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閉著眼睛,朝著淩啟鴻的方向,心裏害怕的縮了縮脖子。為了防止咬到舌頭,將早已準備好的毛巾咬在嘴裏,之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淩啟鴻舉起棍子的那一刻,突然有些不忍。但想到小小的雙腿,還有這關係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能不能用這個方法。硬著頭皮,看準在小小褲子上做好的幾號,用力的砸了下去。

盡管小小早已做好了準備,嘴裏也要在毛巾。但真的打下來的那一刻,嘴裏的毛巾,因為疼痛而張大的嘴,掉了。一聲“啊!”的疼痛,從心底深處發出,隨之整個人往床側一倒,暈了過去。

蔣筠辰雙拳緊握,青筋突起,牙腮咬得嘎吱作響。小小的尖叫,讓他的心一縮,疼的幾乎沒辦法呼吸,恨不得代替了小小,來受這份罪。

想要上前,雙腿和灌了鉛似的,挪不開腳步。墨黑的眼眸深處,竟是無盡的哀傷。與此同時,不遠處傳來小伊伊犀利的尖叫聲,看了一眼冬菊已經抱著小小往她的房間走去了。這才出來,找他的寶貝幹女兒。

小伊伊手裏拿著畫像,一臉的不高興。從淩雍淩誌的書房出來後,便往自己和娘親的房間的路上走。小小的年紀,已經開始記事了。還沒到房間,就聽到娘親撕心裂肺的痛呼聲,便嚇得哇哇大哭。

“小媽咪,小媽咪,你在哪裏!”伊伊犀利的哭叫聲,頓時將原本圍在給小小準備的藥房外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也許是母女連心的因素,小家夥的心一顫一顫的,媽咪一定是發生大事了。

春杏是第一個找到伊伊的,小家夥閉著眼睛,蹲下身子,還在犀利的大叫。媽咪的叫聲好恐怖,媽咪一定是發生大事了。

“小伊伊乖,告訴春杏姑姑你怎麽了,沒事了不怕不怕!”春杏心疼的抱起渾身顫抖的伊伊,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這小丫頭在這,估計是聽到小姐的聲音了,否則也不會這樣。

伊伊依舊哭鬧不停,嘴裏直嚷嚷的叫著媽咪。小小的臉頰上,布滿了淚痕,令人看了好生的心疼。

蔣筠辰不知何時已經走了過來,伸手抱過小伊伊:“伊伊乖,沒事了。蔣爸爸在這,不怕了。你媽咪沒事的,別擔心。剛才是你媽咪看到老鼠,所以才害怕的大叫的,不過老鼠已經被蔣爸爸趕跑了。伊伊不怕,乖!”

伊伊整個人躲在蔣筠辰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抱著蔣筠辰的脖子,頭埋在他的胸口。身體因為害怕,還瑟瑟發抖。

聽到蔣筠辰的話,抬起頭來,看著他:“真的嗎?蔣爸爸,伊伊要去看看媽咪。媽咪一定嚇壞了!”

伊伊吸了吸微紅的鼻子,短短的雙手環著蔣筠辰,一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而她的雙手還緊緊的拽著那兩張畫像,這個畫像,她還要給媽咪看,讓媽咪為她做主。

蔣筠辰有些為難了,小小現在已經暈了,剛才被冬菊抱回房間去了。現在正是要休息的時候,伊伊去的話,肯定會打擾到小小的。

“蔣爸爸,我們快點走!”伊伊抽噎著,看到蔣筠辰不動,便不依的伸手搓了搓他的胸口,一臉的急切。

“伊伊,你媽咪已經睡覺了,要不蔣爸爸帶你去玩,等你媽咪醒了,咱們再來找她好嗎?”

蔣筠辰此時隻想把伊伊給帶離開這裏,小小的情況,斷然是不能讓她受打擾的。這小家夥平時沒事,都要在小小的雙腿上爬來派去,鬧騰的很。現在是關鍵時期,斷然是不能這樣做的。

小伊伊沒有看一眼自己媽咪是不會放心的,此時蔣筠辰的話,對她絲毫不起作用。就見小家夥不斷的搖搖頭,嘴裏嚷嚷的:“伊伊要見媽咪!”

蔣筠辰看情況,就知道搞不定伊伊,看了一眼春杏。發現她也是聳聳肩,表示自己沒辦法。

“伊伊,蔣爸爸和你打個商量好嗎?你媽咪呢,因為腿又開始疼了。你淩伯伯在幫她做治療。你呢,可以去看你媽咪,但不能吵她休息,知道嗎?不要是聽話,蔣爸爸帶你去。若是不聽話,那蔣爸爸就不帶你去看你媽咪了!”

盡管蔣筠辰的話,前後不搭。可小小的伊伊,腦子根本就轉不了那麽多彎。聽到媽咪腿疼,小小的人兒眼裏閃過一絲的擔心。不過也點點頭,媽咪剛才大叫,一定是因為腿疼了。

房間裏,蔣筠辰抱著伊伊站在小小的床前。看著一臉蒼白,嘴唇無色的小小,伊伊很是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在小小的鼻翼下探了探。但發現有信息的時候,才鬆了一口氣。

蔣筠辰和春杏,被伊伊這舉動嚇得瞪大雙眼。這孩子年紀小小的,這些事,是誰教她的?

“蔣爸爸我們出去吧,讓媽咪好好休息!”伊伊一臉不舍的捏緊手上的畫像,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的小小,然後牽起蔣筠辰的手,往外走去。

蔣筠辰和春杏鬆了一口氣,原以為這個事情就這樣沒了。沒想到接下來幾天,伊伊夜裏睡覺,都是閉著眼睛犀利的尖叫,顯然就是那天被嚇的。

小小在第三天就醒來了,這段時間,為了房間治療她的腿,冬菊都是誰在她房間的床榻上守著她,而小伊伊則是跟著春杏在她們的房間裏睡的。當看到小小醒來,她鬆了一口氣。

“小姐,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來,先喝杯水潤潤喉。能醒來就好,我還害怕小姐和當初一樣,一睡就是好久好久。一會兒我去叫淩神醫過來。對了小姐,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熬點粥過來吧。”

冬菊是目睹小小重新被打斷雙腿,準備治療的。想起小姐的勇氣,她不佩服都不行。當初她和春杏,光是聽著就頭皮發麻,別說是真實行動了。

小小渾身無力的躺著,任由冬菊去安排一切。心裏暗暗祈禱,但願這次真的能夠治好,否則這一切,就白做了。當初這斷腿的痛,因為心急救二丫,咬著牙撐了下來,也不決定痛。可那天重新斷腿的痛是刻骨銘心。

她對林茂盛和李秦氏的恨,是刻在骨頭裏去了。可蔣筠辰說,當初他順手把兩人扔到火裏,燒死了。即便知道兩人已經死了,可經過前天昨天,那股恨意,卻越發的明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