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波他不應該在裏麵麽,怎麽跑外麵來了?”
蕭笛錯愕了片刻後又驚慌了起來,因為她放下煙袋嘴後錢波又不見了。吧但是錢波消失了,就連剛才顯得擁擠的醫院也變得冷冷清清了,哪還有剛才那人頭攢動的景象。
“檀玄,錢波他不會……”
蕭笛感覺後背發涼,比雪花打在臉上還涼的厲害,緊忙拉住了檀玄的手,檀玄的手很暖和,通過手,暖到了心裏,身子才停止了顫抖。
“難道錢波他已經……那蘇櫻她……”
蕭笛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嚇到剛才蘇櫻進去時緊張的樣子,蕭笛的眼睛有點濕潤。
檀玄歎了口氣,說道:“那隻是錢波身上走丟的殘魂,看來錢波昏迷不醒也是有原因的。”
“是嗎?”蕭笛稍微鬆了一口氣,畢竟死和昏迷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差距
“你幹嘛?”檀玄看著蕭笛笑嘻嘻的問道,然後伸手在蕭笛的眼角擦了擦。
“風大,吹的。”蕭笛一把推開了檀玄的手。
“我們趕緊進去看看到底什麽情況吧。”
檀玄擺了擺手,“不著急,我先把這個走丟的‘錢波’收起來,一會一起送給裏麵那個,你別小看這一點兒,如果沒有它,錢波康複不了。”
說著,檀玄掏出一根煙,揪出了裏麵一多半的煙絲,將煙叼在嘴裏,然後走到急診大廳的門口,在雙手上分別畫了一個符號,接著對著門口的“錢波”就是一個雙峰貫耳,將“錢波”拍扁,然後團吧團吧將“錢波”塞到了煙管之中,又把剛才揪出來的煙絲重新填了回去。
“這……”
蕭笛被檀玄這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弄的目瞪口呆,那麽大個“人”,竟然被塞到煙裏麵去了。
“進去看看吧,我估計錢波差點不隻是這點兒東西。”
檀玄將煙塞回了煙盒,拉著蕭笛的手進了急診大廳。
急診大廳裏的人不多,那些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各個無精打采的,明明才前半夜,結果看著就像值了一宿夜班似的,而患者就更少了,整個大廳以及走廊裏都沒幾個人,顯得很是冷清。當然,不是人的倒是不少。
錢波在一個獨立的病房裏,病房裏有兩張床,卻隻住著錢波一個人,雖然配套設備比較老舊,但是還算齊全,而且還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看來也是這個醫院檔次比較高的病房了。除了病**一動不動的錢波,病房中還有兩個年輕男子,以及剛進來的蘇櫻,不過都一言不發,病房中隻能聽見蘇櫻的抽泣。
檀玄走到病床前看了看,伸手摸了摸錢波的脖子,又摸了摸他的手腕,然後拉住一個年輕人問道:“兄弟,錢哥這是怎麽弄的?”
那人認識檀玄,畢竟當初檀玄沒少接送江影月上下班,他們單位那些人都對檀玄又印象,知道他和錢波關係不一般,苦著臉說道:“就是晚上要往市裏走的時候,還沒等上車呢,結果錢科長他腳下一滑就摔倒了,然後我和小趙我們兩個就把錢科長送醫院來了,可是錢科長一直昏迷不醒,醫院也沒檢查出什麽毛病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兩個一合計,就用錢科長的手機給嫂子打了電話,看看這到底要怎麽處理。”
“錢哥他是自己摔倒的,沒人撞到他?”檀玄看著那人的眼睛問道。
那人連忙擺手解釋:“大哥,沒有人撞到錢科長,真的沒有人撞到錢科長。”
檀玄笑著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兄弟,你別緊張,我就是那麽一問,沒別的意思,雪天路滑的,而且有事晚上,他還喝了點酒,摔倒很正常。”
“對了,你錢哥是在哪兒摔倒的,你還記得那個地方嗎?”檀玄又繼續問道。
“就是在沿河鄉富戶農家院的門口,剛出了飯店去路對麵的停車場,結果錢科長就……”
檀玄點了點頭,“行,大概的情況我們也了解了,謝謝你們把錢哥送到了醫院,又在這裏陪護了這麽半天,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這個……嫂子,我們能走嗎?”二人都看向了蘇櫻,雖然這麽一會兒都是檀玄在說話,但是能不能走這個問題,必須要讓蘇櫻說了才行。
蘇櫻點了點頭,兩眼無神的說道:“你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外麵雪大,你們回去的時候慢點開。”
“那好了,嫂子,外麵回去了,有事你給我們打電話,我們隨叫隨到。”
嘴上說的客氣,走的卻是不慢,兩個人對視一眼後扭頭就往病房外走去。
“等一下。”在二人開門,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檀玄叫住了他們。
“哥,還有什麽事嗎?”一直被檀玄問東問西的那人回頭問道。
檀玄擺了擺手,“沒啥事,就是麻煩你們明天上班的時候和常局長說一下錢哥的情況,給他請兩天假,別再給他弄個無顧曠工。”
“沒問題的,那沒事我們先走了。”
二人著急忙慌的走了,不知道是著急回家,還是不喜歡醫院這個地方,反正溜的很快。
蘇櫻坐在了錢波的床頭和檀玄蕭笛說道:“你們也回去吧,大晚上的,讓你們也跟著我折騰一趟,真是謝謝你們了。”
“你打算一個人在這裏陪錢波?可是他現在……”
蘇櫻擺了擺手,打斷了蕭笛的話,“沒事的,他現在這樣,我一個人也照顧的來,一會兒我問問醫生,如果他們沒有好的治療方案,我打算給老錢辦理轉院,去市醫院看看,如果可以的話,我今晚就給他轉過去。”
“嫂子,你別著急給錢哥辦理轉院,其實我把那兩個人支走,就是有些話當著他們的麵不好說。”
“什麽意思?”蘇櫻不解的看著檀玄,雖然此時她已經心亂如麻,但是她也能聽出來檀玄的話裏有話。
“錢哥昏迷不醒,是因為他的魂魄已經離體了,如果不把他的魂魄招回來,你給他轉到那個醫院都沒用。”
“什麽!”蘇櫻立刻驚訝的忘了哭天抹淚,“你說老錢他不是摔傷了腦袋,而是摔丟了魂?”
