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112 始亂終棄

還有她要實習的醫院,他也派人接洽了,是本市最好的一家醫院。尤其是眼科,有著全國著名的專家,她在那兒一定能學到很多。

等他們真的分開了,她想要拒絕也拒絕不了。

他能做的就是這麽多,即使給她安排的再好,他還是心存愧疚。

在他內心深處,始終覺得對她,他算是始亂終棄了。

歐陽清,你為什麽不留我?她無聲地問,是的,她很沒出息的還在期待著。

哪怕他不說會想她,他隻要說一句:“白遲遲,別走,我們結婚。”她還是會答應的。

她開始收拾自己的衣物,還有叮囑歐陽清:“我教小櫻小桃教的不好,尤其是奧數,真是耽誤了她們。我走以後,你給她們請一個優秀的老師,別忘了。這次我是真的不回來了,你別再去抓我回來。”

他背對著她,眉頭緊緊扭在一塊兒。

“嗯。”他又哼了一聲。

難道我要走了,你連句話都不跟我說嗎?跟我沒話說?

隨便說點兒什麽吧,歐陽清,讓我多聽聽你的聲音也好。

他好像聽不到她在心裏的訴求,沒吭一聲,氣氛重新凝重起來。

僵持之際,聽到蔣婷婷來敲門,她嬌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清哥哥,清嫂子,吃晚飯了。”

“知道了。”歐陽清答應著,輕輕笑了下,說道:“白癡,走吧吃飯去。”

這是他們兩個人單獨在,他沒必要演給誰看。

這一聲白癡,叫的白遲遲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是喜還是憂。

心好像有有些亂,她也學他的樣子,輕輕笑。

“好啊,清同學,去吃飯。”

席間,歐陽清坐在中間,文若坐他左邊,白遲遲坐在他右邊,小丫頭們挨著白遲遲。

眾人都在靜默的吃著,蔣美蓮也在打他們的主意,在想到底怎樣才能把他們拆開。

“舅舅,我們有事問你。”在安靜的隻有咀嚼聲的餐桌上,小櫻小桃忽然異口同聲的開口。

“什麽事?”歐陽清溫和地問。

“你什麽時候娶舅媽回家啊?上次就聽說要娶了,我們還想著做花童呢。”

這個問題讓現場立即有些尷尬,白遲遲的臉很快紅了,紅的刺蔣美蓮和蔣婷婷的眼。

歐陽百川沉聲說道:“清,是要抓緊辦了。你看半個月能不能辦下來?”

白遲遲偷偷瞄了一眼歐陽清,見他臉色有些尷尬。

這回分手是她提出來的,所以她不能讓他為難,她也不舍得讓他為難。

她忙接口:“歐陽伯伯,不行的,別說半個月了,一個月都不行。我們家有規矩,是從我爸爸鄉下那邊傳過來的,談了定日子至少要等半年才結婚。”

鄉下,她還在桌上提出這個,真不嫌寒顫,蔣美蓮母女心中暗想。

不過她這說法倒是幫了蔣美蓮,她笑著說道:“哎呦,不是吧?還有這種規矩?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歐陽家也不能不尊重人家的習俗,百川,你說呢?”

歐陽清瞥了一眼白遲遲,這丫頭現在撒謊臉都不紅了,他是不是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自從她懷孕以後,歐陽百川自覺不自覺地都會順著她的意思說話。

這麽大年紀了,她要是能給他生個一兒半女,也算是歐陽家的功臣了。

從前她做什麽,他都不計較了。

他對她很溫柔地笑了笑,讚同道:“我們是得尊重白家的規矩,要不顯得我們太強硬不懂事了。既然要等那麽久,就快點去提親吧。需要我們去的,清安排好了,我最近沒什麽事,隨時都行。”

“謝謝爸,我抓緊吧。”

這回找不到理由阻止他們了,蔣婷婷心急如焚,往她媽那兒看,她媽還是沒辦法。

媽,是你太沒用了,可別怪我了。

她想了想,開口說道:“哎呀,你們都隻關心清哥哥的婚事,怎麽就沒人關心我的啊?我都跟秀賢商量好了,現在大學可以結婚,我們也想訂了。他家裏沒意見,不知道爸媽你們什麽想法。”

她這話讓蔣美蓮都有些意外,難道女兒忽然轉性了?絕不可能,知女莫若母,她這麽說說明她在使壞心眼兒了。

是想的什麽主意,連她都沒商量呢?

