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熟悉的歌聲響起的那刻,楊旭明感覺整個世界的顏色都變了。茫然呆滯的站著的他,當回過神來後 ,發現大腦恢複了對身體的控製權。

他可以行動了。並且他此時所在的地方,不再是濕地公園的湖邊.而是一棟似曾相識的舊屋子。

奇怪的腐臭味,在空氣中飄**著。沒有安裝玻璃的窗戶.隻是一個空****的木框架。身後,站著什麽人。楊旭明哪怕不回頭,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

那輕柔悲傷的歌聲,正是從身後傳來的。

“蟲兒飛,花兒醉,一雙又一對才美。

“不怕天黑,隻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東南西北。

那帶若悲傷惆悵孤獨的歌聲.讓人下意識的眼睛發酸。

這一-對本該快樂幸福的姐妹.最終受到了命運的殘忍折磨

“.雨...

楊旭明喃喃的低語著這個名字。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在此刻唯一不會傷害 他的厲鬼,大概是隻有身後這個女孩了。

對方在此刻突然出現,是為了救他嗎?無聲的握緊了拳頭,楊旭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

一聲巨響,

整棟紅房子似乎都在劇烈搖顫,宛如地震一般的恐怖震動中 , 楊旭明一臉震驚的看若窗外出現的女孩。

一席潔白的長裙,在夜風中飛舞.慘白的皮膚,泛若活人不該有的詭異色澤。

小姿,此時就懸浮在窗外,宛如一顆火流星般重重的撞在了窗戶上。空無物的窗口,麵對小姿的入侵,竟然浮現了一 層半透明的詭異薄膜。

那薄膜很厚,但卻被小姿那恐怖的撞擊撞得扭曲深陷。小姿的身體,幾乎已經快要衝破那層屏障、出現在楊旭明身前。雙方的距離,近在咫尺。

陰冷的寒意.順著空氣要延到了楊旭明的全身。

他怔怔的站在窗邊,看著窗外咫尺之隔的女孩。雙方的距離之近,楊旭明甚至可以看到小姿皮膚上的毛孔。以及,對方那癲狂的眼神,和幾乎快要瘋掉一般的扭曲表情。

“啊!楊旭明!阿明!楊旭明!你為什麽要逃啊!”

白裙飛舞中,窗外的女孩瘋狂的向裏撲來。

但是她的行進.已經到達了極限。

那層無形的薄膜看起來雖然隨時可能會被撐破,但卻死死的阻攔著她的身影。

她每往前靠近哪怕一毫米,身影都在瘋狂顫,不斷龜裂的皮膚顯示者她的狀態已經到達了板限。

但是她依舊瘋狂的想要往前靠近,慘白的手狂熱的朝屋內的楊旭明伸出。

宛如在渴求信仰的狂熱信徒。

“過來!和我在起!不要再傷害我了!"

“阿明!楊旭明同學,快過來.

女孩癲狂的話語中,飽含若無與倫比的狂熱愛意。

“讓我跟你在起,讓我再次觸碰到你。

“你不能拒絕我,我除了你之外、已經什麽都沒有了。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

.來...啊啊啊啊...快來啊!"

女孩癲狂的哭嚎中,渾身支膚龜裂,鮮血染紅了潔白的衣裙。她始終無法越過那最後的一點距離,無形的屏障始終阻隔在她和楊旭明之間。

絕望的血淚,從她的眼窩中流出。她絕望得像是一隻失去 了一切的雛鳥,哭嚎者、掙紮著,瘋狂的想要伸出雙手觸碰到楊旭明。整棟紅房子,都在巨大的壓力下嘎支作響,隨時都可能崩塌毀滅。

但若是繼續再這樣持續下去,最先崩塌毀滅的,必定是外麵的這個女孩。

咫尺之間的距離,遙遠得卻像是相隔了兩個世界。

楊旭明怔證的看著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絕望哭嚎的女孩。

他微微握緊拳頭,喃喃說道。

“我也想回應你的期待,我也想握住你的雙手,我也想拭去你眼角的淚水,給予你整個世界。

“但是..我無法回應啊.....在女孩絕望崩潰的注視中,楊旭明低聲說道,“我們之間錯過的 ,不止是人生。”

“還有生與死聲音,落下。

楊旭明的話語,結束

世界,似乎安靜了一瞬。窗外的女孩,呆滯了。

宛如陷入了邏輯循環陷阱而死機的計算機。

但是下一秒,她動了。

腥紅的血淚,溢滿了她的眼眶,將女孩的雙眼完全染紅。

絕望的腥紅.順若眼窩溢滿了她的全身.轉瞬間便遊遍了她的全身。

衣裙、皮...甚至就連那-頭長發,都全部蛻變成了恐怖的血紅。

漆黑的世界裏,這個-身血紅的女孩瘋狂的哭嚎若、絕望的嚎叫若,然後,歌斯底裏的朝著楊旭明撞來。

“絕不!”女孩絕望的淒厲嚎叫聲中,整個世界,都劇烈插顫了起來。宛如被隕石正麵擊中。

“我的感情...我的愛意...我的一切...絕對不會被你拒絕!絕對不能被你拒絕!絕對不該被你拒絕!"瘋狂的話語,在黑暗中遠遠回響。劇烈的轟鳴,震得楊旭明雙耳失聲。

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然後..

麥!恐怖的震動,再-次撼動了整棟屋子。女孩憤怒絕望的咆哮聲中,整棟紅房子幾乎崩塌。恐怖的怨恨煞氣,幾乎溢滿全世界!

痛苦的咳嗽聲中,嶽震濤雙手撐在膝蓋上.劇烈的喘息者。

急劇的奔跑,讓他這已經不再年輕的身體有些吃不消

身後的竹林裏,血肉的怪物短暫的被阻止了。

不遠處的荒村中,可以聽到恐怖的轟鳴怪響。那是某人潛意識世界裏的恐怖噩夢,在某種程度 上,或許也代表了他此時所處的絕望處境。

畢竟潛意識世界裏的恐懼,跟現實世界裏發生的事情是有很大關聯的。

從那聲響的程度來看,或許已經有人被逼上絕境了。

但是.

“總算趕上了。 ”破損的眼鏡、染血的套裙,木然站在黑暗中的妻子,還保持若死亡時的模樣。

看到嶽震濤的那一刻,黑暗中的女性無動於衷,-臉木然。但是嶽震濤的臉上,卻化開了和熙的笑意。

一如夫妻兩人每次 下班見麵的場景。

“你的衣服髒了, ”嶽震濤微笑著說道,“要我幫你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