檀玄點了點頭,“沒錯,剛才我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就是魂不守舍的反應,至於摔沒摔壞腦袋,如果醫生說沒事,那就是沒事了。”
蘇櫻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和她老公一樣,對檀玄那方麵的能力有著迷之自信,聽到隻是丟魂,她反而把懸著的心放下了。
“那就要麻煩你了,沒想到今天讓你開車送我過來正好能救老錢,真是謝天謝地。”
檀玄苦笑道:“嫂子,謝倒不用謝,隻是錢哥這事有點麻煩。剛才我在外麵見到了他的一縷殘魂,已經被我收起來了,現在要盡快找到藏到其他部分的殘魂,讓它們重新歸位才行。”
蘇櫻聽得直皺眉頭,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老錢的魂不止一個,還有很多個?可是每個人不是隻有一個魂嗎?”
檀玄搖了搖頭,解釋道:“魂魄一說,隻是傳統的叫法罷了,其實它就是人的氣場,並不是一個,所以有三魂七魄之說。正常的失魂之症,隻是氣場離體,但是並不分散,而錢哥這個也是氣場分散離體,所以剛才我才問那人是不是有人撞過錢哥,一般這種情況,不是外力強行介入,很難會是這樣。”
“可是剛才小李不是說沒人撞到老錢麽,那老錢怎麽也變成這樣了?”
檀玄歎了口氣,“可能是偶然,也可能錢哥撞到的並不是人。我們要盡快把魂聚到一起送回錢哥體內,不然氣場離開身體時間太久,會被大環境侵蝕”
“啊!”蘇櫻被檀玄的話嚇得一哆嗦,然後又問道:“那怎麽辦啊?”
“散魂也分主次,隻要天亮之前找回主魂,至少可以保證錢哥生命安全。現在要做的就是要確定一下他到底是哪種情況,如果隻是普通的散魂,想辦法找回來就是了,如果有人作祟,那他的主魂可能已經被困在某地,那就麻煩了,很難在天亮之前找回來。”
“那要怎麽來確定啊?是不是找不回主魂,錢波他就有性命之憂了?”蘇櫻急得又哭了,不清楚的時候不太擔心,現在知道後果了,她的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了。
“不要著急,我先試試再說,相信我,錢哥一定不會有事的。”
檀玄示意蕭笛將蘇櫻拉到一邊,然後從煙盒裏掏出他剛才收進錢波殘魂的煙卷,將煙揪掉半截後插進錢波的嘴裏,接著雙手按住錢波的小腹猛的往下一按。
隨意小腹猛的一收,錢波長吸了一口氣,煙卷中有一道微光被錢波吸進了嘴裏。
檀玄拔掉煙頭,伸手捂住錢波的口鼻,等那口氣完全咽下去後揮拳朝著錢波的小腹又是一下。
錢波突然睜開了眼睛,眼神中滿是迷茫,大叫一聲“疼”,然後又閉上了眼睛,再次變回一動不動的模樣。
等檀玄轉過身,蘇櫻立刻問道:“怎麽樣,確定是什麽原因造成的了嗎?”
檀玄點了點頭,“可以確定他的主魂沒有被拘禁,不然他應該表現得惶恐才對,看來他是摔了一下後收到驚嚇跑散了,這倒符合他膽小的性格,隻要沒有人從中作梗,我們就好辦多了。”
蘇櫻再次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有人害他。那現在我們要怎麽辦呀怎麽才能知道老錢的主魂在什麽地方?”
“他的主魂應該在他散魂的地方附近,你們在這裏等著,我去那個農家院附近把他找回來。”
“要不我們和你一起去吧。”蕭笛提議道,並給出了理由。
“你來回就要花費不少時間,如果我們把錢波也拉去,我們至少可以節省一點時間,讓時間更充分些。”
檀玄想了一下就同意了,“行,我把他抱車上去。”
說幹就幹,檀玄用被子一裹,將錢波卷了起來,然後扛在肩上就往外走,就像這裏住的是一個剛被皇上翻了牌子的嬪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