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川突然就被噎了一下,他是一個讀書人,自然做不出來跟人爭吵的事情。
隻是,張震嘴上說著知道禮儀廉恥,為什麽又要跟唐綰綰走的那麽近,不顧別人的指指點點?
顧靖川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來什麽難聽話,轉身又回了房間。
看著書中的字顧靖川隻覺得心裏也亂糟糟的。
她回來了,讓顧靖川堅定了自己的內心選擇。
一味的逃避隻會造成遺憾和錯過,不能再繼續等下去了。
顧靖川下定決心一定要對唐綰綰表明自己的心意,以免造成遺憾。
下定決心過後,顧靖川又開始猶豫,什麽時候才是恰當的時間。
另一邊。
唐綰綰緊趕慢趕的卡著點把鹵煮送到了四海酒樓。
鍾掌櫃看著唐綰綰若有心事的樣子,也沒說什麽,算好了賬之後結算。
又付了200文的定金,讓唐綰綰下次多送來一些。
上次的鹵煮讓店裏的生意爆滿,一連幾天都供不應求。
酒樓的生意都跟著好了許多。
唐綰綰匆匆的拿了銀子,又去買了兩套豬下水,跟著四鳳一起回了青山村。
現在還有許多事情沒做完。
青山村馬上迎來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唐綰綰實在不能坐以待斃。
唐綰綰看著背簍中兩套沉沉的豬下水,有些愧疚。
洗東西收拾東西的事兒,簡直太累人了。
四鳳一個人幹著,也太辛苦了。
唐綰綰張了張嘴,還在想著多給四鳳加一些錢,“四鳳。”
“我知道你有重要的事兒要忙這個事兒就交給我吧。”四鳳表現的很善解人意。
剛才就看出來了唐綰綰心事重重。
如果不是有什麽意外的話,唐綰綰怎麽會在外麵逃亡了三天才回家?
“真是多謝你了。”
“這有什麽謝的,咱們是合作夥伴,你有事要做我就幫你幹點,不是你,我連這點錢都掙不到。”
四鳳表現的很是心滿意足,她現在掙了錢了在家裏說話的底氣都足了。
婆婆對她也好,頓頓都能吃上肉都是唐綰綰的恩情。
唐綰綰倒也沒再矯情,一起回了家,直接把東西送到了四鳳家。
她決定把這個生意賣給四鳳,自己隻拿提成的錢。
日後還能開發別的生意,總不能因為一個鹵煮耽擱太多時間和精力。
得不償失。
“這樣吧,這個鹵煮生意,我賣給你就由你家來做了。”
唐綰綰走著走著商量著。
“
這可不行,我怎麽能占你這個便宜呢。”
四鳳頓時就停下了腳步,表現得很緊張,簡直都快要哭了出來。
她壓根沒有半點想要搶奪唐綰綰生意的意思呀。
唐綰綰笑了笑。
“你先別著急,我隻是沒太多的精力處理這些豬下水,索性幹脆賣給你,讓你們一家人做。”
做鹵煮也很容易,隻是清洗的步驟比較複雜。
四鳳的婆婆也年輕,家裏也有其他人幫忙,四鳳做起來也輕鬆。
唐綰綰自己就解脫了。
她考慮的是,四鳳掌握了這個生意,能賺到錢,在婆家也能有話語權。
婆家不敢隨意欺負。
“我不能這麽占便宜!”四鳳連忙拒絕,鹵煮的生意是唐綰綰先開始做的。
也是唐綰綰和鍾老板談好合作的,四鳳不想白白的占了便宜。
“當然不占便宜,你可別忘了,就算是鹵煮的生意賣給你,你還要從我這兒進大料,還有秘方呢。”唐綰綰淡然的笑了笑。
“也是啊,那也行。”四鳳看唐綰綰說這話的時候也是真心實意猶豫了一番。
她不是不勞而獲的人,也不太喜歡欠人恩情。
“你看我的生活裏總有意外,你的生活相對穩定,做
這個生意,得講究信譽,可不能因為我個人的原因影響了咱們的生意,得不償失。”唐綰綰繼續勸著。
唐綰綰更擔心的是大內有人找她的麻煩,會給四鳳帶來危險。
追殺的人敢來,她一個人還能逃脫。
手無縛雞之力的四鳳,也隻有等死的命。
唐綰綰不想四鳳遇到危險,隻是這件事,唐綰綰沒對四鳳說。
“那好,以後我在家裏做這個生意,但是說好了你得收錢。”四鳳又是一臉笑嘻嘻。
唐綰綰想了想,自己開發這個生意也不容易,便斟酌著開口,“四海酒樓的這十五兩銀子,咱倆一人七兩半,以後,每次你從我這裏進一袋大料,你給我五十文。”
算下來,唐綰綰除了那七兩半銀子外,每個月賣大料還能掙個一千五百文。
倒也劃算。
“不行。”四鳳聽完之後,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你要的也太少了,那十五兩銀子是你跟鍾掌櫃談下的,都是你的,每次賣鹵煮,我要分你一百文。”
算下來,四鳳每三天還能掙兩百文,一個月下來也是不小的收入。
唐綰綰震驚了,連忙拒絕,“這太多了。”
“不多。”四鳳心疼的看著唐
綰綰。
如果不是唐綰綰帶著她,她壓根不會做生意,也不會學會這門手藝。
都說手藝人是養大了徒弟餓死了師傅。
她不舍得。
“我手裏有那麽多錢也會有危險的,你還要養公婆,也需要錢。”
四鳳不想占那麽大的便宜,就算是再多分給唐綰綰一些,她自己也是不虧的。
沒有唐綰綰,就沒有今日的她。
“傻丫頭,那好吧。”唐綰綰也不想和四鳳多爭辯什麽。
顧母他們幾個每個月也需要錢打發,她一時之間也想不到別的生意。
隻是從這件事看出,四鳳這人能處。
不貪財也不愛不義之財,更不愛占便宜。
一直回到了青山村,四鳳把自己以後要獨自一人幹鹵煮生意的事和婆婆說了。
婆婆也是一臉的開心,巴不得多掙個錢。
唐綰綰把豬下水全都卸在了四鳳家,這才回了家。
喬書語帶著孩子念過了書,她自己正在院子中畫畫。
似乎是心情不錯,畫中的景色也頗具韻味。
唐綰綰站在喬書語的身後看了許久,喬書語都未曾發覺。
直到最後落筆,唐綰綰才咳嗽了一聲提醒喬書語。
喬書語猛然回過頭,笑著開口,“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