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芥蒂,所以才讓人有了可乘之機。原本隻有些許的不滿,在被人利用和加工過後,不滿就成了必須你死我活的仇恨。隊友變敵人,就是這樣充滿了戲劇性,容不得半點質疑,因為現實現在就是如此。

緋玉和緣君擅長禦鬼,沒想到這次遇到了擅長蠱惑人的,於是她們就反水了,反得毫無畏懼,而且還有理有據,一點負擔都沒有。

“你策反了她們兩個,為什麽沒策反我?是瞧不起我的能力嗎?”湯淼陰沉著臉和風萬裏問大聲道,像是受到了歧視,遭受到了多大侮辱似的。想來也是,一起被抓的三個人,兩個叛變了,什麽時候叛變不知道,關鍵是把她給忽略了呀,這不是**裸的忽視麽,湯淼這脾氣如何能忍得了。

“你?”風萬裏望著湯淼一個勁兒地搖頭,“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嚐試過策反你,關鍵是你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任何怨言,跟吃了秤砣的王八似的,無怨無悔地甘願為檀玄去死,你讓我怎麽策反你。為了不被你破壞計劃,我還特意刪除了你這幾天的記憶,讓你以為你隻是在昏睡,你說我忽視你,你是最讓我生氣的那個。現在好了,那個礙事的家夥已經不行了,檀玄也不能反抗了,就你們兩個廢物根本阻止不了我。哈哈哈……”

勝利近在眼前,風萬裏痛快地笑了起來,雖然損兵折將,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隻有能把檀玄抓過去交差,一切都是值得的。

湯淼拔出了插在雲如意和緋玉身上的劍,擋在檀玄麵前,舉著劍說道:“你說誰是廢物?想抓走檀玄,有本事你先殺了我。即便是我,我也要捅你一個窟窿。”

“放下劍,這個東西不適合你,別再弄傷了自己。”風萬裏笑嗬嗬地往前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放下劍,不要做無謂的抵抗,我可以保證暫時不殺你,帶你們和檀玄一起回裂天穀。”

“誰用你保證,你給我站住,不然我可不客氣了。”湯淼虛張聲勢地喊道,隻是連表情帶動作都完全透露著她的慌張,手裏的劍都已經抖出劍花了,而風萬裏更是直接忽略了她的威脅,依舊慢悠悠地往前走著。

“你給我去死!”

在風萬裏走到距離檀玄三人隻有二十多米的時候,照顧檀玄的蕭笛突然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迷你版的手雷,拉掉拉環便朝風萬裏扔了過去。

“上次用弩,這次換成暗器了,不過你這打暗器的手法實在是不忍直視,想傷我,做夢,哈哈……”

到底是常年在山溝子裏生活的人,風萬裏根本沒見過手雷這種東西,隻把它當成一種暗器,等到暗器打到身邊的時候,他竟然隨手就給抓了過去,並舉著手雷和蕭笛展示,滿臉都是說不盡的得意。隻是看到蕭笛和湯淼看他的眼神中沒了恐懼,反而還有點看戲的興奮感,風萬裏便感覺到不對了,再看看手裏的“暗器”還冒著煙,風萬裏心生警覺,立刻將手雷扔了出去。

手雷在脫手的那一刻就爆炸了,隨著“嘭”地一聲,風萬裏就飛了出去,等他再站起來的時候,他的右臂已經沒了,身子右側血肉模糊,已經分不出哪裏是衣服,哪裏是肉了,臉也爛了,看著比墓地裏跑出來的腐屍還要恐怖,簡直無法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渾蛋!你們竟敢又用火器,我殺了你們!”

風萬裏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朝著蕭笛大聲咆哮道,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而且還是被自己完全沒放在眼裏的人傷成這樣,這哪是本就心高氣傲的裂天穀少穀主能受得了的,就差跳著腳地罵娘了。

“殺我們,你做夢!”

蕭笛本來就沒想過靠一個手雷就把風萬裏炸死,見風萬裏怒衝衝,咬牙切齒地走了過來,她再次掏出兩個手雷,拉掉拉環便朝著風萬裏扔了過去。可是這種東西對付風萬裏,也隻能占個他沒見過世麵的便宜,在吃了一次虧以後,風萬裏哪還繼續傻乎乎地去接了,看到手雷扔過來,他就迅速躲到了一邊。

“嘭!嘭!”

