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這話,聲音也不算小,且又帶著怒氣。讓女賓這一塊,聽得一清二楚。頓時眾人看向那女子的眼神,就變得有些耐人尋味起來了。

許是因為女賓這塊的動靜太大,從而引起了杜雲軒的注意。隻見他不知道和身旁的黎老太爺說了什麽,就看見老太爺一臉怒氣的走了過來。

“你們在說什麽,不妨說來,老夫也聽一聽!”黎老太爺沒有直接說責怪的話語,但說這話的時候,是看向黎許氏的。

眾人一看,都明白,這都是針對性的。就像黎許氏因為小小是當家主母,想要刁難於她。而黎老太爺是護短之人,自然是幫著小小。再說小小現在身子,著實不適合處理這些事。

雖然他的話,沒有明顯的責怪,且針對人。但看他的表情,以及眼睛看向的人,便清楚,這還是有意針對,且對那黎李氏施壓的。

“沒,老太爺,我們沒說什麽。”黎李氏原本隻是想到小小要死了,黎家的主家人口少,她夫君這一脈,算是最近的了。到時候小小死了,黎莫恒在外打戰,有個什麽萬一。以後這個家,極有可肯落入她夫君這一脈。而那時候,她就是當家主母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傳出小小沒死,還挺著一個肚子,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這讓她做了許久的夢,就這樣泡湯了。讓她如何能夠甘心?

“真的沒說什麽?”黎老太爺顯然是不相信的樣子,看向黎李氏。他活了這一大把年紀,吃過的鹽都比這些人吃過的米還多。又怎能會不清楚,這黎許氏心裏打的小九九。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是的,沒什麽。”黎許氏心裏嘔得要命,恨得要死。麵有菜色的看向黎老太爺,希望他不知道剛才自己說了什麽否則這麽多人麵前,她一定下不了台,到時候裏子麵子全都丟光了。

“既然沒什麽的話,一會兒這裏的人都散了,你留下來指揮收拾一下。收拾妥當之後,你再回去吧!”

黎老太爺其實很想說,這些你收拾好了後,再回去,最好還是一個人收拾。但在眾人的麵前,她又不方便說什麽。

“是,老太爺!”黎許氏氣得雙拳緊握,扯開一抹僵硬的笑容,看向黎老太爺。

“好了,沒什麽事,你們這邊繼續吧。小小,你要是累了,可以先下去休息。”黎老太爺看到小小的臉上布滿了疲倦,有些心疼的說道。

原本鬧哄哄的場麵,因為黎許氏的有心找茬之下,瞬間變得安靜起來。眾人屏息的看著黎老太爺的態度。

“爺爺,我是真的累了,那我先下去休息了!”小小揉了揉腰,又揉揉太陽穴。這些太吵了,她有些受不了。

黎老太爺點點頭,往自己的男賓席走去。

看了看默然無聲的女賓席,小小也顧不上他人,便對著裴琪和墨梓妍道:“琪,梓妍,你們隨我一起嗎?”

原本還想要和小小好好聊聊的兩人,卻搖了搖頭。隻見墨梓妍用繡帕捂著一張櫻桃小嘴,輕聲說道:“小小,反正你也回到京城了,以後我們多的是時間見麵。今日你也累了,還是先下去休息吧。”

聽到他們不願意的說法,小小隻是輕輕皺眉,說道:“既然如此,那改日等我身子好點了,就去拜訪你們。”

墨梓妍和裴琪對視一眼,同時將目光看向那黎許氏。

這個女人真該死,也不看看小小現在的情況,卻在那邊大言不慚的說話。看來她以為小小是鄉下來的,就好欺負是吧?也不看看小小的身後,是誰在給她撐腰做主。

“黎許氏是吧?”半晌後,裴琪開口了。

已經坐回自己的位置,且此刻心裏極度抑鬱的黎許氏,聽到有人叫自己,便沒當做一回事。

“黎許氏,本公主叫你,你沒聽見是吧?你耳朵聾沒聾?要是聾了倒也罷了,若是沒有,本公主叫你,你卻給本公主擺架子的話,那就小心你的狗命了!”

冷不防聽到自稱本公主的聲音,黎許氏傻愣愣的抬起頭來,看向裴琪。她是知道今天有公主前來,也知道未來的皇後也來了。可沒想到公主居然會叫自己,這令她的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

這公主,沒事叫她做什麽?她可不認為公主是有什麽好事,要她幫忙的。看她那陰沉的人,便知道是來擺架子的。

“公主饒命,臣婦剛才沒聽見,求公主饒命!”黎許氏嚇得跪在裴琪的跟前,渾身顫抖,隻差磕頭了。

“你好大的膽子,本公主叫你,你居然當做沒聽見。你說,該當何罪?”裴琪今天就是要幫忙給小小找回場子,出出氣的。剛才她橫豎看著這個女的,就是不順眼。

“臣婦該罰,求公主饒了臣婦這一次吧!”黎許氏嚇死了,這好端端的,怎麽就惹上這個惡煞了。

“罰是要罰,可這罰什麽好呢?”裴琪說這話的時候,是看向墨梓妍的。有和她一起商討的意思,在這裏頭。小小是她們兩人的朋友,懲罰這個女人的事情,就由她們來吧。

“今日本事大好的日子,也不宜見血什麽的。這樣吧,你用力打自己的嘴巴三十巴掌,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吧!”

墨梓妍可不想疼了自己和裴琪的手,更是不願意太多的人,將注意力放在她們的身上。因此想了想,便讓黎許氏自己動手了。

“臣婦該死,臣婦有罪,謝謝公主和墨小姐的開恩!”黎許氏說著,便開始用力的扇巴掌,隻聽啪啪的聲音傳來。在場的女賓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黎許氏說話,她們顯然都清楚,這黎許氏是為何受罰。

“嘖嘖嘖,看來還是用力小了點。看看,看看,這臉道現在都沒什麽反應。你是沒吃飯嗎?給我用力一點!”

裴琪眼裏充滿了笑意,對待這種女人,用權勢和身份一壓就好了。說起來,她橫豎就是看不起那小小農家女的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