歐陽百川一向是視蔣婷婷如己出,這時正寵愛她母親,對她自然更好。

他哈哈一笑,沉聲道:“你和秀賢能結成連理,我們當然高興。說吧,想要什麽嫁妝,隻要我老頭子出的起的,我一定達到你滿意。”

蔣婷婷樂的合不攏嘴的,說話又甜了幾分。

“爸,那我不客氣了,您知道我喜歡跑車的,我就想要一輛蘭博基尼。”

“胡鬧!”蔣美蓮輕斥道。

歐陽百川伸手示意蔣美蓮別說了,他點頭答應她。

“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不算什麽,就交給清去辦吧。”

“謝謝爸!”

在桌麵上,歐陽清不好質疑她,他心裏卻在想,她到底在打什麽鬼主意?

可能這麽快就愛上了秀賢,還要急著結婚嗎?

文若始終不發一言,默默吃完飯,先離席了。

大家吃完,各自回房,小櫻小桃要拉白遲遲去她們房間講故事,歐陽清輕描淡寫地拒絕了。

“舅媽這幾天照顧姑姑太累,你們自己玩兒,過兩天我單獨給你們請一個奧數老師。”

他做好打算了,果然這世界是離開任何人都能轉。

她的位置很快就會有另一個人代替,他會跟別人比跟她還要親近。

她傷感,她嫉妒,她沮喪,可她必須得走,別無選擇。

“早點睡,你最近確實累了。”他輕聲說,自己拿了換洗的衣褲先去洗澡了。

他身上清新的味道讓白遲遲迷醉,她想起在總統套房裏看到他半絲不掛的震撼,現在想起也還是心肝俱顫的。

她不敢多做停留,趕緊也拿上睡衣去洗澡。

她回來的時候,歐陽清隻掃了她一眼,就轉過身不再看她了。

她頭發未幹,滴著水珠,一張引人親吻的小臉兒越發的白皙可愛。

睡衣裏,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

一連好幾天沒有碰她了,總是在半夜醒來,緊緊摟著她的歐陽清做夢都想把她壓倒。

可他答應過她,不碰她。都要分開了,她肯定是不希望他對她耍流氓的。

白遲遲心裏更加苦澀,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了。

為什麽,我還沒走,就對你失去吸引力了?

你不是粗野嗎?你不是男人嗎?你總是那麽邪惡,再對我邪惡一次不好嗎?

至少日後我還可以安慰自己說,你是愛我的,你是因為要還債是愧疚才不得不跟她在一起。

她難受極了,輕輕上了床,在他身邊躺下。

歐陽清上身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黝黑的皮膚隻有有限的地方被遮住了。

她麵對著他的後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無比吸引女人的背。

真想貼上去好好抱抱他,貼在他後背上,感受他還跟她在一起。

不知不覺的,她就慢慢向他移動。

他是幹什麽的?還能感覺不到她的靠近嗎?

他身體繃的死緊,就怕自己一個克製不住。

白遲遲離他越來越近,她微弱的氣息已經吹拂上他的身體,讓他的血液一瞬間沸騰起來。

“你在幹什麽?”他皺著眉問她。

“我,我……”她有點兒說不出來,她想跟他親熱,哪怕是最後一次,她要留下最美好的記憶。

“別再靠近了,轉過身去好好睡覺!”他命令道,聲音很冷硬。

他的冷淡終於讓白遲遲控製不住了,他要她睡覺別碰他,她偏要碰。

憑什麽他就可以強迫她?

反正要離開了,這回她要反過來。

姓歐陽的,我要你記住,白遲遲也不是吃素的!

