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億。
再把之前拍下的數額加起來。
他陳氏集團一季度的淨利潤就被這莽撞丫頭小手一揮砸了出去。
這些拍品最後都是要捐給首都博物館的,就相當於這三十幾個億,砸出去連響都沒聽見一聲。
歎息間,陳平升開始琢磨他個人資產的現金流。
付是夠付了,隻是超出的預算讓他心疼得肝顫。
“行了,你今天可夠風光的了。”
陳平升沒好氣地把安歲歲一把拎到了懷裏:“買東西的時候眼睛都不眨,看看你待會付不起錢怎麽辦。”
被他撓到小肚子的安歲歲咯咯笑起來,拍了拍小挎包。
“外公放心,歲歲能買!”
她有黑卡卡呢!
見她的動作,陳平升無奈搖頭。
他那麽精明的人,怎麽會有個這麽笨的外孫女?
什麽樣的卡能刷三十五億啊?
就算是他申請的國有銀行黑金卡的額度也才一千萬。
“能買,待會要是買不起,我幹脆就把你這臭丫頭抵押給這別墅主人當傭人算了。”
剛開始安歲歲還挺怕嚴肅的陳平升。
怕他一生氣就要跟陳汐吵架。
可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和觀察發現這外公也就是嗓門大了些。
“不會噠~外公舍不得祖祖生氣噠~”
一句透著俏皮的小奶音就直接拿捏住了陳平升的命門。
剩下那些還沒出口的嘲諷瞬間都咽回了肚子裏。
陳平升越想越氣,最後氣得卻隻能從餐桌上把安歲歲沒吃完的小零食一把抓起後都揣進了兜裏。
今天他都下血本了,多拿他們些免費小零食不過分吧?
祖孫倆頂著備受矚目的目光走上前。
由於是私人拍賣會,並不需要像拍賣行那樣走流程。
大家紛紛看著這一出手就是幾十億的小奶娃,哪怕他們是有錢人,也都忍不住豔羨。
他們有錢都是他們辛辛苦苦掙來的,哪像這些出生起就直接甩開他們一大截的孩子啊?
況且哪怕他們再有錢,也沒有隨手就能亂花個幾十億的魄力。
“陳先生,這些都是您剛才拍下的藏品,請您清點。”
這時,陳平升才近距離看見了剛才拍下的東西。
其他的是真是假都無所謂,哪怕打眼了他也能承受得住虧損。
可那顆夜明珠不一樣。
陳平升走上前,隔著展櫃特殊材質的玻璃打量起擺在裏麵的夜明珠。
從外觀上去看去分析,這的確並算不上是一塊好的玉石。
可剛才關燈後看見的景象卻依舊停留在腦海的印象中。
似乎像是有魔力地勾引著在場眾人的心魄。
目光都巴巴地被夜明珠吸引,等靠近後,卻沒人察覺心底的陰暗麵逐漸在放大。
“東西是買了,可到時候別付不起錢呐!”
杜棉輸了。
在這場金錢的博弈裏她竟然落敗。
剛才莫名奇妙被操控的難受感覺已經消失不見。
當靠近夜明珠後,剩下的就隻有對安歲歲產生的不滿情緒。
“那就不勞沈太太費心了。”
不等安歲歲開口陳平升就忍不住懟了回去:“陳家就算不比沈家家大業大,但這點小錢還不用看人臉色的。”
這臭丫頭是他家孩子,他這個長輩隨便怎麽數落都好,但他們這些外人還沒有這樣的資格!
陳平升一貫來都是個現實的。
雖然平時總給人一種圓滑的感覺,可他心裏門清。
看上對方利益時可以笑臉相迎。
可一旦站在了對立麵,那毒舌比起陳複興也完全不遑多讓。
他隻說陳家比不上沈家,半點沒提杜家的事。
最後那句話更是嘲諷杜棉花點錢還不能自己做主。
“歲寶年紀是小了些,但抵不住家裏咱們這些老骨頭寵孩子呀!”
杜棉的臉色越難看,陳平升反倒是笑得越燦爛。
“再說了,咱們賺錢為了什麽?還不是為了給孩子花麽?”
老狐狸般的目光瞥向正頂著夜明珠看癡了的沈越昊,更高興了。
“沈小少爺也那麽喜歡這顆夜明珠?”
聽見詢問的話,沈越昊回過頭望向陳平升,那張臉上幾乎寫滿了渴望的表情,
要是換從前,他完全可以用魔氣去魅惑陳平升,可現在——
沈越昊的視線從安歲歲身上掃過。
他修為損耗太大一直都沒能夠有足夠的機會去彌補。
剛才催動魔氣控製場中眾賓客的精神也讓他消耗了許多精力。
不甘於安歲歲先天力量強橫,可現在卻也不敢再直接跟她對上。
憑什麽?
憑什麽都已經重活一世,她依舊是高高在上的那個?!
見沈越昊默不作聲,陳平升笑笑,似乎語氣裏都透出遺憾:”唉~既然沈太太和沈小少爺都那麽喜歡這顆珠子的話......”
沈越昊緊張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可誰知——
“那麽喜歡的話就多看看,待會我們拿回家了沈小少爺就沒地方看咯。”
話鋒一轉,杜棉和沈越昊幾乎被這話氣得繃不住臉色。
“你——!”
杜棉氣急敗壞後臉上又露出得意,冷冷道:“別高興得太早,你就算拍下了又能怎麽樣?”
“你拍下了要能帶走那才真的算是你的東西呢!”
還好她來之前做了一手準備!
想到她早上讓人去處理的事,杜棉心裏就隻覺得痛快。
“沈太太您莫不是拍不到東西氣瘋了吧?”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東西怎麽就帶不走呢?
杜棉沒再給他回應,而是挽著胳膊,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讓陳平升心裏咯噔一下,浮出不安的感覺。
“尊貴的來賓們,我們主人有請。”
這時,別墅管家帶著傭人們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劍拔弩張,將賓客們都請到了餐廳裏。
“外公,歲歲不想吃了。”
早就把肚子填得圓滾滾的安歲歲窩在陳平升懷裏打了個哈欠。
圓溜溜的大眼睛隨著蒙起一層水霧。
被她那無辜的表情看著,陳平升差點都被繃住一貫嚴肅的臉。
“請問在哪付款?晚餐環節我們就不參加了。”
前方,指揮傭人的管家裝扮的人聽他直來直去的問,停頓片刻後才恭敬道:“請您稍等,我需要先去請示主人。”
安歲歲望著機械性轉身的管家,心裏奇怪的感覺愈發濃重。
這個伯伯怎麽那麽奇怪呀?
就像是魂兒被人吃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