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幾人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快如閃電的身影直接迅雷不及掩耳地一巴掌扇在了張勇臉上。
甚至大家都沒能看清來人的動作,張勇就被那股力道直接扇飛出去。
被他挾持著的安歲歲也安全地落進了來人懷裏。
“敢動老子的命!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魂讓你丫的永世不得超生!”
“咦?槐生,你怎麽來啦?”
安歲歲被安槐生放到安遠鳴懷裏時她才反應過來。
又回頭看看破麻袋似躺在地上的張勇。
槐生那麽厲害呀!壞叔叔一下就飛啦!
“我、我看你太晚沒回去,就出來找你了。”
麵對安歲歲那張臉,安槐生前一秒還像是要吃人的臉瞬間柔和。
“歲歲你先等我,一會咱們就能回家。”
說著安槐生默默遞給安遠鳴一個眼神。
“咳咳,留口氣給我,還有用處。”
安遠鳴抱著安歲歲,尷尬地摸摸鼻子隨後轉身:“歲歲嚇到了,咱們先下去等吧。”
把楊飛蔣樂兩人一塊喊走。
“安爸爸~歲歲不想走。”
安歲歲從他胳肢窩下麵努力朝後擠出小腦袋。
她還想看看槐生為什麽那麽大力氣呢!
怎麽就把那麽壞叔叔一下子拍飛啦!
剛才閃電般的過程安歲歲沒看明白,但不妨礙她冒出星星眼。
歲歲也想學誒!
等學會了回村裏就能跑過嬸嬸家的大鵝啦!
“歲歲乖,這個要等長大了才能學。”安遠鳴直接把那顆蠢蠢欲動要撲過去的小腦袋按了回去。
長大?
安歲歲在電梯門關上前看向隻留下個背影的安槐生。
那歲歲再長大兩歲就能學了吧?
“嗬嗬,很牛是吧?”
電梯門哐當一下關閉,身後隱約傳來電梯下行的提示音。
安槐生冷笑著一步步走向在地上爬不起來的男人。
白慘慘的燈光下,安槐生的臉徹底沉冷。
“你剛才說要準備什麽?車?燒給你要不要?”
說著,他周身忽然暈開一層淺綠色的光芒,整個人也露出妖冶嗜殺的模樣。
“鬼——鬼啊!”
張勇嚇得屁滾尿流地朝後拖爬而去。
“鬼?!”
安槐生伸出的手突然長出無數條槐樹枝椏,看上去鋒利如刃。
他一揮手,枝椏狠狠插進了張勇的大腿裏,頓時血流汩汩。
“猜錯了,你爺爺我是精。”
鬼那種低等靈體還不夠他看的呢!
張勇眼睜睜看著眼前那個活生生的小男孩突然變成了一副樹人的模樣,嚇得想昏死過去。
隻可惜身體被貫穿的劇痛卻又讓他隻能清醒著。
“下次作案記得擦亮你的狗眼,你也不看看是不是你能動的人!”
“不過你也沒有下次了。”
安槐生感受著胸口處幾欲冒火的情緒,下起手來毫不留情。
隻是說留口氣,沒說不能殘廢吧?
安遠鳴抱著小姑娘在下麵等了沒一會,安槐生也下來了。
“人綁在上麵了,你們去收屍、收拾吧。”
安槐生丟給安遠鳴一個你咋那麽沒用的眼神:“放心,留了一口氣,保證不會死。”
他大發慈悲還分了一絲靈氣給他護住了他的心脈,為的就是能讓他無論受什麽樣的折磨都不會死掉。
“那你——”
“你把事情交給別人,把歲歲先送回去。”安槐生伸手攔了輛車。
安遠鳴見安槐生難得沒伸手主動抱安歲歲,隱約傳來的淡淡血腥味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安隊,你放心帶歲歲回去吧,這裏交給我們就行!”
蔣樂兩人十分有眼力勁。
“那行,明天我早點去局裏。”
上了車,安歲歲的小腦袋似乎是回過神來。
“槐生,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噠?”
安槐生麵不改色:“我問你安爸爸了。”
他當然不會告訴安歲歲他們綁定了生死靈契,所以無論她有什麽危險自己都能在第一時間感應到。
“哦,那槐生你剛才是怎麽唰唰唰——”
就把她送回安爸爸手裏啦!
“等歲歲大了就知道了,歲歲也可以的!”
這回答聽得安歲歲迷迷瞪瞪的。
不過最後還是十分認真點點頭:“歲歲會吃飽飯飯快點長大噠!”
等回到家,陳汐帶著安歲歲洗完澡後安知行就自然地接過了每日份的哄睡任務。
安槐生躺在**,突然聽見了敲門聲。
他坐起身,看著走進來的男人。
“你想問什麽?”
安遠鳴看著麵前這個和在女兒麵前完全兩種氣質的小孩對自己擺出了開門見山的姿態。
他笑笑:“不用那麽防備我,反正我又打不過你。”
安槐生一聽,覺得他說得對。
隨即又放鬆地癱在了**。
“我來就隻是想跟你說,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我隻有一個請求,不要傷害歲歲。”
安遠鳴長那麽大,頭一次放低了姿態。
傷害歲歲?
安槐生愣住了,不明白安遠鳴是什麽意思。
“你是眼睛不好嗎?”
他看起來哪裏像是會傷害歲歲了?
安遠鳴望著那個又從**跳起來叉著腰像是要跟他吵架的孩子,沉默了。
火氣怎麽那麽大呢?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像是要傷害歲歲了?”
那都已經是從前的事了!
現在他可是小主子最忠誠的護衛!
安槐生氣得差點就要變回原形。
要不是他是歲歲在乎的人,他今天必須要給他好看!
竟然敢這麽給樹潑髒水!
這要是讓大人聽見誤會了,那他小命豈不是沒了?!
“你別生氣,我、我就那麽一說。”
安槐生氣得跳腳的模樣讓安遠鳴瞬間有種自己欺負小孩的既視感。
不過隻要確認他不會傷害歲歲,那其他的他就不會理會。
管他是妖是鬼,隻要是對歲歲好的,那就是他的朋友!
“我會生氣嗎?我才不會那麽幼稚!”
安槐生直接把安遠鳴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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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安遠鳴就去了局裏。
等他到了的時候值了個夜班的楊飛頂著兩隻黑眼圈來跟他匯報。
“張勇已經送醫院去了,我們都還沒問,他就已經把事情經過都供出來了。”
楊飛打了個哈欠。
“安隊,你是不知道啊,嘖嘖,太慘了!”
他就沒見過被打得那麽慘的罪犯。
說留一口氣,就真的隻留了一口氣。
四肢都扭曲了,身上都是不知道什麽利器紮穿的血窟窿,連眼珠子都被戳瞎一隻。
不過這樣竟然都沒死。
“慘?有什麽可慘的?”
這時蔣樂抱著口供筆錄走進來,滿臉都是怒氣。
“我覺得歲歲說得對,孫清清才慘呢!”
說完她把張勇的筆錄往安遠鳴手裏一塞:“安隊,要我說這口氣不如不留呢!”
安遠鳴不明所以地翻看起來,越看他那張小麥色的臉就變得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