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僵持不下，樓上不知道什麽情況。
突然，一陣刺耳的警笛聲就加入了這場較量之中。
馮暄開著局裏的警察裝上鳴笛一路駛來。
他是這裏麵最沒有實力的，卻因為警笛的高調變成了最張揚的那個。
“你們幹嘛？”
到了門口馮暄就被裝甲車旁的人攔下。
“我們進去辦案！接到同事的消息，裏麵有犯罪分子非法囚禁！”
那人看了馮暄一眼，隨後朝他冷冷示意：“這件事你們不用插手。”
馮暄一聽這話，臉上閃過焦急衝對方吼道：“這怎麽能說我們不用插手呢？！這原本就是我們手裏的案子！今天這事我們非查不可！”
一咬牙，馮暄就帶著身後幾人準備往裏衝。
可沒走兩步卻又被麵前伸出的武器擋住。
“你們今天要是進去，怕你們擔不起這責任！”
聽著對方威脅的語氣，馮暄又抬頭看了眼幾乎是佇立在夜色中的大樓，最後一咬牙拔出了腰間的槍械。
砰砰——
兩聲槍響直接劃破了夜空的靜謐。
“什麽叫擔不起這責任？！我們警察辦案為的都是人民！我們別的不知道！隻會擔起普通老百姓的責任！”
馮暄把話說得很明白：“你們上頭怎麽神仙打架我都管不著！但是既然又人報案說婦女兒童失蹤了，那我們身為警察的就要追查到底！”
他瞪著那人：“要是你想攔我，那就是襲警！阻礙警察執法！”
撂下狠話後馮暄顧不上別的，揣著手裏的槍就往樓裏衝。
那人也沒料到真的來了個脾氣那麽直的愣頭青。
可他們沒有命令也不敢拿馮暄怎麽樣。
隻能在馮暄帶著人進去前給裏麵的人通風報信。
“你哪個分局的？”
接到消息的李名滿臉怒火地嗬斥著闖進來的馮暄。
而後者望著他身上製服的徽章，心裏虛得不行，麵上卻依舊強硬：“我們哪個分局的都不勞煩操心，我們隻是來辦案的，跟您井水不犯河水。”
說完馮暄在心裏都已經是哭喪著臉暗道：小安啊，老隊長為了你也算是豁出去了！你一定要爭氣啊！趕緊把弟妹找出來！
“你今天要是敢進去，明天飯碗是不想要了？”李名威脅著幾人。
隻可惜馮暄連動作都沒停頓，直接給錢芳出示了警察證和臨時拿來的搜查令。
“現在你是帶我們上去，還是跟我們回去？”
錢芳看看李名，在他示意後直接扯出笑：“您看您這話說的，不就是上去看看嗎？”
看看就看看吧，反正今晚的事外頭不會傳出去一點。
樓上，三人幾鬼就快到了最後幾層。
“姐姐，這是什麽呀？”
安遠鳴他們倆看不見女鬼，好在剛才從樓上跟來的人可以幫忙解釋。
那女孩模樣很美，可是除了那張漂亮的臉外，能被衣服遮擋的地方卻布滿了青紫一片的傷痕。
剛才樓下用於她們直播的隔間都走了一遍，現在來到的這層光線不好，更顯陰暗。
“這裏是、是那些準備賣、賣掉的人。”
雖然還沒走近那一間間狹窄的隔間，女孩就已經失控地哭出聲來。
“之前他們把我帶到這裏參觀過，說...說要是我不聽話，這就是下場。”
這一層從邁出電梯時就有一股濃濃的消毒水味，裏麵還夾帶著絲絲血腥。
“歲歲，你在這等安爸爸吧。”
不好的預感忽然升起，安遠鳴怕待會小姑娘會看見什麽難以接受的事。
可安歲歲這時卻堅定地搖搖頭：“歲歲不怕。”
她昂起頭看向一旁靈魂都在顫抖的女鬼：“姐姐你別哭，歲歲一定會幫你把東西找回來噠！”
聽著她對身旁的空氣做出保證，安遠鳴立刻馬上就妥協了。
對，他們歲歲不是普通的小孩子！
嗯，就這點小場麵估計也不會嚇到她吧？
比起下麵隻是被關起來參與直播或者電話坑騙的人，剛打開第一個隔間，安遠鳴就忍不住紅了眼。
小小的隔間裏不似剛才直播隔間布置的那麽溫馨。
隻有冰冷的床架和丟棄在一旁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醫療器械。
聽見動靜，正在給那臉色蒼白的女孩抽血的人猛地回頭，發現身後的人時站起來質問：“你們是誰？快出去！我這東西還沒完成呢！”
說著他還想上來把安遠鳴推出去。
誰知剛走近，情緒上頭的安遠鳴就直接朝著那人狠狠揮了一拳。
砰一聲，人就被打倒在地。
等安遠鳴蹲下身檢查過那個女孩的狀況後喊道：“霍至恒，過來幫個忙。”
聽見他的話，霍至恒朝他走去，像是沒看見一樣，直接從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人身上跨了過去。
女孩看起來年紀不大，可卻骨瘦如柴，手臂上滿滿都是被抽血的針眼。
剛才還喊著不怕的小姑娘往後麵女鬼身旁退了幾步，眼眶紅紅。
“鬼姐姐，那個姐姐她怎麽了？”
等了半晌，女鬼歎息一聲：“這些都是不願意妥協的。”
和當初的她一樣。
隻是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才會被關在這。
如果等到利用價值都榨幹了，最後才會被丟到四樓去自生自滅。
她沒說得太明白，怕嚇著小姑娘。
安歲歲似懂非懂地聽她說完又問：“那為什麽不找警察叔叔呢？”
小姑娘模樣天真，女鬼卻笑了。
“歲歲，有些事是被掩藏在下麵大家看不見的地方的。”
安歲歲不明白她更深層的含義，但字麵上的意思她卻聽懂了。
“那大家都看見了，是不是就有救啦？”
如果攤開在光天化日下，或許她們的遭遇就能因輿論得到解決。
女鬼想著，下意識點點頭。
隻可惜她們並沒有這個機會。
哪怕是直播時也是被管控的，有時候能活著，也沒有人會想去找死。
可女鬼沒注意，在她點頭後，旁邊的小姑娘就默默打開了手腕上的表。
歲歲的賬號。
攝像頭。
嗯。
還有什麽呢？
安歲歲回想著當初安遠齊告訴她的功能，一步步點開了當初陳汐在綜藝拍攝後給她注冊的賬號。
叮叮咚咚的聲音響起。
安歲歲用賬號給遠在s市的施瑤打去了電話。
“歲歲！”
視頻那邊，施瑤胖乎乎的小臉高興地湊近，可是沒等她說話，就看見了安歲歲那邊的景象。
她嚇得小臉煞白：“歲歲你在哪？怎麽啦？！”
見她害怕，施霖也湊了上來。
“瑤瑤，我想直播，你和施叔叔能不能幫我？”
找不到直播方式的安歲歲直接選擇了場外援助的轉播方式。
“行！”
施霖毫不猶豫就拿出了手機，打開他們公司的直播賬號對準了安歲歲那邊顯示的視頻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