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之前的柳依善良隻是為了生存,跟在林玉珍身邊的這些日子,也漸漸懂得了林玉珍處事的方式方法,加之蕪琴在一旁時不時的‘指導’,學習起東西來也還是相當的快的。
林玉珍剛說了上句,她已經順口的接了她的下句,當真是配合的默契。
“碧青,起來回話。”
碧青顫巍巍的站起來,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林玉珍也懶得去理她,本也不是真要為她出氣的,自然是直接了當的挑了事情問:“說,到底是誰打的?”
沉默半晌,碧青才悠悠回答:“回二皇子妃的話,是奴婢自己打的。”
“自己打的?”林玉珍被她這回答逗笑出聲,回頭去問柳依:“柳依,你也跟了我好幾天了,覺得二皇子妃是個腦袋有問題好糊弄的人麽?”
柳依趕緊恭身施了一禮,嚴肅的回答:“二皇子妃聰慧無雙,如若敢稱第二,天下何人敢稱第一?”
失笑的瞪她一眼,笑罵道:“別的沒跟蕪琴學到,到是這胡說道學了個七七。”
蕪琴在一旁聽了這話可不願意了,嘟著嘴委屈道:“小姐,您不待這樣欺負奴婢的,奴婢何時胡說道過?”
林玉珍瞄她一眼,回過頭去,不理會她的叫嚷,再次問碧青:“你確定是你自己打的?”見她還是點頭,接著說道:“既然你堅持是你自己打的,那我也不去做那礙眼的事。可別說我這做主子的人不知心疼你。”
偏頭去,看了劉恒一眼,問:“你還有其他事嗎?沒有的話我想先回去了,出來有一陣兒了,有些累,想回去歇息著。”
劉恒收拾好憤怒的心情,前去牽了她的手,往延曦宮而去。
一路上,林玉珍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原本,她還想著有什麽機會把知畫給打發了,到不是怕她在身邊與自己爭奪劉恒的寵愛,前世的仇,她從沒忘記過。知畫雖變換了身份,但始終是貴妃娘娘宮中走出來的人,如若為了一已私恨,把她打發給宮監侍衛,南宮宓那說不過去不說,也不利於她後續複仇大計的展開。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抬眼看了劉恒一眼,嘴角浮上笑意,她到真是得感謝他才是。如若不是他,她哪會這麽輕易找到一個打發知畫的對象呢?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回到延曦宮,林玉珍見劉恒還是緊鎖著眉頭,笑道:“你這般愁眉苦臉,是舍不得知畫嗎?”
轉身去看著知畫,問她:“你為何不願意去三皇**中?我要聽實話。”
知畫顫抖著身子跪到地上,磕了個頭,聲音低沉堅定:“奴婢不敢,奴婢一切聽憑二皇子做主。”
“聽憑二皇子做主?”林玉珍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後又問了一遍:“當真聽憑二皇子做主無異議?”
林玉珍的問話讓知畫怔住了,她不曉得她這樣問是何意,或又是有什麽陰謀在等著她,但還是毫無異議的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回答:“奴婢一切聽憑二皇子做主。”
聽了知畫肯定的回答後,林玉珍回身問劉恒:“你為何不願意知畫去三皇**中?三皇子再怎麽不堪也是皇子!如若三皇子當真喜愛知畫,提了做妾那也是知畫三生修來的福分,也算是飛上了枝頭,你說呢?”
劉恒無言,回頭看了眼跪在地上垂著頭的知畫,手搭上林玉珍的肩,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你不要多想,我沒說舍不得知畫,如今你是我的妻,既然知畫說全憑我做主,那我就交給你了,可好?”
劉恒的回答讓林玉珍全身一顫,這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前世他舍棄了她,說知畫是他最愛的女人。而今,他明知她對知畫的敵意,卻還要把知畫交給她處理,那麽,他的愛,真是好可怖!
仿佛不認識他般,林玉珍偏頭去看知畫,知畫的頭垂得更低了。她不知知畫此刻的心情如何,此時她本應該高興的,可是,心卻空蕩蕩的,痛。
仰起頭,逼回眼中的淚意,再低頭時已在嘴角掛了笑容,踱步到知畫麵前,蹲下身子與她持平,手輕挑起她的下巴,冷意連連的道:“原以為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有多重,現下看來,當真是我多想了。”
站起身來,抽出袖中的錦帕擦擦手,瞟了立在一旁的碧青,輕笑一聲道:“如今知畫的去留可都在我的一念之間呢,你不是跟她的感情一向很好麽?”
碧青聞言身子一顫,猛抬起頭來看向林玉珍,不知她這話是何意。
哪知林玉珍問了她一句後,不再搭話,調皮的轉動著眼珠,一會兒望天,一會兒望望地,一會兒又看看周圍的花花草草,還不斷的跟蕪琴與柳依說著,天有多藍,地有多廣,花有多香的無聊話題。
半晌,似才發現碧青焦急的模樣,甚是有趣般,明知故問道:“你不想知畫去三皇子府?為什麽?知畫若跟了三皇子,那可就是出人頭地,以你跟她的感情,她若發達了,沒道理不提拔你,是不是?”
碧青不敢再說三皇子的不是,蹼嗵跪到地上,朝林玉珍連連磕頭,“奴婢求二皇子妃,請您一定要替知畫做主,不要送她到三皇**中。”
見林玉珍無動於衷,碧青已帶了哭聲,額頭也見了血,還在不斷的磕著頭,“如若二皇子妃成全,奴婢就是做牛做馬都願意。”
“做牛做馬?”林玉珍撇撇嘴,冷著臉回答:“我要你做牛做馬有何用?如若你真不想知畫去三皇**中,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言罷,轉身朝所住的小院走去,經過碧青身邊時,特意加了一句:“知畫的去留現在全在你的手中,該怎麽做,不用我說,你都該清楚了。”
瞄了眼跪在地上一直不吭聲的知畫,冷笑一聲,徑直離去。
碧青還想跟知畫說點什麽,看了看已經走遠的林玉珍,終是咬了咬唇,也跟了上去。
待幾人都走後,知畫按著宮規規矩的朝劉恒行了禮,起身告退。劉恒叫住已經轉身的她,停頓半晌,什麽話也沒說,眼睜睜的看著知畫在他眼中漸漸消失。
靜靜站在原地未動的劉恒,抬頭瞧著頭頂已升至正午的太陽,深深吐出一口氣,邁動著步子頭也未回的朝林玉珍所住的小院走去。
不遠處剛剛離去的知畫從一縱花樹後走出,癡癡的望著劉恒的背影,眼裏的迷戀之色濃如重彩,嘴角卻慢慢掛起了嘲諷的笑,直到劉恒走出了她的視線,才靜靜的轉身獨自離去。
重生複仇忙,星際亂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