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六的晚上,小小和二丫躺在同一張**,開始說起以前的事情。
“姐姐,你知道嗎,從小我就很崇拜你。你是那麽的勇敢,每次我們被爹打的時候,都是你護著我們。我不知道,如果沒有姐姐你,我和娘是不是早就死了。
姐姐,其實你不是我姐姐吧?不對,你也是我的姐姐。隻是以前我的姐姐和現在的姐姐有點不一樣。我說對嗎?”
盡管燈早已滅了,小小依稀還能看的出來,二丫的雙眼發出的晶亮眸光。
“這話怎麽說呢?”小小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則,隻是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也不知道。從小我就喜歡跟在姐姐的身後,姐姐是什麽樣的,我很清楚,也很了解,我想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姐姐了吧,就算是姐夫,也不行。
姐姐你知道嗎,當我們被爹趕出家門的時候,那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你變了。不,不是你變了。而是我的姐姐沒了,又有了一個姐姐。但我也清楚,我至始至終隻有一個姐姐,她叫小小,不管是林小小還是李小小,都是我的姐姐。
我的姐姐,原本不識字,我的姐姐原來很堅強,很勇敢,但是不會那麽有魄力的。我的姐姐很護我,護娘,但不會想著辦法與他們對抗,而是每次都是跑去破口大罵罷了。
可是你不同,你會想辦法,你會識字。以前姐姐心疼我,那種純粹的心疼。可是姐姐你的心疼中,帶著嗬護。你什麽都為我著想,不管我做什麽,你都會站在我的身後。姐姐,我知道自己失去一個姐姐該傷心的。可是我也很慶幸,很慶幸你來到我和娘的身邊。
我知道娘在懷疑,可是姐姐我隻能告訴你,不管你是誰,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親姐姐。”
二丫在這一夜,把自己的存了很久的心事,都說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以後,姐妹倆的關係會不會變。但她隻是想說,這些話,她在心裏存了很久很久。明天她就要出嫁前往合歡城了,以後姐妹倆想要再像現在這樣,很難。
“傻丫頭!”小小沒想到自己極力隱瞞的事情,其實根本就隱瞞不了身邊最親密的人。
“姐姐,娘心裏還是會有顧忌的。你別在意好嗎?我知道娘傷過你幾次,肖家村那次大家對你質疑,其實也是娘對你的質疑。隻是我想說,不管你是誰,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姐姐。
你真心實意的待我和娘好。這個身體,就是我的姐姐。我不怕鬼,就算姐姐是個鬼,那也是這世界上最最善良的鬼。”
二丫說這話的時候,伸手抱住小小的腰,將頭埋在她的肩頸處。對於這個姐姐,她幾乎當做是母親一般的依賴,儒慕。
小小的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一般,說不出話來。半天後,伸手怕了拍她的後背,緩緩歎息一聲。
“傻丫頭,你想聽我的故事嗎?小小頓了好久,緩緩的開口。
二丫不言不語,抬頭看向姐姐,等著她說下去。
“傻丫頭,不要這樣看著姐姐。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那時候你的姐姐,已經離開了。我昏迷的時候,剛好就是你們被趕出家的那一刻。當初我並不知道,我已經是你的姐姐。我隻是看不起這樣的男人,為了一個那樣的女人,不要妻女,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原本我在我們的那個世界,我二十幾歲了,按照咱們這裏人的年齡成親生子來算,做你的娘,確實是夠了。嗬嗬,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你那麽的瘦弱。頭發和稻草一樣,渾身髒兮兮的,卻一臉的堅強。我很心疼,隻是沒想到我居然成了你姐姐,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決定改變我們的命運。
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我和你說說我們那個世界的事情吧。我們那叫21世紀,是距離現在好幾千年後的世界。我們那不用點蠟燭,有一種燈,按一下,就亮了,和白天一樣。我們那出門不用騎馬,有車,速度很快。就是一個有四個輪子的鐵盒子,你想象不出來,改天我畫給你看。
還有像我們去京城,不用坐馬車的,有一種叫做飛機交通工具,隻要最多不用兩個時辰,就到了。那飛機就是一直會飛的鐵鳥吧,你可以這麽理解。總之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見不到的……”
小小越說,二丫的眼眸越睜越大:“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我也好想去看一下。”
二丫對於小小說的一切,都感到很好奇,便問道:“姐姐,那你們洗頭洗澡怎麽樣,也是坐在桶裏洗嗎?”
“額,不知道該怎麽說,就是有一種叫浴缸,可以泡澡用,還有一種淋浴的,就是站在那裏,水可以從頭頂灑下來。洗完頭發,不會毛巾擦幹,直接拿一種叫吹風機的東西,花不到一刻鍾,頭發就幹了……”
小小發現自己越說二丫問的越多,最後頓了頓說道:“別問那麽多了,先睡覺,要不明天盯著一雙黑眼圈,那可就不好看了。明天姐姐親自給你上妝,一定讓你漂漂亮亮的出嫁。保證讓你的軒哥哥看呆了眼睛。”
二丫讓小小這麽一說,頓時不好意思了起來。
“姐姐你真討厭,就會取笑人家。姐姐當初出嫁的時候,是不是也想著要讓姐夫看呆了眼睛啊?”
“少貧嘴了,快點睡。”小小拍了拍二丫的後背,催她快點入睡。
翌日清晨卯時不到,二丫就被小小從被窩裏拉了出來。
“姐姐,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好困!”二丫閉著眼睛,嘴裏嘟喃著。
門外的王氏已經把二丫放在她的那嫁衣,紅蓋頭和紅鞋子已經拿過來了。此時推門進來時,剛好看到二丫正閉著眼睛,打瞌睡。
“小小,你等等上妝,大娘先給她開臉。”王氏說著,把嫁衣往**一放,開始忙碌起來。
“好疼!”王氏拿著線,在給二丫開臉的過程,疼得她直抽氣。什麽瞌睡蟲,全都跑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