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蕪琴看了劉裕一眼,“意思就是眼睜睜的看著這惡心的東西鑽入你的身體,自己活受罪,還不如先死了,一了百了。。”

這話由一個奴婢對著三皇子來說,可算是大不違了,但放在此刻,所有人都沒有空去多計較。

話已經說到此處,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凝聚,凝聚到劉晏的身上。寶藏還要不要,是進還是退,全都交給了他做主。

劉晏沉著臉,看了幾人兩眼,沉聲問蕪琴:“血蛆沒有什麽可克製的?”

話裏的意思經他這樣一問,幾人哪還有不明白他的決定。蕪琴眼中怒意一閃而過,見林玉珍悄悄搖頭,想了想,搖搖頭。這才進入古樹林的邊緣就遇到這百聞不如一見的怪玩意,再往裏走,誰也無法保證還會遇到什麽東西,就算她說出了克製的方法,這一關了,那麽下一關呢?

她隻在意林玉珍好不好,其他人想怎麽樣,她無法管,也管不了。

劉晏眼中有惱意,他知道蕪琴沒有說實話。但她不是自己的人,她有權利決定說與不說。將目光看向林玉珍,林玉珍聳了聳肩。蕪琴不說,自有她不說的道理,寶藏固然重要,但那是有命的情況下。在生命與寶藏之間,她選擇了生命。

見劉晏身上氣勢越見冷冽,劉裕眉眼微微蹙了蹙,轉身朝向楚南天:“楚先生可知道這血蛆到底怕什麽?”眼前的行勢擺在這,楚南天心中冷哼一聲,麵上也冷笑道:“怕煙熏。”

林玉珍挑了挑眉,與劉裕對視一眼。劉晏直接吩咐暗衛:“準備。”

暗衛早在聽見楚南天的話後,就已經開始做了準備,劉晏的命令一下,人手一根樹枝。上麵綁著從身上撕下來的衣料。林玉珍撇撇嘴,還真該感謝此時是深秋,身上穿的衣服雖然不厚,卻也不薄。。要是放到了夏季,不曉得他們拿什麽來燒。

準備妥當後,眾人依然不敢掉以輕心,圍在一起,慢慢的再一次往古樹林裏走去。

似想到了什麽,林玉珍淺淺一笑,朝前麵的劉晏問道:“不曉得當初楚皇在藏這寶藏的時候是如何想到的。竟然藏得這般的得天獨厚。依現在的情況,就算找到了,該怎麽動出去。還真是個首要頭痛的問題。”

林玉珍這話一說出,劉晏當先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之前也不過是想不管怎樣,先找到寶藏再說,寶藏找到了。其他的事情自會有安排。血蛆的出現,讓他不得不重新估算林玉珍剛剛所說的問題。

在這古樹林中,車是過不來的,想將寶藏運出去,必須得是人搬。不動聲色的暗歎了一口氣,嘴角一撇。還是先找到寶藏再說。這些事情,現在來說,還太早。

看了眼周圍的環境。自從有了暗衛手中的煙後,果然再沒有遇到血蛆。暗自冷哼一聲,那後麵跟過來的,想來分他寶藏的人,可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這些血蛆,就當作是他送與他們的見麵禮。

黑。越來越暗的樹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好在,暗衛再有準備。人手一顆碗大的夜明珠再一次出現。林玉珍已經見識過一次,再是沒有多大的感覺,劉裕卻不同,他這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他這段時間天天跟在劉晏的身邊。

眉眼閃了閃,沒有說話。

萬籟俱寂的古樹林,隻聽見人聲走在厚厚的落葉上的沙沙聲。海棠顫著身子,感覺有種喘不過氣來。蕪琴伸手牽住她的手,從蕪琴手上傳過來的溫,讓海棠僵白的臉微微好看了些。。

蕪琴沉著臉借著暗衛手中的夜明珠亮光嚴肅的打量周圍的環境,越看,臉上的神色越暗,半晌,冷著聲音:“停,這地方有古怪。”

所有人的動作整齊劃一的停在原地。除了暗衛聚精會神的注意著周圍環境不動之外,其餘人都朝蕪琴看了過來。楚南天也是一臉嚴肅的看著蕪琴:“發現了什麽?”

蕪琴反問道:“楚先生,你十幾年前經過這裏時遇到過什麽情況?”

楚南天皺了皺眉,知道事情很緊急,也不賣關子,掃了眼周圍環境,沉臉答道:“這裏周圍都是一樣的,我不確定當初我有經過這裏。”

一聽楚南天的話,其餘人都變了臉色。他們都是仰仗著楚南天走過,所以才會這般雖然小心卻並沒有在意的尋找寶藏。現在楚南天卻說,這路他不一定走過,那麽,他們......?

各人臉上正詫異不定,蕪琴眼尖的利聲叫道:“不要動手!”

