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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明顯不滿林玉珍這敷衍的回答,她之所以會問林玉珍,定是知道林玉珍知曉這裏麵的實情,才找她過來的。

雖然也早就知道林玉珍不會老實的說與她聽,但想到是一回事,真正的麵對又是另一回事。她蕭紅玉已經坐上後位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林玉珍這般,不給她麵子過。

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迫切的想要爆發出來,可又找不到出口。

偏偏這個時候,林玉珍又開口了:“剛剛珍兒聽母妃說,父皇告訴過你母妃的事,想來隻要娘娘想知道,父皇一定會說與娘娘聽的。”

皇後一口氣憋在心中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偏偏剛剛確實是她自己所說皇上告訴她,南宮宓的事。臉色終究是變了一變,皇後吸了口氣,勉強笑道:“不是本宮想來問你,實在是問了你父皇好幾次,他都不說。每日裏見著你父皇愁眉苦臉的,本宮心中也是難受的緊,卻又找不到法子去替他分憂。你也清楚,你父皇身體不好,本宮今日早你來,也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起末,也好對症下藥的去替皇上分憂。”

皇後一口氣說完,便怔怔的看著林玉珍。林玉珍心中冷笑一聲,好光明正大的理由!心中如此想,臉上卻與之相反的露出了幾分為難的神色。皇後一見林玉珍的表情,心中閃過一絲雀躍,麵上去沒有表現出來,擔憂的問林玉珍:“珍兒可是有什麽難處?”

林玉珍咬了咬唇,抿著嘴角看著皇後欲言又止,張了幾次嘴,想說,最後又閉上。皇後麵上略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語氣焦急的道:“珍兒這是怎麽啦?難不成是信不過本宮?”

搖搖頭。林玉珍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看著皇後道:“不是珍兒信不過娘娘,隻是父皇下過旨,不允珍兒將那晚的事泄露一個字。否則....”頓了頓,“否則,按宮規處置。”

皇後嘴角的笑還未完全擴散,便聽到林玉珍的這個回答。當下,心中的憤怒便再也掩示不住。啪,一巴掌拍在椅把上,整個人也順勢站了起來。臉上哪還有之前的一絲溫和?

冷哼一聲,皇後譏諷的挑起唇角:“你是認為本宮好欺瞞?你隨便說幾句話便可將本宮哄了過去?”

林玉珍誠惶誠恐的站起身,朝皇後福了福。恭敬的道:“還請娘娘明查,兒臣是否有說慌,隻要到父皇那兒一問便知。”

皇後現在最聽不得的便是這句話,皇上已經不待見她,如果這事再傳到皇上那裏去。不曉得下場會不會與南宮宓落得一樣。當下,心中的氣便也消了一半,但林玉珍如此的頂撞卻是將皇後給拱了上去,沒有台階,就是想下也下不來。於是,皇後便半晌無語的狠瞪著林玉珍。

林玉珍根本就是故意。見皇後惱怒的瞪著她,眉眼一垂,便向海棠吩咐道:“你去跟父皇稟報一聲。還請他抽空過來替我與娘娘解釋一下。”海棠眼中閃著笑意,應了一聲,便要退去。

皇後急急一抬手,道:“不用了,皇上近幾日公務煩忙。這點小事,便要去勞煩他。啟不是讓人笑話。”皇後還想說點什麽緩解一下這下不來抬的局麵,便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劉晏的聲音:“你們怎麽全在外麵站著,母後呢?有誰在裏麵?”

皇後眼中笑意閃過,見得劉晏進來,笑著說道:“能是誰在裏麵?還不是靜王妃,許久未曾與靜王妃好好說過話了,今是特意去請了她過來母後這裏用早膳,順便說說體已話。”

劉晏的目光從一進入殿內便凝在林玉珍身上,聽到皇後的話方才回過神來,跟著笑道:“如此甚好,不知母妃與靜王妃體已話可有說完,兒臣會不會打擾了?”

