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忍著劇痛看了歐擎珩一眼,道:“歐少,謝謝你今天饒了我一命。”今天我不死,他日我一定會回報給你的。

後麵那句,June並沒有說出口。

歐擎珩淡然的看著他,道:“這是給你的一點小教訓,沒有那份氣魄,就不要學人裝神秘,裝酷。”

歐擎珩扔掉手中的匕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身後的保鏢也跟著他一塊離開。

“少爺,你沒事吧?”June帶來的五名保鏢湊上前來,看著他鮮血琳琳的手,一個個把頭低下,裝鵪鶉。

June冰冷的看著他們,想破口大罵,隻是他的手實在是太疼了,隻好道:“一個個都是廢物,還不夠給我包紮。”

其中一名壯漢跑到車上去拿了藥箱,動作非常熟練的給June包紮了傷口。

June疼的額頭上冷汗直冒,等受傷的手包紮好,他氣怒難消的揚手就打,那些長得五大三粗的壯漢此刻就像是一隻隻鵪鶉一樣,悶聲不響的任由June發泄著怒火。

“一個個的,都是廢物,我花那麽多錢雇你們來,你們竟然關鍵的時候一點用處都派不上,我還花錢請個屁保鏢啊,還不快開車送我去醫院,我的手要真的廢了,我把你們一個個的兩隻手都給剁下來,既然這麽沒用,幹脆手腳都不要用了。”June大發雷霆之火,而五名保鏢隻是低著頭任由他罵。

June的罵聲得不到回應,就像是一拳砸在棉花上一樣,他的一腔怒火徘徊在胸口,想發都發不出去。

他氣得隻好回到自己的車裏。

坐在車裏,見遲遲沒有人進來,他打開車窗的門,探出腦袋像一隻一點就燃的暴龍一樣:“你們是傻了還是死了,還不快開車,我每個月給你們那麽多錢,是讓你們來裝木頭的嗎?一個個廢物,連我都保護不好,我看你們幹脆去為喂豬好了,跟豬同年更好。”

最後,好幾輛車是在June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開走的。

June一直在眼前扮演的都是高貴的翩翩俊公子,在上流圈對女伴也是最大方的,不管任何事都能泰山崩於頂麵不改色,所以跟他交往過的女人都說他是一直非常紳士的笑麵虎,不管他是真心還是假意,至少在對待女伴的問題上,他是紳士的也是大方的,可今天他在歐擎珩麵前實在是太落麵子了,非但沒有討得一點的好處,還被人打得跟落水狗一樣的狼狽不堪,這樣的屈辱,恐怕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以至於他連所謂的紳士和教養都給忘了。

June去了另一家醫院檢查,醫生說他這手如果紮的偏一點的話就徹底的廢了,以後傷口就算是好了也舉不起重物來,不過好在手上的傷是挺重但處理的挺及時的,隻要注意些不要碰到水,好好休養兩三個月就慢慢好的。

June拿了醫生開的藥,悶不吭聲的下了樓,坐進車裏,坐在主駕駛座上的保鏢小心的問道:“少爺,要去哪裏?”

“找一家KTV。”

“是。”

結果半道,June還是讓人改了方向去了市人民醫院。

本來他不想以那麽狼狽的一麵去市人民醫院的,不過就在剛剛他接到了揚可心的電話,電話那頭的揚可心隻說了一句:“June,我想你了,你能現在過來嗎?”

即使明知道揚可心這句話的真實性還有待查證,可他就是深深地中了名叫揚可心的毒,要不然也不會放下在外國優渥的生活,屁顛屁顛的跟著這個女人來到她的國家,還得忍受著她的冷嘲熱諷,心甘情願的做著這一切,無非就是他愛她。

隻可惜揚可心從來就沒有領過情。

June到了市人民醫院,坐電梯上了樓,進到病房裏,他還沒有走近就被一道俏麗的身影給撲了過來。

就在June以為那道身影會撲進他的懷裏的時候,身影的主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毫不留情的潑了他一身冷水。

“孩子呢?孩子呢?”

June的臉徹底的落了下來,今天,他就是為了那個不著邊際的孩子被歐擎珩狠狠地教訓了一頓,裏子麵子都丟了不說,甚至還差點丟了性命,這是他三十年歲月中最大的一個汙點,這輩子,他怕是無法忘記掉這一段恥辱了。

而他越想去忘記,就越是有人幫他回憶起這曾經的不堪來。

而這個人,恐怕非揚可心莫屬了。

June覺得原本已經不是那麽痛的手又隱隱的痛了起來,他聲音低沉的說道:“honey,你心裏難道就隻有那個孩子嗎?”

揚可心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她臉上的熱情一點點的褪去,道:“孩子,你不會沒有偷到吧?”

June故意抬高他受傷的手,沒想到揚可心隻是看了一眼就視而不見了。

June壓下去的怒火又一點點的上湧了。

“honey,難道你沒有看到我的手受傷了嗎?”

