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天戊說莊子外麵有形跡可疑的人,伊雪眼皮跳了一下。她沉聲問道,“可有什麽發現?”

天戊點點頭,“我跟蹤了其中一個,發現隻是個混混,那人也滑溜,見被發現了,就立刻跑了,我也沒追,想著他一定還會來的”

伊雪點點頭,讚賞的說道,“天戊,你越來越聰明了,這樣很好,盯緊了,隻要他們不惹麻煩,我們也就睜一眼閉眼。不過要搞清楚他們的意圖,別大意失荊州”

天戊不知道伊雪所說的失荊州是什麽意思,不過大小姐的意思他明白,鼻子一吸,嗯了一聲退下去。

“這次又是什麽人?難道又是柳家?”伊雪猜測著。

過了兩天,縣城來人,文大人接文若男回去了。二人又戀戀不舍了一番。

時間很快過去十天,仙闕酒樓的裝修也進行了一半。新蓋的房子也已經完成了一半。

眼看著天一天比一天的涼下來,伊雪趕緊的催熟空間裏的棉花。這半個月來,棉花已經成熟了三次,收集了將近八九百斤。按照每人一套衣服兩斤來計算,足夠做出四五百套衣服了。

“娘,這些棉花可以做衣服了”,伊雪指著白花花的棉花說道。

張氏已經見慣了伊雪的手段,但是依然被棉花吸引了,捧起棉花,輕輕捂在臉上,“咱們家也有棉衣穿了,真好啊”

“娘,府裏人手差不多了,讓幾個丫頭跟著做針線,趕下雪之前,每人能穿上一件暖暖的棉衣”,伊雪笑著說道。

張氏喜悅的說道,“夠了,棉衣是裏麵穿的,不注重款式,不過咱們的棉衣可要講究些”

伊雪點點頭,然後想起前世的衣服款式,急忙拿來筆墨,就在圖紙上畫起來。

高領的、圓領的,長腰的,短腰的……

伊雪一一根據想象畫著,張氏看的奇怪,不過說實話,她也覺得很漂亮,她在一旁不斷的和伊雪探討,說這個要短些,那個要長些,這個用什麽顏色。

最後,伊雪都覺得自己腦袋要爆炸了,扔下筆墨,苦笑著說道,“娘,這些您操心吧”,說完就跑了。

張氏歎口氣,這丫頭什麽都好,就是對針線活沒耐心。她自是張羅著去趕製棉衣。

當眾人聽說東家要給家裏每個人製作棉衣的時候,激動的哭了,在北方,冬天也就是多穿幾件衣服避寒,棉衣那是西域給皇家的貢品,又是軍需品,數量少,根本就輪不到普通百姓購買,而且價格也高,買不起。

可是主家居然每人一件,這是大好事,不用張氏怎麽說,這些小丫頭立即分工,裁剪的裁剪,縫製的縫製。

半個月來,新來的這些人慢慢的熟悉了東家,忽然發現自己彷佛來到了天堂,這裏東家很大方,沒有訓斥,隻要認真做事,謹記三條家規,那麽家裏的那些外麵見都沒見過的好菜好飯、還有月錢、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會發給自己。

而且他們還必須學會武功、做飯、陣線等活,也是累的腳不沾地,但是他們非常踏實。她們也對張氏一家很快就有了歸屬感,也更有活力,處處爭先。尤其是讀書寫字上,聽說大小姐會對第一名的獎勵很多錢,於是都積極的學習起來,更加賣力。

伊雪當然也沒有關心這些,她現在蹲在地裏,看到綠幽幽的麥苗全部長出來了,長勢喜人。

她從空間裏取出《農田紀事》,這本書現在可以用了,因為伊雪不知道後麵應該怎麽辦。翻開看了關於小麥種植的方麵,知道了要注意的事情,然後叫來天甲。

“天甲,新來的那幾個會種田的,有沒有什麽問題?”,伊雪問道。

天甲恭敬的說道,“大小姐,地子等十人表現都很好,我想著能夠用了”

這幾天,天甲帶著地子等十個,讓他們幹些粗活,決不讓接近家裏核心的地方,這是伊雪的意思,也是防止有人是探秘的。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天甲覺得沒有問題。

伊雪點點頭,“挑選一個出來,讓他負責這裏的事宜,不過還是要注意,我雖然用人不疑,但是也不希望出現問題”

天甲自然明白伊雪的意思,這塊田可是小姐的秘密,自然是萬分小心的。

“大小姐,請放心,我一定會看牢的”,天甲鄭重的說道。

伊雪交代完,回到溫棚,老張頭急忙走了出來,驚喜的說道,“大小姐,菜都出苗了”

伊雪驚喜,跑了進去,看到在地上冒出一根根不同的綠色小苗,頓時心情大好,“張大爺,你每天就,厄……”,說到這裏,伊雪有些問難。

老張頭不知道伊雪說什麽,還以為自己照管的不好,嚇得兩腿一軟,說道,“大小姐,您怎麽了?”

