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恒與林玉珍兩人剛坐下,三皇子劉裕一陣風似的進了殿內,四處瞅了瞅,拍著胸口道一聲:“嚇死本皇子了。”

太子劉裕皺著眉頭看著他,待他上前來打招呼,才冷聲道:“去了何處,匆匆忙忙趕來?”上下打量一翻,瞧他連衣裳也未換,更是不悅。

劉裕卻不甚在意,笑嘻嘻的回答:“過幾日,知畫就要過我宮中來,我特去宮外尋些好玩的玩意兒給她準備著。”

劉晏一聽,本就不悅的臉色更顯難看,顫著手指了他兩下,一副朽木不可雕的無奈神色,愣是半晌也沒憋出一句話來,幹脆揮揮手,讓他離開。

無所謂的聳聳肩,劉裕轉身又向劉恒這桌走去,“二哥,二嫂。”

林玉珍笑著向他點點頭,算作回答。他卻不甚避禮,尋了旁近位置坐下,興奮道:“二皇嫂,知畫平日裏喜歡些什麽,你與我說說。”

劉恒咳嗽兩聲,算作提醒他注意今下場合。

林玉珍心中好笑,眼風掃向劉裕的母妃欣妃,卻見她安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極優雅的端著茶杯淺抿著,臉上有淡淡的笑,素雅的妝容與周身那些濃妝豔抹的妃嬪雖共處一處,卻涇渭分明,若那空穀幽蘭。

雖聽見劉裕口中的荒唐,也隻一笑置之,全然不在意,眼底似還流露著一絲淺淡的驕傲。

腦中忽的就記起入宮前爹爹找她談話時的內容,皇上屬意的皇位不是對麵正春風得意的太子,也不是身旁計謀在身,誌在必得的劉恒,而是此刻正荒唐無的三皇子劉裕。

思到此處,再瞄向欣妃的眸中也帶了幾分沉思之色,這絕不是個簡單的女子。

更不簡單的還有劉裕,前世時,她是看不上眼他的,一個沉迷酒色的皇子,也幸他是身在皇家,無人敢多說什麽,才容得他這麽逍遙自在。

無論劉晏與劉恒爭奪皇位爭得有多激烈,與劉裕的關係都很好,不說處處維護他,卻也從未起過害他之心,原先並未細想過,如今在想來,這劉裕才當真是皇子當中最不能小瞧的一個。

端起桌上茶杯在手,淺笑著聽劉恒與劉裕聊些宮中趣事,時間倒也打發得並不無聊。

稍許,隨著一連幾聲的尖細嗓音“皇上駕上”“皇後駕到”貴妃娘娘駕到”,忙擱下茶杯,跟著站起身來,跪到地上迎接皇上皇後與貴妃。

偷偷抬起眼皮,打量著貞元帝劉衝,卻見他病怏怏的,無甚精神,明黃色龍袍穿在身上,更顯得臉色暗黃,與光鮮亮麗站他兩側的皇後蕭氏與貴妃南宮宓真是天差地別。

三呼吾皇萬歲後,林玉珍又才跟著眾人坐下。

劉衝倚靠龍椅上,扯出幾分笑容來,對著殿中**諸妃與各皇子公主柔聲道:“今日隻是家宴,你們勿需多禮,朕特許你們隻管飲酒作樂。”

眾人又少不了一翻謝皇上謝父皇的謝恩一翻。

晚宴鋪陳開來,太子劉暈率先出席,朝上首龍椅中的貞元帝舉起手中玉杯,高呼一聲:“兒臣劉晏敬父皇一杯,祝父皇福泰安康。”