“本宮與靜王妃的話說得也差不多了,你來得正好。對了,你這麽急著過來,可是有什麽事?”皇後將話輕輕一帶,便帶到了另一個話題上,順道也將自己的尷尬給解決開來。

林玉珍見皇後將話題帶到劉晏的身上,輕輕的朝皇後福了福身,“既然娘娘與太子殿下與事要談,那珍兒便先告退了。”

“靜王妃還請稍待,我與母後也並不是說什麽要緊的事。王妃好不容易抽空來一次乾元宮,便多留下來陪一陪母後,可好?”劉晏一時心急,心中隻想到不能讓她這麽的離開,話說到一半,卻再找不到什麽好的理由,情急之中,也還算好,硬生生將皇後給抬了出來。

林玉珍抬頭看了劉晏一眼,見他眼露期待的看著她,心中一突,想到了他曾經的舍命相救,想了想,便也輕輕的點了點頭,重新坐了下來。

皇後聽聞劉晏的話,眼中神色變換莫測的掃了劉晏與林玉珍一眼,似是猜出了什麽,也並沒有阻止劉晏的決定。輕輕的點了點頭後,便也跟著坐了下來。

劉晏鬆下心中的一口氣,掩下眼底的笑意,看向林玉珍,語氣擔憂的尋問道:“南宮貴妃的事,你沒有受到什麽波及吧?”林玉珍眼眸瞟向別處,輕笑著道:“謝謝太子殿下關心,我很好。”

皇後向劉晏使了使眼色,劉晏皺了皺眉,但耐不過皇後的一再要求,頓了頓後,依然開口道:“父皇現向寵信南宮貴妃,不曉得這次是因為何事而生了這麽大的氣,竟不給貴妃一個改過的機會,直接打入了冷宮?”

林玉珍臉上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那神情卻分明的冷了下來。劉晏心中一跳,趕在林玉珍開口前便說道:“你別誤會,我隻是心下感歎,並沒有要尋問你什麽。”

林玉珍眸光閃了閃,眼角瞧見皇後眼色不善的正看著劉晏,但劉晏似無所覺般的看著她。眉眼微微的蹙了蹙,這個劉晏也未免太過放肆,他如此**裸,難道不知道他的母妃會來對付她嗎?

心中閃過一絲暗怒,麵上不動聲色的笑著問道:“怎麽沒有見到太子妃?”

劉晏顯然沒有預料到林玉珍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愣了愣後回答道:“她說想家了,昨日我便將她送了回去。”皇後也在這時插進話來,看著林玉珍問道:“珍兒也見過太子妃了?”

見林玉珍點頭,皇後臉上終於帶起了溫知的笑容,笑著問林玉珍:“不知珍兒覺得這太子妃如何?”

林玉珍哪會不知道皇後問這句話,背後所包含的意思。朝皇後投去讓她放心的一眼後,才回答道:“珍兒覺得這太子妃很好,端莊大方,氣質高貴,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

皇後微笑著聽著林玉珍對這新太子妃的評價,但笑不語。而劉晏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這新太子妃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心中最是清楚,而且前幾天在禦花園遇到林玉珍的時候,她明明不像現在所說的這般看待太子妃,可為何現在又要如此的抬舉於她?

她這是什麽意思,是急於跟他撇清關係?

皇後眼角餘光一直注意著劉晏的神色變化,見到他果然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心中也是一緊,再次看了看林玉珍,眸中閃過一道狠色。這林玉珍並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掌握的女子,這樣的女子如果她是真心要跟著晏兒還好,可她現在明明還是別人的妃。不管南宮宓的這突然落馬是不是因為她的關係,她都決不能讓林玉珍來悔了劉晏。

不管是現在的太子妃,或是以後寧國的皇後,都必須是一個聽話且一心為劉晏著想的女子。顯然,林玉珍這兩條是一條也達不成。

“靜王妃覺得這太子妃好,可本太子卻覺得她根本就不配成為太子妃。”劉晏緊盯著林玉珍,嘴角的挑,冷笑道。

“哦?”皇後似乎也來了興趣,好奇的看向劉晏:“晏兒為何如此說?”

劉晏轉頭朝皇後笑了笑,說道:“兒臣認為這個新的太子妃根本不懂得禮儀規矩,且目中無人,驕傲自大。如今還隻是暫訂為太子妃,已經開始端著太子妃的架子到處耀武揚威了,以後當真成了太子妃,那這宮中可還有安寧的一日?”

皇後聽後,沉思著點了點頭,道:“真如你所說這般,那還真不是一個太子妃的好人選。”一邊說,一邊眼光有意無意的瞟向林玉珍。劉晏也是眼光若有若無的看著林玉珍。

林玉珍淡掃了兩人一眼,眼中光芒流轉間,端的是嫵媚動人。劉晏看著這樣的林玉珍,自然一時之間是呆了。而皇後蕭氏卻是眼中厲芒一閃,又快速的隱了下去。

“規矩都是學出來的,能從萬千的女子當中屏雀中選,驕傲一點也是自然的。如果她要是不驕傲,那才說明有問題,這可就是藐視皇家了。至於太子殿下說的還未成為太子妃便端著太子妃的架子一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掃了掃劉晏,林玉珍的心中冷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