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綰綰握著匕首站在那裏,夜裏寒風陣陣,吹起她落在鬢角的發絲,無形中帶著的寒意讓那些家丁不敢上前。
職業殺手都被殺了,他們這些普通的家丁,又怎麽會是對手。
那些家丁拿著手裏的武器,圍住了他們兩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這時,屋裏傳來孟知峰的聲音,“還沒解決?趕緊把人頭給我扔進來,一個人頭,一百金。”
他的聲音很慵懶,仿佛在說今天吃了幾個菜一樣的稀鬆平常。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兩個家丁直接衝向張震。
唐綰綰一個飛身踢飛一個,另一個她直接勒住了那人的脖子。
“饒命,饒命,大俠饒命。”那人立刻求饒。
唐綰綰眼中沒有絲毫感情,她不是聖母,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綰綰!”張震喊了一聲,“咱們要找的人在屋裏。”他聲音平和,讓唐綰綰冷靜了不少。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鬆開了手。
二人進入臥室,那些家丁眼睜睜看著,卻再沒有人敢上前,他們不是殺手,來這裏,也都是為了養家糊口。
推門而入,臥室裏燈火通明。
外麵白雪皚皚,屋內卻溫暖如春。
在臥室的正中央,還養著一顆桃樹,此時桃花盛開,帶著陣陣的幽香。
再往裏走,是一張很大的床,孟知峰就躺在那裏,身邊一女子正剝著荔枝喂他。
他眯著眼睛,看到唐綰綰和張震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眼中露出詫異,“終於遇到了兩個靈巧的老鼠。”
“老爺,那妾幫您清理了吧。”剝荔枝的女子紅唇輕啟。
“去吧。”孟知峰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
荔枝女眼波流轉,突然淩厲起來,她從床下抽出雙刀,對著唐綰綰就砍了過去。
唐綰綰飛身躲過,一腳向她麵門踢去。
沒想到荔枝女反應迅速,直接用刀擋住。
張震也沒有看著,上前一掌朝荔枝女劈了過去,而那女子隻是一個側臉,就躲開了。
能在孟知峰身邊的,絕對都是身手不凡的。
孟知峰躺著看了一會兒,似乎覺得無趣,打了個哈欠,“我先睡一會兒。”
隨後,劈裏啪啦的打鬥聲似乎成了他的搖籃曲。
在任何人眼裏,兩個逃荒的難民,再厲害也厲害不過職業殺手,隻是這一次孟知峰輕敵了。
不知不覺,打鬥的聲音停下了。
孟知峰慢慢睜開眼睛
,然後親眼看到自己精心培養的女子被唐綰綰一刀抹了脖子。
看著鮮血從荔枝女的脖子裏流出來,孟知峰愣在那裏,說不出話來。
“不過是個權臣外戚,竟然如此勞民傷財,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了。”張震怒斥道。
孟知峰坐直了身體,“要多少錢?”
他有的是錢,也深知錢對於難民來說是有多麽大的**力。
“我問你,那些過來做工的婦人被你送到哪去了。”唐綰綰冷聲說道。
她對孟知峰不隻是厭惡,還有深惡痛絕,因為昨天晚上,她就是差點被送到他這裏來。
“她們都在後院呢,那浴宮裏的青磚刻上桃花才好看,隻有女人才能幹得出這樣的精細活。”孟知峰突然笑了起來。
隻見他伸出手,抓住了唐綰綰白皙的手指,“第一次見到女人這身打扮的。”
他一雙眼睛色眯眯的在唐綰綰身上遊走,似乎她這一身男裝打扮更得他的心意。
唐綰綰忍著要吐出來的感覺,正想動手,張震卻已經先她一步,隻見他一個飛身,一腳把孟知峰踢到了地上。
“活膩了!”張震目光如炬,仿佛是要吃人。
誰知孟知峰吐了一口嘴裏
的血,“姑娘,跟了我,這整個華平縣橫著走。”他胖胖的手指指向張震,“你,活不長了,我在京都……”
他話音未落,張震已經上前扭斷了他的脖子。
唐綰綰疑惑的看向他,“還沒問清楚他是誰的外戚。”
“他該死。”張震冷著臉,沒有一絲表情,似乎殺了孟知峰也依舊難解他心頭之恨。
這時,唐綰綰聽到了空間裏的聲音,協助張震處理掉孟知峰,獎勵兩萬積分。
兩萬積分,唐綰綰有些高興,這就意味著,顧靖川的腿可以醫治了。
緊接著,兩個人開始在孟知峰的房間裏尋找著他的錢財,最後還是唐綰綰掀開了那張大床,床下鋪滿了金子。
等到天亮,二人將孟知峰的屍體扔了出來,那些下人見狀,都選擇了逃命。
張震解救出了大批被困的逃荒人,將他們都聚集在了前院。
唐綰綰把孟知峰的錢都發給了眾人,剩下的就讓張震帶回去,讓村長看著怎麽分配。
看著那些逃荒人臉上的笑意,唐綰綰覺得欣慰很多。
“咱們應該快點離開這裏。”張震走到她身邊說道。
唐綰綰點點頭,“咱們殺了孟知峰,他的京都
親戚肯定會知道,恐怕不緊是讓咱們償命那麽簡單。”
她摸了摸手裏的賬本,孟知峰的錢財還隻是九牛一毛,他收刮民脂民膏大部分都是送到京都的親戚手裏了。
少了這麽個財神,那邊沒有動作才怪。
“快走吧。”張震說完,用袖子給唐綰綰擦了擦臉。
唐綰綰知道自己臉上有血跡,也就沒躲開,“以後我與人打鬥的時候,你不必上來幫忙,讓我打得不盡興。”
每次張震幫忙,都會讓唐綰綰束手束腳,不如她單打獨鬥來得暢快。
“你沒發現咱們兩個越來越有默契了,你攻上盤,我打下盤,要不能這麽快製服那女人麽。”張震胡亂的擦著她的臉。
唐綰綰不由翻了個白眼,她向來獨來獨往,單打獨鬥,百萬雄師中取將領首級,對付一個小小殺手,還需要他人幫忙。
“以後你注意一些,你不知道你險些被那孟知峰占了便宜。”張震如同女人一般嘮叨,“我都快氣死了。”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綰綰。”
唐綰綰轉過頭,隻見顧靖川正站在門口,他下巴帶著胡渣,整個人都有些憔悴,拄著拐的手還微微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