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綰醒來的時候,顧靖川已經寫了一大半。
她穿好衣服,看了一眼顧靖川寫的賬冊。
紙張一模一樣,甚至連寫字的筆法都一模一樣。
她不由得驚歎,“你這造假的工藝可以。”
“這叫臨摹。”顧靖川白了一眼唐綰綰。
唐綰綰自認為自己說錯了話,尷尬一笑,“是,是我說錯了話,那你先抄著,我去做飯了。”
唐綰綰開開心心的去廚房做飯,恰好四鳳送來了不少已經清洗幹淨的肥腸。
她做了一個醋溜肥腸還有一個爆炒青椒。
顧明陽和顧明月兩人趴在窗口看著娘做飯的時候都哼著歌,不由得好奇。
顧明月眨了眨自己的大眼,一臉呆萌的開口,“剛剛娘回來的時候一臉愁容,怎麽這會兒突然開心了起來?”
顧明陽自己先從外麵的磚頭上跳了下來,又抱起來了妹妹。
他一副我什麽都明白的樣子驕傲的開口,“那還用想肯定是爹哄娘哄開心了唄。”
“原來女人一哄就開心啊。”顧明月若有所思,還有些懵懵懂懂。
“當然了,你個小笨蛋,隻有在他喜歡的男人哄的時候,女人才會開心的。”
唐綰綰又不是聾子,自然
在聽到了這兩小隻的對話。
苦笑了一聲。
這孩子,懂還挺多。
她繼續哼著小歌,把菜盛出來。
顧明陽和顧明月跟著恒兒一起去洗了手,乖乖的等著開飯。
顧靖川揉著手腕走了出來。
那麽厚一遝賬本,總算是謄抄完了。
剩下的還有一些做舊的環節。
孟知峰背後想要得到這個賬本的人一定不容小覷。
但凡有一點點破綻,都會讓他們陷入危險的境界之中。
餐桌上,喬書語明顯的感覺到了唐綰綰的心情不錯。
看來讓她擔憂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唐綰綰突然開口建議道,“咱們明天去踏青吧。”
“春日已過,何來踏青?”喬書語疑惑不解。
地裏的莊稼都長得那麽高了。
就算是踏青,也絕不是這個時候呀。
眼下中午的溫度慢慢的變燥熱,著實不是外出的好時機。
唐綰綰無所謂的語氣開口,“這所謂踏青嘛,自然就是心情好就去溜達了。”
“綰綰,是不是……”喬書語若有所思,並且一臉擔心的看著唐綰綰。
唐綰綰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但並不想讓孩子知道那麽多。
“明天就隨意的去轉一轉,我見著山上有許
多美麗的景色,剛好可以帶他們去寫意。”
唐綰綰也想給三小隻展示展示自己的素描畫。
在末世,資源少,人少。
她打發時間的時候也會畫一些畫。
隻可惜,來到這裏隻能忙著謀生,一點自由的時間都沒了。
顧明月畢竟小,一聽說能出去玩,別提多開心了:“好呀好呀,我也想出去玩,不想天天在家裏呆著了。”
顧明陽打定了主意以後每天要多練一個時辰的馬步。
等自己的功夫好了,出門也能保護娘親了。
再也不要讓娘親受到一丁點的威脅。
吃過飯後,喬書語要去洗碗,顧靖川把碗奪了過來。
顧靖川一本正經的開口。
喬書語那讀書寫字的時候壓根不是用來洗碗的。
她平時需要撫琴,還有刺繡之類的,手可千萬不能糙了。
顧靖川鄭重其事的開口,“你帶著孩子孩子玩兒吧,洗碗的事不是你該做的事兒。”
“你也是個讀書人,你就能洗碗,怎的,我就不能洗碗!我也不能在這白吃白住。”喬書語在這白吃白住已經不好意思了。
隻想著做點什麽彌補彌補他們。
她恨自己隻會讀書,連謀生都不能。
顧靖
川說爸抱著碗直接去了廚房,“你帶三個孩子學習已經不容易了,既然是我家的先生,便不能讓你再多做旁的事。”
唐綰綰看他們兩個爭執來爭執去的,就是為了洗了碗。
她直接拉住了喬書語,淡笑著開口。
“好了好了,就讓他去洗吧,男子漢大丈夫在家裏洗個碗也沒什麽。”
二人正說著,一抬頭看到籬笆外麵的王根。
王根似乎是上山打了什麽野味,歡天喜地的拎著一隻兔子跑了過來。
唐綰綰見人已經到門口了,隻好打開門迎了進來,“有什麽事嗎?”
王的根一進來就憨憨的笑著,“多謝唐娘子對我家的照拂,這是我剛上山打的野味,還請唐娘子不要拒絕 。”
“這,有點太貴重了。”唐綰綰倒不是覺得東西是貴重,隻是覺得王根一而再再而三的尋求幫助製造機會接觸。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隻不過是山上的一點野味罷了,還請唐娘子不要拒絕。”王根說的是格外的謙虛。
其他幾人看的王根這反應,也全都笑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唐綰綰也沒什麽拒絕的必要。
顧靖川剛好洗了碗出來,對著王根打了
聲招呼。
她拎過來了兔子,當著王根的麵,從袖口裏掏出來了一把小刀。
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兔子的皮給扒了下來,掛到了外麵的繩子上。
王根看到這一幕也是一愣。
這唐娘子的手速還挺快的。
尤其是剛才在兔子脖子上嘎的那一刀,讓王跟自己的脖子都開始覺得有些涼意了。
王根似乎這才注意到了,住在他家的喬書語一樣,尤其是此時,顧靖川和喬書語兩人站在一起同樣都是讀書人的感覺。
他佯裝不解的問,“這娘子是顧書生的……”
語氣是在猜測,可分明就是在嘲諷喬書語。
喬書語一聽這話果然是變了臉色。
她流落多日,這次安置的時候也是跑了許多家都不願意接收他們孤兒寡母。
無非是看她生的漂亮,怕惹出是非。
偏偏這王根又來嚼舌根。
唐綰綰語氣輕描淡寫的回應著,“借住我家的一個先生罷了,教孩子識字。”
王根表麵上道歉,實際上則是繼續煽風點火的開口。
“唐娘子莫怪罪,我隻是見著這位夫人如此年輕貌美,顧書生又生得不錯,二人同是讀書人,以為他們兩個情投意合,是顧書生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