白遲遲很衝動,坐起身,毫不猶豫地把身上衣服脫掉。

脫的時候她的手臂碰上了歐陽清後背,他也弄不清她在幹什麽,轉過身一看,隻見白遲遲身體已經全部呈現在自己眼前了。

他們之間也不止是一次兩次了,還沒有哪次是白遲遲主動的。

真想不到她忽然會變得這麽奔放,還是在即將分開的時候。

他克製著欲望,忍著撲倒她的衝動,皺著眉再次沉聲問她:“你這是幹什麽?找死啊?”

白遲遲仰著脖子,一副雄赳赳氣昂昂慷慨赴死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帶著幾分顫音。

“歐陽清!憑什麽每次都是你欺負我?今晚我要欺負你!”

他眉頭抽了抽,不知道該覺得好笑,還是生氣。

“別胡鬧了,快點兒穿上,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倒是不客氣呀,我就想看到你能多不客氣,哼。

“我來了!”她嬌吼一聲,真朝他撲過來。

這估計隻有白老師才能做出的舉動徹底震住了歐陽清,他還沒從驚愕中回過味兒來,她已經撲到他身上了。

可他還是把嘴閉的緊緊的,把臉挪開,再次斥責她:“不要再胡鬧!”隻是這次他的聲音中已經摻入了不可忽視的嘶啞。

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是她在挑戰你,徹底地把她征服了,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偏偏他腦袋裏總在想著那句話,任何不以婚姻為前提的戀愛都是在耍無賴。

他覺得任何不以婚姻為前提的關係都是耍無賴,他以前,那是要娶她,怎麽搞她都覺得理所應當。

此時不行了,他既然要放手,就不該再那麽幹了。

他真對她沒有感覺了呀,她也太杯具了。

她臉蛋兒也沒變化,身材也沒有走形啊,為什麽這廝就是看不上她了呢。

白遲遲又羞又尷尬,最主要的是感覺超沒麵子。

要不扳回這一局,估計她下半生隻要想起來就覺得沮喪。

她心一橫,豁出去了,嚷嚷了一聲:“我就胡鬧,我就胡鬧,我看你能不能坐懷不亂!”

他眉頭再次抽了抽。真想抓住她,把她從身上掀下去。

不過他知道,萬一他碰到她,他就很難控製自己了。

所以他沒動,他隻能用嘴巴說服她。

“下去,快點兒。”嗷……她真是找死了……

她偷偷觀察著某男的反應,他額頭上有汗。

這會兒她真有些後悔,為什麽每次跟他在一起她都沒有睜著眼睛好好觀察他的反應呢?

“嗯哼……”歐陽清被她的舉動刺激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太愉悅了,他全身的熱血都被她這一次次小小的動作弄的差點逆流了。

“快走開!”他咬牙切齒地吼她。

“歐陽清,你有反應。嘿嘿,這回我看你還怎麽裝下去……啊……”白遲遲話音未落,忽然被他一個翻身給緊緊地壓在了身底下,她的小手也自然而然地離開了他。

他死死盯住她的小臉兒,瞳孔微縮,眼神就像狼一樣,滿是掠奪與占有的色彩。

白遲遲聽到自己心跳砰砰作響,激動的心仿佛馬上就要從口中蹦出。

他的眸色越來越深,看起來像暴風雨要來了,真惹到他了,白遲遲反而有幾分害怕。

她閃避的樣子讓歐陽清愣了一下,隨即他沉聲開口:“你幹什麽?以為這樣我就會受不了你誘惑了?我一點兒都不想,別再胡鬧了!”

但他沒那麽做,他說完了,又從她身上撤開,轉過身去不再理她。

她脫的幹幹淨淨誘惑他,他把她壓下,她以為他受不住了,會對她那樣……

他沒有,他說了這麽一句嘲諷她的話,讓她覺得沮喪極了。

過分!歐陽清你太過分了!

