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毫不猶豫的打開了牢門。
就在齊大人臉上露出燦爛微笑的時候,侍衛走過來,朝著齊大人的肚子上狠狠的錘了一拳。
“叫你老實還不聽,非要老子把你打一頓才長記性,老東西!”
齊大人頓時被打的跪坐在地上,半晌都緩不過來。
侍衛心滿意足的走了,一旁的齊夫人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假裝什麽都沒看見,沉默著閉上了眼睛。
夫妻情分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沒有必要為這樣一個男人傷心難過。
張夫人心想,但凡對張大人的一點心疼都是對自己美好青春時光的辜負。
齊大人哀嚎了一會兒,整個人覺得痛苦不堪,
他額頭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對著侍衛離去的方向又狠狠咒罵了幾聲,那侍衛回頭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是剛才打的輕了,還是你這人就是個賤骨頭!”侍衛冰冷的嗬斥。
齊大人生怕自己開口會惹得對方。再次毆打,索性老老實實的縮成了一團。
等到侍衛走遠之後,齊大人這才瞥了一眼夫人,冷冷的說著,“你這個賤婦都不知道幫老子。”
夫人抬了抬眼皮兒,“自作孽不可活,我又能為你做什麽呢?”
“你……”
齊大人氣的咬牙切齒,但卻不敢亂說話,咬了咬牙,挪到了一旁,尋了個相對舒適的地方睡覺。
齊夫人看他那一臉懦弱的模樣,冷哼一聲,誰是賤骨頭還不一定呢。
考場內大家還在繼續作答,轉眼間就過了三天。
考場內發出敲鑼打鼓的聲音,大門吱吱呀呀的終於被打開。
無數精疲力盡的學子緩緩的走了出來。
三日未淨身,許多人看著格外憔悴,還有一些麵黃肌瘦,足以見這幾日在裏麵飽受折磨。
顧靖川和張啟明,封高並排從考試院裏走了出來,幾人的手上都拎著一些東西。
“娘子。”顧靖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後方的唐綰綰。
他開心的奔跑過去,滿心滿眼都隻有娘子一人。
張啟明也順著顧靖川跑去的方向開始尋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唐綰綰身邊的喬書語。
他憨憨的笑了笑。
就知道喬書語心裏也有他。
張啟明有些不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單獨和喬書語說話,生怕被她當著眾人的麵給罵一頓。
但是看著喬書語平靜的麵色中隱隱帶著一絲激動,他就知道自己沒選錯。
張啟明低聲說道,“書語,我就知道你會來接我。”
“我不過是順路罷了。”喬書語裝作淡定的回應,實則目光把張啟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這人考試幾天也沒瘦,精神麵貌和狀態看著也還行,她就不擔心了。
“人家農工人接自己的相公,你跟人家順什麽路,想我了就直說。”張啟明心情頗為不錯的開始貧嘴。
喬書語本來就有點不好意思,被張啟明這麽一打趣,整個人羞紅了臉,尷尬地朝後退了一步。
她趕緊朝旁邊看了看,生怕被一旁的人給看到了。
“胡說什麽呢?你……你閉嘴。”喬書語直接選擇不去看張啟明。
張啟明心情頗為不錯,都已經準備一會兒回家就跟他爹商量著去提親的事情。
幾人正在說這話,喬書語遠遠的就看到了一個女人笑眯眯的朝自己走了過來。
那女人身著打扮不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官宦家夫人。
那夫人長相頗為甜美和溫順,整個人溫柔的像是自帶柔光一樣,目光也帶著一絲淡然和平靜,整個人都顯得很隨和。
喬書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夫人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張啟明。
喬書語頓了一下,突然意識到眼前人的身份,尷尬的低著頭,假裝沒看見。
這……這和變相相親有什麽區別。
張啟明看到自己的母親來接她,頓時開心的揮手。“娘,你怎麽也來了。”
“爹,我就知道你們兩個最愛我了。”張啟明貧著嘴跟他爹打招呼。
張大人默默的瞥了一眼自家不爭氣的孩子。
即便目光沒去看喬書語,眼角的餘光也在打量著她。
這女子一看就很文靜,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我很乖的氣質,
雖說不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姿色,但是皮膚白皙,眼神清澈,一看就是沒什麽歪心思的好孩子。
能和農工人成為好朋友的人,品性自然不差。
張啟明的母親身為妾室,本不應該出現於人前,奈何張大人對她頗具寵愛,今日又是張啟明科舉考試結束,所以得了張大人的特赦,特意一起來接他。
唐綰綰官階並不高,所以對著張大人行禮,“見過張大人,張夫人。”
顧靖川也隨著唐綰綰一起行禮。
喬書語有點尷尬,隻好慢了一拍的跟著行禮“民女見過張大人,張夫人。”
張大人連忙拉起了他們幾個,“本官今日也是一席,便於出行,不過是為了接犬子罷了,諸位不必多禮。”
唐綰綰剛剛站起來就聽見張大人又朝著自己拱手座椅,“見過農工人。”
唐綰綰滿腦問號。
剛才你這個老東西不還說大家身著便衣,不用行禮了嗎?
怎麽轉身又這麽客氣。
“你在騙我?”唐綰綰表達著自己的疑惑。
“不讓農工人向我行禮,是因為我身著便衣,我向農工人行禮是處於內心的尊重 ,多謝我兒有農工人這樣一個好友,才沒讓這孩子誤入歧途呀,要不是你及時把這孩子給掰回來,老夫我還在為他頭痛呢。”張大人嗬嗬的笑著,又繼續重新拱手作揖。
可算是把禮數給做全了。
唐綰綰:“?”
哪有這樣說自家孩子的。
她怎麽感覺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呢?
她打量了一眼張大人。
發現張大人還有點受虐傾向。
他們要是早點兒把張啟明揍一頓,張啟明或許早就變好了。
張啟明默默的幽怨地看了一眼他爹。
他有那麽不爭氣嗎?
張夫人看著他們有說有笑的鬥嘴,臉上的笑意也濃了三分。
她平常就像個閨閣女子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見到這些有趣的年輕人,自然喜不自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