兩陣爆炸聲過後,隻是激起了一片四濺的碎石和嗆人的灰土,煙塵散去後,風萬裏已經沒有了人影。

“人呢?不會炸死了吧?”湯淼自言自語道。雖然她非常希望風萬裏被炸死,但是她不相信風萬裏會這樣就死了。

“就憑你們這點不入流的東西就想殺了我?你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使得湯淼和蕭笛禁不住地打起了冷戰,幾乎同時扭頭看去,半人半鬼似的風萬裏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來到了她們身後。

風萬裏惡狠狠地說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的身體,你們罪不可赦,我也要把你們大卸八塊才行。”

說著,風萬裏邁步向她們走去,而蕭笛和湯淼都愣在了原地,雙腿都像被混凝土澆築了一樣,想挪都挪不動。兩雙眼睛落在風萬裏身上,眼神中雖然大多都是寧死不屈,但多多少少還是充滿了一些慌張。

“你想把誰大卸八塊呀?是嫌我上次沒把你卸零碎嗎?”原本跌坐在山坡上的檀玄突然站了起來,擋在了風萬裏的麵前,檀玄臉色煞白,身上滿是血水,衣服都已經濕透了。

“你還能站起來?”風萬裏有些驚訝,但是完全沒把檀玄放在眼裏,說道:“等我收拾完她們,再來收拾你,反正我們之間有的是時間。”

風萬裏想從檀玄身邊過去,但是卻被檀玄給攔住了。

檀玄的手按在風萬裏的肩膀上,說道:“當著我的麵要去收拾她們,你是腦子裏麵進土了嗎,誰給你的這個勇氣?”

風萬裏抖了抖肩,抖掉了檀玄的手,不屑地說道:“你個強弩之末,現在能站起來都是極限了,還敢在我麵前裝腔作勢。現在我收拾她們,一會兒再收拾你,你不服也給我忍著。”

說完,風萬裏就從檀玄身邊走了過去。

“我才不忍。”

檀玄突然伸手抓向風萬裏的後心。

“滾開!”

風萬裏一扭身子,伸出僅存的左手抓住了檀玄的手,往出一推,就把檀玄推出了一個趔趄,可是檀玄的雙手卻順勢抓住了他的手腕。

“給我去死!”

檀玄伸出左手狠狠刺向風萬裏的胸口,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捅破風萬裏的心髒。

“不!”

風萬裏奮力掙紮,左手終於掙脫了檀玄的手,然後快速往後退去。

“噗!”

檀玄的手猶如一把尖刀刺破了風萬裏的胸口,在風萬裏破爛不堪的胸口處又添了一道新傷,不過風萬裏退的及時,檀玄隻是刺破了一層皮,並沒有觸及風萬裏要害。

風萬裏躲開了,站到一旁長出了一口氣,剛才這一下很危險,如果躲得再慢上那麽一刹那,他相信自己就沒機會繼續站在這裏了。

“嘶……”

檀玄捂住後腰站在那裏,臉色白得嚇人,臉上的汗更像水洗的似的。

“哈哈……”風萬裏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我就說你是強弩之末吧,你剛才受了傷,又中了毒,怎麽可能殺得了我呢?現在滋味很不好受吧,還能站得住嗎?”

“老公,你怎麽了?”蕭笛問道,立刻和湯淼跑到檀玄身邊,一左一右將檀玄扶住了。

檀玄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剛才緣君那一劍沒有傷及我的要害,隻是劍上的毒有點麻煩,我的情況你們知道,中毒後會有一段時間的無力感,現在我就稍微感覺有些無力。”

“那怎麽辦?”湯淼焦急地問道,雖然檀玄說是稍微無力,但是她又不瞎,這哪是稍微的樣子,別說再動手了,就是逃跑現在檀玄也是個累贅。

檀玄說道:“有酒嗎?給我喝口酒。”

湯淼詫異地看著檀玄,似乎感覺聽錯了,再和檀玄又確認了一遍後,沒好氣地說道:“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想著喝酒,你是徹底放棄了嗎?”

“有酒嗎?”檀玄看向了蕭笛,現在解釋多了也費力氣,還是問自己的女人靠譜。

蕭笛愣了一下,明白了檀玄的意思,苦著臉說道:“你的酒葫蘆放在家裏了,現在咱們身上沒帶酒啊。”

“一點酒都沒有嗎?一點兒就行。”檀玄還不死心地問道。

“一點兒……”蕭笛的眼睛突然亮了,問道:“酒沒有,酒精行嗎?我的急救包裏有消毒酒精,可以嗎?”

“可以。”檀玄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然他想輕輕點頭也費勁,頭點下去就沒抬起來。

望著蕭笛往檀玄嘴裏噴消毒酒精,湯淼已經懵了,估計就連資深酒鬼都沒這麽喝過酒,今天是讓她大開眼界了。一旁的風萬裏也被檀玄他們這波操作弄糊塗了,在一旁想動手卻沒動手,就想看看檀玄的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沒過一分鍾,檀玄突然推開蕭笛自己站了起來,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風萬裏,眼睛中充滿了殺氣。

風萬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驚呼道:“我的天,他怎麽又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