她咬著牙,想要忍住淚,卻發現還是沒忍住。

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麽沒出息,讓他看不起。

隱忍著的抽泣聲還是被他靈敏的聽覺撲捉到了,他黑著臉又轉了個身麵對她。

“你哭什麽?”他的問話中似乎帶著幾分不耐,更深深刺傷了白遲遲的自尊心。

她哭的越發厲害了,一邊哭還一邊指責他:“歐陽清,你真的很過分。你怎麽那麽無情?你簡直就是冷血動物。你說對我沒興趣就對我沒興趣,你知道不知道這樣很打擊人?我要被你打擊死了……我,我恨你,恨死你了,你是個大混蛋。我再也不喜歡你了!我恨你!”

這白癡!全天下最白癡的白癡!

他淡定不了了,霍地撲上她,死死壓在身下。

他的眼對著她的眼,他的鼻尖觸著她的鼻尖,他啞著聲音開口。

“誰告訴你我對你沒感覺了?白癡!這些天我哪天不想要你,我不是怕傷害你嗎?”

白遲遲的眼淚嘩啦啦的流的更凶了,本能的話脫口而出:“你不要才是對我最大的傷害。”

啊,她真受不了自己了,真白癡啊,怎麽把這樣的話也說出來了。

還是解釋一下吧,這麽說也太那個啥,直接了。

她剛開口,還沒等發出一個音,就被他突如其來的薄唇給封住了。

一刹那,猶如天雷勾動地火,他們的心俱是一顫,忍了好幾天了,他們都到了亟待發泄的邊緣。

緊緊地擁住彼此,把所有的怨,所有的不舍都濃縮在這一吻中。

過了很久,兩人才舍得分開口,喘息著看著對方。

白遲遲看到他眼中有她,也有不舍的情愫,這讓她欣喜,讓她覺得幸福極了。

“你喜歡我,是嗎?”白遲遲輕聲問。

“廢話,我不是說過了嗎?還問!白癡!”他說著,發狠似的咬了咬她。

這幾天他想了很多,白遲遲的話也讓他反思自己的感情。

喜歡和喜歡是不一樣的,他在心裏比較了無數次,他對白遲遲和文若的感情到底哪一種是愛情。

他對文若,深切的疼惜,希望她高興,他這麽多年以來一直都覺得那就是愛了。

可他對她真的半分男女之情都沒有,從來沒想過吻她,從來沒想過要和她在一起,跟白遲遲則剛好相反。

他為了弄清楚他對誰才是真正的愛情,甚至去查資料,雖然很傻,卻還是有助於他理清思路。

生理學上對於愛情的解釋是:人在遇到符合**條件的異性時,會分泌相應的激素,使人進入亢奮狀態,之後再次遇到或想到該異性時,都會分泌激素,反複進入亢奮狀態。這種感覺被稱為“愛情”。

雖然隻從生理學上理解很片麵,但他在麵對她要離開的時候,還是覺得自己真正愛上的,是這個白癡。

她能調動他更多的情緒,而不像對文若那樣,隻是單純的疼惜。

他並不舍得她,這次沒有硬留,是怕文若生了重病,他不想連累她。

其實他最擔心的是她容不下他關心別的女人,到時候她三天兩頭的吃醋鬧別扭,他想照顧文若,恐怕不容易。

她那麽纖細敏感,會不肯讓他照顧的。

他的啃咬,讓白遲遲心又一緊,還想說什麽,再次被他密密實實地吻住。

待新一輪的允吻結束了,白遲遲嬌喘著,癡癡地看著他,很鄭重地說道:“我感覺到了,你是喜歡我的,你是愛我的。我不走,我要跟你結婚,我要給你生孩子。”