幾人尋著蕪琴的眼光望去,隻見一根成人手臂粗細的樹藤正向那方的暗衛蜷過來,暗衛聞風便提劍砍了過去。蕪琴的阻止終究還是慢了一步,等暗衛想收回劍的時候,劍已經砍在了那蜷過來的樹藤之上。

一瞬間,周圍突然鑽出了許許多多的樹藤,朝所有人蜷了過來。來勢瘋狂,速更是快。蕪琴緊抱住海棠,朝所有人哼道:“不要反抗,不要用劍砍。”劉晏聽蕪琴的話,當先也命令了下去,:。

蕪琴朝還愣著的劉裕叫道:“趕緊與楚先生保護好小姐,相信楚先生清楚這樹藤的厲害。”話還未說完,一根樹藤已經蜷過來纏住了她與海棠兩人,朝身後拉去。

楚南天早在見到這纏人的樹藤時,已經將林玉珍拉到了身邊。此刻,聽蕪琴的話,不甘願的拉了一把劉裕,也將他拉到身邊,三人緊緊的站在一塊,被一根樹藤緊緊的纏住,拉走。

樹藤將三人嘞在一塊,楚先生是背對著林玉珍的,而劉裕與林玉珍確是麵對麵。此刻,被這樹藤一纏,兩人可算是麵對麵,身對身,腿對腿的,曖昧的貼身綁在一處。林玉珍剛想掙紮,楚南天沉聲道:“別動。如果不想被嘞死,就保持身形。”

雖然平日裏兩人關係不錯,但到底是男女授受不親,劉裕也不禁有些尷尬,臉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林玉珍的臉,“那個,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嘿嘿嘿嘿”

林玉珍狠狠的瞪著劉裕,劉裕無辜的嘿嘿幹笑起來。

楚先生也感覺到了身後的異樣,眉眼閃亮的向林玉珍開著玩笑:“讓你貪便宜,現下吃虧了。”

劉裕原本還很尷尬,但聽見楚南天的話後,很不願意的問:“什麽吃虧?我有那麽差勁嗎?”話說話,又見到林玉珍更狠冽的看著他,嘿嘿又幹笑起來。

林玉珍沒有理會楚南天的話,現在他們一群人被樹藤拉向了各個方向,他們三人手中又沒有夜明珠照著,就算這樣麵對麵,才能看見對方的臉的情況下,周圍的環境更是看不清楚。被樹藤拉離地麵,在空中飛著,入眼全是倒退的樹影。

“這倒底是什麽東西,要將我們帶到何處去?”

“這種樹藤,我也搞不清楚是什麽,隻知道隻要你不攻擊它,它就會放了你。至於它要將我們帶到何處去,那我就不知道了。”楚南天極目眺望,遠處也隻能見著點點夜明珠的光斑迅速的從眼中閃現過。

時間似乎過了許久,又似乎才過去一瞬間,等拉著三人的樹藤停下來的時候,林玉珍隻覺得眼前一亮。入目之入是一片空地,各色的鮮花不合適宜的競相盛開著。五彩的蝴蝶在空中飛舞,陽光透過空地中央的一池小湖反射出耀眼的彩色光芒。

纏住三人的樹藤慢慢的鬆開,林玉珍活動了活動久綁後身體的不適,見眼就準備朝空地中走去。

楚南天眼極手快的拉住她,怒聲喝問:“你想做什麽?”

林玉珍看著莫名其妙的楚南天,理所當然的回答道:“走了這麽久,身上又沒有幹糧,也沒有水,我看那湖中的水很幹淨......”

“去去,早死早超生。”楚南天鬆開抓住林玉珍的手揮揮,搖頭看著林玉珍,眉毛一挑,好心情的說道。

林玉珍不明白的轉頭看向劉裕,劉裕看了眼麵前的世外桃源般的空地,“越美麗的東西越毒。”回頭見林玉珍瞪著他,劉裕很無辜的眨眨眼:“我是說這裏的環境,沒有說你。”

楚南天哈哈大笑的看著劉裕:“照你話裏的意思,是說這丫頭很美?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哪點美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人眼裏出西施?”楚南天隻是玩笑的一說,劉裕臉卻瞬間紅得似要出血。

楚南天一看,眉眼亮晶晶的盯著劉裕:“丫頭,你看,這小子臉紅了,哎,心虛,肯定是心虛!小叔子喜歡小嫂子,有意思,有意思。”

林玉珍掃了眼劉裕,再看向楚南天,聽他那不正經的話,也並不生氣,挑眉冷笑道:“嘴舌這麽油滑,還有心情鬧,定是知道怎麽出去了。反正我不管,現在我餓了,走不動,你就看著辦。”楚南天瞪著眼,氣鼓鼓的反抗:“為什麽是老夫,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尊老愛幼懂不懂,讓他去讓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