伊雪看到老張頭緊張,趕緊說道,“不是你的事,我想著讓你記錄一下菜長成結果這期間的情況,用筆記下來,可是你還不會寫字,所以發愁”

全家裏麵,唯獨老張頭沒有學認字,因為年紀大,眼神也不好,精力更不上,伊雪也就沒有勉強。

老張頭一聽,頓時著急了,要是大小姐讓會寫字的來,那麽自己不就不能看管溫棚了嗎?大小姐會不會對自己生氣?

他著急了,急忙說道,“大小姐,雲兒會寫字”

伊雪愣了一下,心中苦笑,雲兒學的字太少了,孩子小,根本不可能做這麽繁重的工作。

“張大爺,小雲太小了”,伊雪笑著說道。

老張頭彷佛誰要搶他的飯碗一般,拉著伊雪說道,“大小姐,能行,小雲能行,我們慢慢來”

看到老張頭哀求的眼神,伊雪也就勉強答應了,先試試看罷,不行再換。

老張頭激動要磕頭,伊雪拉住,“張大爺,以後家裏立個規矩,不準大夥磕頭,從秋水做起,告訴下人”

秋水聽說以後不用磕頭,心中更是激動,那是一種尊重,主家不再當她們是奴仆,雖然身份沒有變,但是內心卻變了。

“我替大家謝謝大小姐”,秋水哭著說道。

“好了,多大人了,比我都大,還哭,再哭就守溫棚去”,伊雪笑著罵道。

秋水抽住鼻子,不敢再哭,轉而笑了。

從溫棚出來,伊雪又轉去豬圈,豬崽也胖了一圈,老張頭看的也很好。到了雞圈,伊雪卻有些皺眉頭,雞圈的雞太多了,足足有兩七八百隻,村裏人也領養不少了,可是雞圈依然小了。

家裏還在孵化小雞,伊雪果斷停止孵化小雞的工作。看來還要再蓋一個比較大的圈了,將雞圈、豬圈做成一個大農場,以後還有羊圈,空間裏的羊可以弄出來了。

雞糞和豬糞以後也可做地裏的肥料,小麥出產的麩皮又可以喂養豬和雞。這段時間磨麵粉篩出來的麩皮不多,隻能隔幾天才喂一次豬。不過顯然麩皮喂的豬毛色和精神都好很多。

伊雪又到碳場去,隻見大夥幹的熱火朝天,在碳場不遠處,蓋了五間小房子,蓋的很精致。張先真是敬業,隻要是他做的,不管大小和用途,都要好看實用。

“大小姐來了”,衙役迎上來。

這些天,衙役們沒想到這本來的苦差事卻是非常愜意的,每天的飯菜都是張家供應,吃的飽,住的也舒服。其次,經過這段時間細心觀察,發現伊雪一家是名副其實的富戶,連村長提起張家都畢恭畢敬的。下麵幹活的這些村民,更是對張家感激殆盡。

怪不得縣老爺說,讓自己照管好碳場,不要與張家有什麽過節。

“大小姐”,忽然,碳場裏的人都喊道,稱呼將伊雪再次太高了身份。

伊雪微微一笑,這些人之所以這麽叫她,是因為這期間碳炭還沒有產生利潤,工錢都是伊雪墊付的,也就說,伊雪現在是他們的衣食父母,誰也不敢得罪她。

這十來天產出的碳炭,都拉倒縣衙了,在縣衙集中堆放。因為沒有人了解碳炭的價值和使用方法,文大人打算拿出來一些作為實驗品,讓縣衙的人先帶回去一些用著,誰沒有些親戚裏道的,百姓傳話是最快的。

當然這個伊雪也信任文大人,反正這邊也有出產記錄,不會怕縣衙那邊有什麽私利。

“放開我,放開我,你個混蛋,窩囊包”,忽然有人吼罵著。

伊雪尋聲看去,隻見一個漢子使勁的拉著一個女人,仔細看去,卻是薛氏,便是小牛子的娘。

“你個沒用的,連這點屁事都搞不定,還要老娘出麵,你有沒有做錯,怕官府咋地”,薛氏狠狠的甩開王鐵柱的手。

王鐵柱臉色尷尬,但是又不敢高聲嗬斥,低聲喊著,“你咋這麽多事,又不是少我工錢”

薛氏眼睛一瞪,指著王鐵柱的鼻子,“就你這慫樣,要是少工錢,我還能讓你擱這幹?他們做事不公平,還不許我說?”

薛氏不依不饒的說著,然後向工地走來。

伊雪好奇,不知道這薛氏又是唱的哪一出,然後看向衙役。

衙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伊雪隻好問天甲,“怎麽回事?”

天甲方才一直在算賬,沒發現東家來,嚇了一跳,急忙向告罪,卻被伊雪攔阻,“她們怎麽回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