他真的沒想到,世上會有一個女人有這麽博大的胸懷。

不過她這話一說出來,他又不覺得奇怪,畢竟她是獨一無二的白癡。

就連秦雪鬆那人渣,當時她都是不離不棄,更何況他這麽優秀卓越的歐陽清呢。

他很想狂喜地抱住她,感謝她,親吻她的小臉兒。

他沒那麽做,現在他必須得冷靜。

歐陽清的臉嚴肅起來,他認真無比地凝視她,問道:“你要想好了,我會對文若比對我親生妹妹還好。萬一她的身體狀況不好,我說不定為了照顧她都顧不上你。要是到時候你吃醋,對她會是一種傷害,我也會不高興。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這一次白遲遲沒有猶豫,沒有考慮,她很勇敢地回視著他,輕聲承諾道:“我願意,我會幫你一起照顧她,不會吃醋,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歐陽清的感動無以複加,這樣一個女人,對她這麽深情,這麽偉大無私,讓他該怎麽寵愛她珍惜她照顧她才好?

見他半天沒說話,白遲遲主動摟住他脖子,再次加強了語氣。

“歐陽清,你欠她的,所以要照顧她。我愛你,所以我願意跟隨你的腳步。我真的愛上了你,我不想離開,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白頭到老。當然,前提是你還想娶我,而不是她。”

是,她不想逃避了,她是最勇敢的白遲遲,她要敞開心扉去愛,她要為自己的愛情爭取一次。

歐陽清的眼睛裏有一些濕潤,男兒有淚不輕彈,他把這些感動一齊放進心裏,俯下頭。

她不是想要嗎?

他給她,給她全部的熱情,給她所有的疼愛。

他們熱烈地擁抱彼此。

她說想要給他生孩子,這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白癡,最近真愛哭啊。”

白遲遲撲哧一下笑了,回了他一句:“你才白癡呢,以後不準說我白癡!”

“本來你就白癡,你是全天下最白癡的女人。”他輕柔地把她臉上汗濕的頭發一根一根地理好,樣子真是小心翼翼。

白遲遲覺得她的選擇是對的,她從來都對別人要求不高,一點點的好就夠她久久回味,並回報給對方更多的。

歐陽清攥著她的小手,輕聲問她:“想娶你真要等半年嗎?你在飯桌上說的是騙人的吧?”

“不是,是要等半年的,我爸爸老家的規矩。”

“再等半年,我可就反悔娶別人了,你到時候不要哭鼻子。”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逗她。

“必須等,半年都不等,誰知道你是不是誠心的啊?我才不要莫名其妙地說結婚就結婚呢,我還沒準備好呢。”

他邪惡地衝著她笑,說道:“那倒也是,孩子還沒準備出來。什麽時候有孩子了,再結婚?”

“混蛋!就你最沒正經!”她拿小拳頭輕輕捶打他的胸膛,又被他反抓住手。

“別動。”

這回白遲遲真不動了,他才又正色道:“我們說認真的,早點把結婚的事辦了。今天周四,明天公司有些事我一定要在場,周六日民政部門不上班。我們就下周一去吧,政治部已經把我結婚申請批下來了。”

“嗯!”白遲遲幸福地點了點頭,終於確定下來了,她心裏也覺得很安定。

這一夜,兩人相擁而眠,她覺得他比以前更愛她了,摟著她一整夜,一下都沒放開過。

就在夜裏他們如膠似漆的時候,蔣婷婷去辦了一件大事。

第二天歐陽清走後,她親手做了一碗補品給蔣美蓮端過去,正好那時歐陽百川也像平常一樣到附近的古玩街去遛彎兒去了。

“媽,我給你燉的,聽說對養胎非常好。”蔣婷婷獻寶似的,把補品遞到蔣美蓮麵前。

“這是什麽啊?”

“嚐嚐就知道了。”她拿起勺子,給蔣美蓮盛了一小勺。

“這丫頭今天怎麽這麽殷勤?不會是想毒害你媽媽吧?”蔣美蓮昨晚的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她,總覺得她這做法有些奇怪。

蔣婷婷神色如常,臉上還有幾分微慍。

“媽,您要是不相信我就別吃。這是我昨晚特意去弄的原料,上次說讓你把孩子打了,你生氣了,我也知道錯了,今天是來彌補我過失的。當然了,我也確實是想請您幫我一個小忙。”

即使是她女兒,不把來意說清楚,蔣美蓮還是有些懷疑的。

她說了讓她幫忙,她反而信她把一碗補湯全喝了。

“說吧,什麽忙?”