“人不是還沒死嗎?一個大男人,受點小傷就嘰嘰歪歪的跟個娘們一樣,你也好意思說?”揚可心挑了挑眉,不屑道。

June目光複雜的看著這個他愛了挺多年,也傾心付出的女人,就在這一刻,他想殺了她的心都有了,隻是他不能。

“honey,你這樣說,不覺得有些不盡人意了嗎?”June故意壓低聲音,說道。

揚可心擺了擺手,更加的譏諷道:“June,你少來,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這樣的去偏偏那些無知少女或者是寂寞空閨的少婦,她們興許還能上當,而我,就算你現在躺在醫院裏頭,我眼淚都不會有一滴的,這個,從一開始,你我心知肚明,不是嗎?”

June的臉色變得越來越差,這個女人,總是能輕易的挑起他滔天的怒火來。

他掐住了揚可心的脖子,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隻要他輕輕地一個用力,她這雙好看的眼睛有可能就在他的麵前慢慢地閉上了。

他的心裏突然湧出來難言的快感來,他心愛的女人從來就不把他當回事,那就讓她死在自己的懷裏,這何嚐不是一種美妙的嚐試呢?

他覺得此刻的他是陰暗的,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變成了瘋狂的占有欲了,得不到,他寧願毀了她。

“咳咳……”揚可心喘不過氣的咳嗽聲把June陷入癲狂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June看過去,才發現在他在構思怎樣讓揚可心死在他懷裏的時候,他的行動已經先於他的思維的進行了,他高高的舉著揚可心,手上用力到青筋暴露,用不了幾秒的時間,揚可心有可能就真的死在他的手裏了。

MY GOD!

June放開了揚可心,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一雙差點就成為惡魔的手,覺得可怕非常。

揚可心回到地麵上,猛烈的咳嗽著,就在剛剛,她以為她真的就要死了,這種感覺,跟當初她威脅歐擎珩說要跳樓結果一不小心就跌落窗台的感覺是一樣的,她兩次幾乎跟死神擦肩而過,這樣刺激又難言的畫麵,她這輩子真的不想在經曆第二次了。

June想要去觸碰一下揚可心,沒想到揚可心卻像是受了驚的小白鼠一樣連連的後退,戒備的看著June,眼裏充滿了恐懼感。

June的心裏忍不住一疼,他費盡心思的追揚可心追到中國來,要的不過是揚可心能夠體會到他的良苦用心,不要拒他於千裏之外,他們在歐洲明明度過了那麽多個美好的夜晚,他不相信這個女人會狠心到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可心,你別怕,我剛剛失控了,對不起,你讓我看看我剛剛掐你疼不疼了。”June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會再次嚇到楊可心一樣。

“你別過來,退後,退後。”揚可心驚弓之鳥的揮著手,她真的怕極了June,這個男人隨時有可能會把她給殺了,“你別靠近我,要不然我報警了。”

June眼裏的深痛一閃而過,他低沉道:“可心,你怕我?”

揚可心又後退了兩大步,崩潰的大喊道:“你就是想殺了我的一個大變態,難道我不應該害怕嗎?”

June戳了戳手,示弱道:“可心,剛剛真的是我做錯了,我道歉,我保證我不是故意的,你乖,你想要什麽,我都會答應你的。”

揚可心指著大門,崩潰的說道:“滾!你給我滾!”

June的臉一下子就板了起來,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往前一步,揚可心嚇的往後兩大步,兩個人,一個進,一個退,揚可心被逼的退到了牆壁上,她一點點的往牆壁邊挪,戒備的看著June,眼裏露出了恐懼。

“June,你別過來,要不然我真的報警了。”揚可心戰戰兢兢的說道。此刻的她,真的是怕了June了,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瘋子,好的時候可以疼她入天,對她真的是千依百順,可是人一失控就跟個瘋子一樣,行為舉止讓人難以捉摸。

June停下了,眼神複雜的看著揚可心。

“可心,你真的怕我?”

“你就是個惡魔,你剛剛還想殺了我,我不怕你難道還乖乖的湊上去讓你殺啊?我又不是傻子。”揚可心害怕又厭惡的說道。

她指著大門,道:“你要麽現在滾,要麽就等著我報警,我一定告你一個殺人未遂。”

June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一樣,他就這樣笑出聲來了。

揚可心疑惑:“你笑什麽?”

“可心,你這一病,怎麽就病糊塗了呢?”June好笑的說道。

揚可心有些惱羞成怒了:“你說誰病糊塗呢?你才病糊塗了。”

June的眼神倏的變得冰冷。

“可心,你現在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可愛,像個潑婦一樣,還記得當年我認識你的時候是那麽的可愛,嬌俏迷人,天真活潑,對我充滿了依賴感,可現在的你,就像是一個市井潑婦一樣,見人就咬,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你那獨有的迷人氣質幾乎是**然無存了,這讓我感到非常的痛心,可是怎麽辦,我還是想要你,隻要你乖乖的聽話,我一定會疼你如公主,你想要什麽,我都會想盡辦法的給你弄來。”

揚可心被他那句“市井潑婦”給徹底的激怒了,也顧不上害怕了,她失控的喊道:“滾!滾!誰稀罕你的疼惜啊,我們揚家有的是錢,我要是想,多的是男人對我前仆後繼,輪得到你一個外國臭男人來瞎嚷嚷嗎?”

頓了頓,揚可心更加的失控了:“在我眼裏,你就是一條狗,任我差遣戲弄了還搖頭哈尾的哈巴狗,打從心裏我就看不起你,男人當的跟你一樣沒有自尊,我還是頭一回見到,你說你哪一點比得上歐擎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