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雙手一軟,跌在桌上趴著,仰頭去:“你是故意的。”

劉恒無辜的聳聳肩,兩手一攤:“可是你說的,讓我使用美男計。”

亭外風景正好,襯著粉衣粉裙的林玉珍此時粉紅的頰,迷離的雙眸更是佯怒的仰望著劉恒,這份挑逗剛剛好,如果不是柳依匆匆而來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旖旎,不曉得接下去會發生何等少兒禁忌的畫麵。

林玉珍慌忙起身整理好衣裙,正襟坐下,斜眼覷了眼劉恒,見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中還有對柳依打斷好事的不滿,縱然是兩世為人,臉皮稍微厚了些,也不禁雙頰如流霞,染上一層緋紅。

柳依進到亭中,也覺察到了這詭異的氣氛,喏喏開口:“二皇子妃,三皇子良嬡前來拜訪,說是答謝二皇子妃前日送禮的盛情。”

話畢,還無意的掃了劉恒一眼才垂下眼皮。

林玉珍似算好她會這時候過來,聞言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這裏風景獨好,你去請她過這裏來,順道準備些可口的點心過來。”

柳依退下後,林玉珍撐著桌沿順勢托著頭,瞄著劉恒,嘻笑道:“如今我們也算是敞開心扉了,那麽你猜猜,知畫過來倒底所謂何事?”

“左不過替婉秋說說情。”

林玉珍搖搖頭,笑著將話題轉開:“父皇為何突然讓我們年後才出宮?”

劉恒側頭看了林玉珍一眼,眼角正好瞧見知畫攜著碧青嫋嫋走來。幾日不見,臉上多了層嫵媚之意,更襯得嬌顏如花,弱風扶柳。

半晌等不到劉恒的回答,抬頭順著他的眼光瞧見知畫正立在不遠處,眸光柔柔的將劉恒望著,再回頭去看劉恒,他已經將眸光挪回來,正盯著湖麵若有所思。

林玉珍冷笑一聲,嘲諷的看著知畫眼中那挑畔之意。

宮中這幾日可謂熱鬧得很,無論走到哪,都能聽到三皇子寵愛新納良嬡的言論。沒成想,她到是這樣的沉不住氣,急急的想要到她麵前來‘炫耀’。

看這模樣,怕並不隻是來炫耀這麽簡單。更多的是來挑畔她不但能得三皇子的寵愛,還牢牢的牽住了二皇子的心。

“奴婢給二皇子妃請安。”福身恭敬的施禮,哪料林玉珍卻並不領情,由得她半躬著身子,久不開口讓她起身。

然她卻並不生氣,林玉珍這樣做,更能證明她才是最大的贏家,怕她也未曾想到,將她送與三皇子,會讓她得到如此寵愛。

眼風瞄向二皇子劉恒,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她當然知道她這個表哥其實是喜歡她的,隻不過在他心中,皇位比愛情更重要罷了。

躬了許久,林玉珍也未開口,知畫的雙腿開始打顫,最後支撐不住往劉恒方向倒去。碧青站在知畫身後卻並未伸手去扶她。劉恒無奈,隻得伸了手,扶住知畫,免得她倒到地上。

知畫偎在劉恒懷裏,羞澀的道了聲謝,垂下的眼睛卻直直的盯著林玉珍。

林玉珍卻根本不與她計較,更是大方的雙手托著腮,隔著一張石桌將他倆人望著,一副請他倆繼續演的模樣。

這廂他們兩人還未分開,身後卻響起了三皇子劉裕的怒吼:“你們在做甚麽?”

林玉珍還未回頭,一陣兒風似的,劉裕已經在她麵前,拉過知畫就是一耳光:“本皇子哪裏虧待你了?你竟然眼巴巴跑來勾引二哥!”

劉恒的手伸到半空,僵著,終歸是未說話。

然,劉裕卻盯著劉恒不放,怒色問道:“二哥,知畫已經是我的妾,你怎麽......你這樣做,有沒有想過二皇嫂會怎樣想?”話裏的質問竟是比親眼瞧見知畫出軌更厲三分。

似到此時,劉恒才想起,亭中還有個林玉珍,而劉裕也隨著劉恒的眼光回頭瞧見了林玉珍。急急的解釋道:“二皇嫂,二哥他......”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林玉珍將亭中幾人的神色一一打量一遍。

劉恒意味不明,劉裕焦急一片,而知畫撫著臉,眼中卻有得意之色。

眼神轉了一圈,最後停在劉恒身上,她等著他的解釋。

等了半晌,也不見他說話,亭中到是一時靜了下來,劉裕尷尬的站在那兒,擠眉弄眼的朝劉恒暗示,請他趕緊的開口認錯,還求得林玉珍的原諒。

“二哥,你趕緊說話呀,憑日裏你教訓我時,不是挺能瞎掰瞎扯的麽,這會兒怎麽變啞巴了?”劉裕瞧著林玉珍越來越冷的神色,急得跳起來拉住劉恒的衣襟吼道。

劉恒冷冷的低下頭,看著劉裕抓住他衣襟的手:“放開!”

劉裕不滿的叫了一聲:“二哥!”

“放開!別再讓我說第三次!”劉裕不甘的放手,誰讓他打不過他。

待劉裕放了手,劉恒才挑著唇角,靜靜的看著劉裕:“我倒很好奇,我對不對你二皇子嫂解釋,與你何關?為何你比我還著急?”

劉裕漲紅著臉,眼睛時不時瞟上林玉珍兩眼,耳中卻聽見二哥冷冷的警告:“注意自己的身份!”

這句話猶如踩住了獅子的尾巴,劉裕全身炸毛,看向劉恒的眼神,真如那野獸般凶狠,嘴裏更是冷笑連連:“身份!既然你跟我提身份,那我也來跟你講講何為身份!我是喜歡二皇嫂,我承認!”

亭子裏響起了兩道抽氣聲,而端著點心過來的柳依更是嚇得盤子都掉到了地上還猶不自覺。

劉裕卻不在意,眼睛坦誠的看了眼林玉珍,後又轉向劉恒,繼續說道:“我的喜歡是一種尊敬,不含男女之情。可是二哥你呢?你對知畫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知畫如今已經是我的妾,你卻與她摟摟抱抱。你又有什麽資格來說我,注意身份?”

“還有你,”劉裕又轉身看向知畫,搖搖頭,眼中滿是失望之色:“既然喜歡我二哥,為何又要嫁給我?”

知畫眼淚凝在腮邊,搖著頭,想解釋卻不知該說些什麽。此時腦中想的憶的全是劉裕這幾日來對她的好,在看著他此刻眼裏的冷色,悔恨萬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站得久了,腿有些麻,差點跌倒,幸得二皇子好心扶一扶,對,就是這樣的,碧青可以證明的。”知畫拉著劉裕的手,淚凝滿腮,急急的辯解。

她不能失去劉裕的寵愛,現在她已經是他的妾,如果失了她的護佑,在延祿宮,她會過什麽樣的日子,她心知肚明。

現在,不過是仗著劉裕的寵愛她才能在延祿宮過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些個宮婢私下裏是怎樣議論她的,她知曉。

碧青聽得知畫的話,跪到地上,嘭嘭嘭磕了幾個響頭,哭著說道:“三皇子,奴婢可以做證,良嬡是因為給二皇子妃施禮,二皇子妃不肯開口允她起身,才會導致腿麻跌倒。二皇子才會好心的扶了良嬡。”

劉裕抽回被知畫拉住的手,冷笑兩聲,尋問碧青:“良嬡跌倒,你在做什麽?為何會輪到二皇子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