“我已經通知白遲遲過來了,就說在結婚事情上,你作為主母要跟她討論討論。到時候,您就坐在地上,嚷嚷她推了您,把您推摔跤了。”

蔣美蓮想了想,覺得這件事頗有些不妥。

“婷婷,這麽做可能不行,就算我們冤枉她,清也會相信她,為她辯解。這樣的事一看就是我們冤枉到她頭上的,她自己也不會認。”

“哎呀,媽,試試看嘛。你現在有孩子,這孩子是歐陽家的寶貝,我看歐陽爸爸多半會聽你的話。”她話音剛落,就聽到白遲遲的敲門聲。

“阿姨,您在裏麵嗎?”

人都來了,蔣美蓮也隻有見機行事了。

蔣婷婷趁機把蔣美蓮手裏的碗拿過來,輕聲在母親耳邊說:“媽,求您了,一定要大聲嚷嚷,我去把碗洗了。”

說完,她打開門,跟白遲遲打了聲招呼。

“清嫂子啊,我媽在裏麵等呢,你進去吧。”

白遲遲是不想去的,可既然要嫁給歐陽清,她也不好對蔣美蓮避而不見,何況昨晚大家是在飯桌上說過親事的。

她還是留了一個心眼兒,沒往裏麵走,隻走了幾步,就禮貌客氣地問蔣美蓮:“蔣阿姨,請問您找我有什麽事?”

“我……”蔣美蓮剛說了一個我字,就覺得腹部一陣劇痛。

她額上很快滲出了汗,從椅子上一下子跌倒在地,血很快順著腿流了下來。

白遲遲完全怔住了,那一刹那,她明白這母女兩人有可能把這件事栽贓給她。

可是作為醫學生的本能讓她沒有辦法無視傷者,她幾步跑了進來,扶住蔣美蓮。

“阿姨,你這是怎麽了?好像是流產,你忍著點兒,我馬上給你打。”

蔣美蓮的嘴唇漸漸蒼白,她無力地點了點頭,幾乎是求她:“打,快!”

這時蔣婷婷也跑了進來,大聲叫道:“白遲遲,你對我媽做了什麽?啊,來人啊,來人啊,這女人要害死孩子,害死我媽媽!”

她的尖叫聲引來了歐陽家的所有人,場麵頓時完全亂了……

蔣美蓮閉著眼一言不發,血還在不斷地往外流。

急救車和歐陽清歐陽百川幾乎同一時間趕到。

蔣婷婷顧不上母親的安危,一見到歐陽百川首先拉住他哭訴:“爸爸,都是白遲遲,是她推了我媽。她是故意的,她怕跟清哥哥結婚後,這孩子出生分財產。”

說完,撒開了歐陽百川的胳膊,又瘋了似的抓住白遲遲的手搖晃著叫道:“你真惡毒!萬一我媽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不會放過你!”

這時白遲遲反而非常平靜,她的一隻手猶在握著蔣美蓮的手。

遇到這樣的情況,她不是婦產科醫生,確實幫不上什麽大忙,她隻能輕聲安慰她,攥住她的手給她一些力氣。

“你這樣扯我,會牽扯到蔣阿姨,她現在很痛苦,其他的話以後再說吧。”她冷淡地說完,又把注意力放在蔣美蓮身上。

歐陽百川和歐陽清都是經曆過大事的人,不會在這樣的時刻先去追究是誰的責任。

歐陽清指揮著急救車把蔣美蓮抬上去,另外安排父親和蔣婷婷跟隨。同時讓張媽收拾一些住院要用的東西隨著他和白遲遲開車過去,並交代小櫻小桃在家裏跟在文若身邊。

“你們不要吵姑姑,她要做什麽,你們要多幫忙,知道嗎?”小丫頭們臨危受命,向舅舅保證她們在家會好好的。

所有人到了醫院以後,蔣美蓮被推進急救室,醫院裏婦科專家們都去參加了這次手術。

歐陽百川麵無表情地在急救室門外徘徊,對他來說失去這個老來子絕對是一個相當大的打擊。

歐陽清走上前,輕聲安慰道:“爸,你坐一會兒,蓮姨會沒事的。”