“好!”貞元帝聽了極是高興,亦舉了酒杯一飲而盡。貞元帝簡單的一個好字,卻似千言萬語,讓劉晏異常激動,舉了手中酒杯,豪邁的跟著一飲而盡。

林玉珍瞧劉晏激動的模樣,心中一片疑惑,暗想或許父皇久病在床,許是很久沒有誇讚過他的緣故。

眸中的餘光卻瞧見劉恒眼中一閃而過的鄙夷,再看向對麵的劉晏,卻瞄到太子妃,也就是她的表姐,王靜嫻眼中的淡漠,想起將將劉晏出席恭賀之時並未攜帶與她,不知是何意。

正想得出神,劉恒拍了拍她的手,微微晃著手中的杯子示意,趕緊的也跟著端了酒杯,隨他出席:“兒臣劉恒敬父皇一杯,祝父皇壽與天齊,福比南山。”

貞元帝新端了酒杯在手,含笑看著兩人道:“邊上就是林平侯家的嫡長女,恒兒新近娶的妃?朕近來身子有恙,倒還是第一次見著,該賞。”

邊上的南宮宓見此,亦端了酒杯,敬與貞遠帝道:“謝皇上厚賞。”

貞元帝哈哈大笑,瞧著南宮宓道:“朕還未想好該賞些什麽,你到好,一句厚賞,倒叫朕不敢輕意的賜些小玩意去打發了。”

南宮宓聞言,嬌羞著嚶嚀了一聲“皇上”,更是惹得貞元帝高興不已,一旁的皇後蕭氏咬牙在心,麵上卻亦發笑得燦爛,奪了貞元帝手中的酒杯道:“皇上,您身體還未好,太醫囑咐不可多飲酒,這杯就讓臣妾替您喝了。”

原本還笑意吟吟的貞元帝瞬間冷了臉,沉聲質問皇後蕭氏:“朕何時已經病得連酒都不能喝兩杯了?”

皇後蕭氏端酒的手顫了顫,原本自得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僵在臉上。殿內也隨著貞元帝的這一聲質問而鴉雀無聲,幾十雙眼瞬瞬的盯向皇後,自然少不得在心中幸災樂禍一翻的。

雖然貞元帝因病身體越來越弱,但久在上位的威儀卻不減絲毫,反而多了些憋悶之氣,因而問出的話格外嚴厲肅穆。

皇後抬眼望了眼貞元帝,終於顫著身子跪到地上,臉色蒼白,委委屈屈道:“臣妾知錯,請皇上恕罪。”

林玉珍偷眼向南宮宓瞧去,見她正偎在貞元帝懷中,無限嬌羞,端了酒杯,喂向他口中,趕緊的,又垂下了眼眸。

皇後難堪的當著**諸妃跪在貞元帝腳邊,貞元帝卻隻顧著於南宮宓**,根本不看她一眼,劉晏氣憤的剛想出席,南宮宓卻嬌滴滴的開了口:“皇上,皇後還在那兒跪著呢。”

“讓她跪著,在皇後的位置坐久了,難免有些跋扈,今兒個就讓她好好的反省反省。”話畢,還特特的看了劉晏一眼。

劉晏剛剛才邁出一半的腳不甘的收回,偏頭去端著幾上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不敢再吭聲。

南宮宓阻了劉晏的求情,自然更賣力的在貞元帝麵前撒嬌,近段時間以來她被皇後奪了掌握**事務的權利,早就想找機會扳回一城了。像今日這種場合,她知太後一向不喜,也早早的打聽好了,太後不會出席,原本她還在想該怎麽出這個口氣,皇後倒乖巧,她還未想出辦法來,她自己倒是先送上來了。

皇後不是說貞元帝不能多飲酒麽,那她就要讓他多飲幾杯,讓皇後看看。

對於南宮宓與皇後兩人之間的爭寵,在坐的諸妃似乎已經見怪不怪,隻在初初的驚訝過後,又熱鬧起來。倒是因兩人這樣一鬧,各妃也消停下來,原本打著小心思準備在今夜‘一鳴驚人’的小酒酒也悄悄的隨著皇後跪的時間越長而越淡下來。

南宮宓不屑的睨了殿中眾妃一眼,繼續去倒酒於皇帝,可她的酒還未倒滿,皇後的聲音就驚叫著在耳邊響起:“皇上,皇上,皇上......”

重生複仇忙,星際亂翻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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