睡,我不欺負你。正好我也去你家看看,我妹妹和你在一起,你可不能欺負她。”

檀玄扶著已經不能自行站立的蕭笛以及旁邊還當啷著蕭竽,忍不住苦笑道:“大哥呀,我什麽時候敢欺負她呀,欺負也是她欺負我呀。”

“那我不管,反正我妹妹跟了你,你敢讓她受點委屈,我都不答應。”

“一定,一定。”檀玄趕緊向一旁的秦思賢求助,這是今晚唯一一個和他一樣滴酒未沾的人,“秦姐,你快送箏哥回家吧。現在外麵挺冷的,有什麽話等下次再訓吧,千萬別凍感冒了。”

“行,你別管他了,我把他弄回去,再讓他說下去,他能說到天亮。你受累,把小笛和小竽送回去吧。”

“好的,秦姐。”

檀玄先將蕭笛和蕭竽扶到了自己車裏,又幫著秦思賢將蕭箏塞進了蕭箏的車裏。

“等等。”

在檀玄起身的時候,蕭箏一把抓住了檀玄。

“你不是說要送我一套護身的法陣麽,法陣呢?”

“這個你還記得呢?你到底是真醉還是假醉呀?”檀玄忍不住笑了,“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去拿。”

檀玄對自己這個大舅哥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沒想到平日裏不苟言笑的人也這麽愛占便宜,而且還占的理直氣壯。

檀玄把自己車上一整套的法陣都轉挪到了蕭箏的車上,對於自己的這個大舅哥,檀玄還是很尊敬的,即便是他對自己剛才的那種態度,檀玄依舊沒有反感。

目送著秦思賢開車遠去,蕭箏酒後無德的叫喊聲也徹底聽不見了,檀玄苦笑著回到了車裏。看到車裏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姐妹二人,檀玄更是一陣頭大,他隻知道蕭竽住在哪個小區,至於她家具體是幾號樓幾單元,他一概不知,而且現在她爛醉如泥,想問也問不出來呀。

“小笛,你醒醒,蕭竽她家的門牌號是多少啊?你二叔二嬸的電話是多少啊?”

這個時候檀玄才意識到自己和蕭家的人沒有互相留下任何聯係方式,他們之間唯一的紐帶就是蕭笛,可是這個紐帶現在還用不上了。

檀玄問了半天,結果等來的隻有一陣陣齁聲和囈語。

“唉呀!”檀玄無奈的拍了拍光禿禿的腦門,他徹底放棄了,“還是先把她拉到家裏去吧,我這命啊,花了錢不說,還要受累,這找誰說理去呀。”

檀玄一邊嘟囔著,一邊啟動了車子,車外冷,車裏也很涼,需要先熱熱車,然後才緩慢將車開出停車場。

車子一晃動,後排的蕭竽有了動靜,“下一場去哪裏啊?咱們繼續,今晚不醉不歸……”

“喝成這樣了,還不醉不歸呢,你是醉的回不去家了。你先去我家對付一晚上吧,我現在能做的就是不讓你睡在大街上,你就慶幸你有個不喝酒的姐夫吧。”

路上的車不多,行人更是少的可憐。這種天氣。除了他們這種吃冤大頭的,沒人願意出來。車子開的很慢,飄落的雪花將路麵弄的無比濕滑,檀玄沒敢開的太快,反正也不著急,多給車內那兩個酒蒙子醒醒酒,一會或許他還能少挨點兒累呢。

“下雪了,馬上又是一年了,師父他會回來嗎?師父啊,現在你在哪裏,還好嗎?”

望著車前零散飄落的雪花,車窗上漸漸升起了霧氣,檀玄的眼睛裏也漸漸升起了霧氣。

模模糊糊的開出了一段距離,霧氣越來越重,檀玄將車窗打開了一點縫隙,冷風灌進來,車窗上的霧氣很快就消失了。

檀玄揉了揉眼睛,神情立刻就變的凝重起來,因為他看到車前的兩側各有一道身影。兩道身影緊緊貼在車旁,沒有被車落下絲毫。扭頭從後視鏡往車後望去,車尾的兩側同樣各有一道身影,路燈一晃,它們那慘白的臉看的無比清晰。

檀玄鬆開了方向盤,身子往後一靠,雙臂環在胸前,臉上泛出了不屑的冷笑,“好家夥,剛把辟邪法陣撤去,就有這不開眼的來找麻煩。那好,正好沒什麽事兒,我就陪你們玩玩。”

“阿嚏!”

車後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噴嚏聲,然後便傳來蕭笛不滿的嘟囔聲。

“誰把空調打開了,趕緊關了。”

檀玄將車窗完全關好,扭頭看了眼沒有睜眼的蕭笛,嗬嗬一笑,說道:“老婆,別睡了,起來看熱鬧了,有好戲看了。”

蕭笛立刻睜開了眼睛,眼神迷離的四下望了望,最後目光鎖定在麵前的檀玄身上,有氣無力的問道:“有什麽好戲?”

“你往車前車後看看吧,有幾個沒長眼的小鬼要對咱們動手。”

“什麽!”

蕭笛的眼神瞬間就恢複了清明,探頭往前往前,車前那兩個人影看的真真切切,扭頭往後看去,車後那兩個家夥臉上的賤笑都清清楚楚,檀玄一下子跌坐了下來,身子一激靈,冒了一身冷汗,搖了搖頭,雖然動作還不利索,頭還有點疼,但是此時她的酒已經醒了大半。

“這是什麽情況?它們什麽怎麽一直跟著咱們的車?”

檀玄嗬嗬一笑,“它們不是在跟著咱們的車,它們是在抬著咱們的車,你沒看我現在都沒碰方向盤麽。”

“啊!”看到檀玄果然沒有操縱車,蕭笛又是一陣心驚,“它們真的抬我們的車,它們這是要幹什麽呀?”

“四鬼抬轎,它們是想要我們的命。”

“啊!”蕭笛驚叫了一聲,醉意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