歐陽百川這才掃視了一眼蔣婷婷,再看了一眼白遲遲,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爸爸,是白遲遲,她推倒我媽媽,我親眼看到的。”蔣婷婷哭過了,她的眼淚很有說服力。

歐陽百川此時也不能完全不信她的話,畢竟人心隔肚皮,他這麽多年見到的兩麵三刀的人可也不少。

她真能血口噴人,不過經過幾次交鋒,白遲遲早不會被蔣婷婷給打敗了。

她灼灼地看著蔣婷婷剛要開口,歐陽清卻先一步說話了。

“婷婷,除了你還有誰看見白遲遲推倒阿姨了?你別告訴我,隻有你一個人看見。”

她昨晚的所作所為就有些不對,歐陽清也懷疑過。

今天上演了這麽一出,能說不是這母女兩個人聯手導演的?

歐陽清不動聲色地摟住白遲遲的肩膀,用行動表明他的立場。

白遲遲的心暖暖的,出了這麽大的事難得歐陽清這麽相信她,一絲懷疑都沒有。

蔣婷婷頓時淚流滿麵,哽咽著質問歐陽清:“清哥哥,難道我看到還不夠嗎?我媽她流了那麽多血是不是事實?不是她推的,難道還是我媽自己故意摔跤嗎?我是想嫁給你來著,可我現在已經想跟秀賢結婚了,早斷了這個念想。我有什麽理由冤枉白遲遲?你看我媽把這一胎看的多重?她說她就想給爸爸生個孩子,這樣才不會有遺憾,她走路都小心翼翼的,會那麽愚蠢的為了陷害白遲遲把胎弄沒嗎?”

“爸爸,你的孩子就這麽沒了,你不要放過她,她是罪魁禍首!”說著,她又激動地指著白遲遲叫嚷起來。

歐陽百川的臉色很難看,他看著白遲遲,嚴肅地說道:“你說,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去我們房間了。”

歐陽清擔心白遲遲害怕歐陽百川,溫和地對她說:“沒關係,你盡管把事實說出來就行,爸爸是明白人自己會判斷。”

白遲遲衝他點點頭,然後才說道:“伯父,蔣婷婷來敲我的門說要我到她媽媽那兒去一下,她有些結婚禮節上的事要跟我討論。我進門的時候遇到蔣婷婷端著一個碗出去,我們還打了一聲招呼。我問阿姨找我討論什麽事,她還沒跟我說一句完整的話就捂住了肚子……”

蔣婷婷喝斷了她:“你亂說,根本不是這樣的,你亂說!”

“你讓她說,亂說不亂說,爸會有公斷的。”歐陽清皺著眉,責備了蔣婷婷一句,在他逼人的氣勢下,她隻得閉嘴了。

白遲遲接著說:“我當時就明白,不可能這麽巧我一來她肚子就流血,肯定是有人想把流產的事栽贓到我頭上。如果我走了,沒在現場可能就不會有人懷疑我了,可我是學醫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血不管。我留在那兒照顧蔣阿姨,幫她打,這時蔣婷婷從外麵進來就吵著說我推倒了蔣阿姨,她這麽說我也並不意外。後來大家都過來了,你們也回來了,事實就是這樣。”

她反正沒有什麽好隱瞞和心虛的,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什麽懼怕。

歐陽百川沒說什麽,他把目光重新放到急救室的門上。

歐陽清輕拍了一下白遲遲的肩膀,示意她別擔心,他不會讓她承擔不白之冤的。

蔣婷婷見歐陽百川沒說話,明白他對這件事還是有幾分相信的。

畢竟孩子沒了,他總要把責任推給某個人,這也是她下狠手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