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頭兒。”
那人哭喪著臉帶著霍至恒到了隊長跟前。
“調監控。”
霍至恒也不再囉嗦：“把你們這裏的監控給我調出來。”
此刻男人看上去沒了平日裏的淡定，目露焦躁。
他無法想象小姑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丟的。
“霍先生，您——”
男人還沒說完，就被霍至恒用槍抵住了腦門。
“你不會以為，隻有你背後的人才能隻手遮天吧？”
他隻是不想，而不是不行。
霍至恒語氣變得冰冷，眼裏也滿是薄涼：“你要是不信，就試試看，我花個千萬能不能買下你這條命。”
最終男人妥協，苦笑。
他的命哪裏值千萬？
最後把霍至恒帶到監控室。
在調取了監控畫麵後，霍至恒臉色幾乎陰沉如墨。
他趕緊給安遠鳴打了個電話想要說明情況，可是對方卻無人接聽。
最後他想了想，開始通知自己的人。
另一邊，郭老爺子先給董家打了電話。
接通後，那邊是董先河的夫人。
“弟妹啊，先河在家嗎？”
郭老爺子不動聲色地問。
對麵的女人聽見是他，語氣也客氣：“先河出門找老友聚餐了，您有什麽事嗎？等回來我轉告他。”
“哦，也沒什麽要緊事。”郭老爺子又問：“那他說了什麽時候回來嗎？”
“這倒是沒說，近幾年年紀大了，總喜歡去外頭溜達，我也不太清楚。”女人如實說：“不過應該也快了，這都九點了，估計再過一兩個小時也該回來。”
差不多問清了情況後，郭老爺子直接拍板：“走，咱們先去把歲歲接回來。”
霍至恒走後，拘留所裏的男人心裏直喊晦氣。
到底是讓他攤上件什麽事啊！
還不等他慶幸事情總算是完了，就聽見門口鬧鬧嚷嚷地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還沒等他去看是什麽情況，手下就急忙衝進了辦公室。
“頭兒！不好了！外、外麵、外麵來了好多人！”
進來的人麵露焦急語無倫次。
“來人？什麽人？”
男人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你們直接把人攔著就好，這裏也不是誰都能闖進來的。”
“攔、攔不住啊！”
要是能攔住就好了！
“外頭來的人，隨便一個就能把咱們這地兒給掀了！”
聽著他的話，男人心裏一驚，起身走出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麽人。
可還沒等他走到門口，就看見了烏壓壓一群人朝著他衝了過來，還伴隨著一連串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的閃光燈。
喀嚓喀嚓——
“停停停！誰讓你們拍的？！”
男人抬手想要製止，卻聽見一道道憤怒的聲音蓋過了他。
“你們簡直喪良心！”
“就是！別以為歲歲身後就沒人了！”
“你們趕緊把歲歲給我們放出來！不然咱們走著瞧！”
“我看你們倒是像那暴動分子呢！”
“趕緊放人！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做賊心虛了吧？還不讓拍？”
“拍！你們大家給我使勁拍！懟到他們臉上去拍！我倒要看看不要臉的人長啥樣！”
“慶幸吧你們，慶幸現在沒有大字報了！不然非給你們登報掛它一個月！不然你們不知道不要臉怎麽寫！”
連來的是誰都沒看清楚，男人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
“你、你們到底是誰！”
最後好不容易掙脫的男人看著眼前這一群幾乎都上了年紀的老人。
暴躁地整理好剛才遮擋時弄亂的頭發。
本想讓人把來鬧事的人都抓了，可最後卻越看越不對勁。
來的一群人，並不是想象中那些不講理的老頭老太太，反而一個個的精神矍鑠，穿著打扮得體，氣質也都像是知識分子的高知。
為首的陳複興。
身後跟著的是他一群老友。
他看著陳平升忙前忙後拉下老臉求爺爺告奶奶都沒找到一個願意幫忙的，最後他自己找到老友一家家拜訪。
說明了情況後，這些老人一個個全都覺得義憤填膺。
當初陳複興帶著安歲歲幾乎去過在場每一戶人家。
對於那個有靈氣又心地善良還懂得大義的小姑娘，不說每人都喜歡到骨子裏，可基本上都保持著那種對小輩的愛護。
當他們聽見小姑娘被莫名其妙地關到了拘留所裏，還被人恐嚇。
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二話不說就跟著陳複興找上了門。
出來前，甚至還有個老爺子順手帶上了他孫子提前買來孝敬他的拐杖。
路還能走得動，拐杖用來正當防衛也不錯。
他都好幾十歲的人了，萬一有那不講禮貌的小輩見他一把年紀欺負他呢？
“你別管我們是誰，現在就一個要求，把歲歲那孩子叫出來。”
“對！趕緊麻溜的！”
“要是把孩子嚇壞了！你們這些個小年輕可別怪我們這些老骨頭倚老賣老！”
麵對一群老人的指責和要求，男人也全程發懵：“你們知道這是哪嗎？別在這吱吱嚷嚷的妨礙公務！不然就把你們全抓起來！”
剛才霍至恒他惹不起，難道這群倚老賣老的還能騎到他頭上？！
“行啊！你抓吧！現在就抓！”
“你不抓我老太婆都看不起你呢！”
“就是！趕緊抓！抓了我們好進去看歲歲！”
“快點啊！你要是不動手，我可要動手了！”老爺子直接舉起了拐杖。
這樣襲警的話也可以被拘留吧？
有了這樣的想法後，那老爺子肉眼可見的蠢蠢欲動。
男人見他們非但不怕反倒脾氣更加暴躁，也來了火氣，朝身後一直猛猛朝他擠眼暗示的手下道：“把他們都帶走，關進去！”
“頭兒！關、關不得啊！”
“有什麽帶不得！”說完也不再看手下，直接自己就要把人帶進去。
一群老人倒也不反抗，直接就跟著他往裏走。
陳複興更是期待。
隻要進去了，就能看見歲寶了！
有了這個想法後他幾乎熱淚盈眶。
一想到自己沒能保護好小姑娘，陳複興就覺得鼻尖泛酸。
歲寶不怕啊！
祖祖來了！
“歲歲關在哪呢？把咱們祖孫都關一快！”
“什麽歲歲！”男人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給他添麻煩的老人們：“那個孩子早就被人接走了。”
“誰帶走了？”陳複興問。
他們所有人都在為歲歲的事奔波著，如果有人帶走了，肯定會告訴他們。
“我哪知道，人家有證件的，自然就帶走了唄。”
說著這話的男人絲毫沒察覺，他周圍的氣氛在一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