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夫人又道:“許辰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話特別的少,有時候一整天都不見他說一句話,跟個透明人一樣,不過絕對的忠誠,他不會背叛你,你可以百分百的信任他,能在擎珩身邊十多年的足以見他這人是值得信任的。”
姚依依有些壓力了。
“媽,許辰既然在擎珩身邊這麽多年,還是讓他回擎珩身邊去吧。”
“你近來多災多難的,還是讓他跟著你的好,不過一個保鏢也是挺少的,要不我讓你爸再給你準備兩個保鏢?”歐夫人提議道。
姚依依搖頭,道:“媽,不用了,我平常也是深居簡出的,幾乎用不到保鏢,他們跟在我身邊也是無聊的喂蚊子而已。”
歐夫人被她逗笑了。
歐擎珩把削好的蘋果端了出來,好奇道:“媽,依依說了什麽了?看你笑的這麽開心。”
歐夫人掩了掩唇,道:“就說了點好笑的笑話,對了,擎珩,你派許辰過去保護依依了?”
歐擎珩點點頭。
歐夫人讚同道:“你這樣做是對的,之前也是媽想的不周到了,許辰是個穩重的,又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應急能力還是一級棒的,有他保護依依我也放心。”
歐擎珩分別給歐夫人和姚依依夾了一塊蘋果,轉移了話題:“媽,你的身體怎麽樣了?爸不是說你修養就天就可以出院嗎,怎麽半個月了還在住院?”
“小毛病,老劉說我再住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也是你爸和老劉瞎擔心,非得說我現在上了年紀了得好好的養著,心情也不能再一驚一乍的,要不然心髒負荷不了。”歐夫人淺笑著,漫不經心道。
姚依依聽著,很愧疚道:“媽,對不起,是我這個為人兒媳的任性了。”
“這難能怪你,也是我這身體不中用,過於養尊處優了一點點的刺激都受不了,不過也是人老了,不服老都不行啊。”
歐夫人逗趣的說著,頓了頓,她又道:“擎珩,你和你爸去問老劉我到底可不可以出院了?這些天老待在醫院裏頭也是挺悶的,親戚朋友見過的沒見過的都想來探視,要不是我讓你爸勒令不準任何人來,保不齊整間病房都得被他們踩破了。”
姚依依成功的被歐夫人給逗笑了。
歐擎珩和歐父離開了病房,路上,歐擎珩針對這次泄密的事對歐父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報備,然後道:“爸,這次的泄密我讓人查了,矛頭直指了這幾年一直和我們敵對的祥盛公司,之前我查祥盛公司,關於它的資料都是少之又少,這幾日我讓人全麵的去查了這家公司,竟然發現它是艾德頓家族在華注資的公司。”
“艾德頓?”歐父的表情一下子嚴肅了起來,這個家族他還真的聽過,是國外的一個百年世家了,他們涉獵了很多領域,如化妝品、造紙、娛樂、電影電視、電子產品等,在多個國家都有分公司,不過卻極少在華開分公司,這次對歐氏集團攻擊,難道是有意入主中國市場不成?
歐父不得不認真了。
按理說歐氏集團算是本市的龍頭老大,祥盛公司這幾年雖然來勢的鏡頭很強,不過老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就算你的財力很雄厚,強勢入駐,可根基到底比不上已經在本地駐紮很久的老牌的公司了,祥盛公司要想把名聲打響出去,最好的辦法是和歐氏集團合作,而不是選擇攻擊歐氏集團,因為一旦被歐氏集團抓到把柄,反擊,那對祥盛公司那絕對是致命的一擊,艾德頓就算再實力雄厚,和歐氏集團這樣的本土公司比起來還是稍微的處於劣勢了。
“查清楚這家公司為什麽攻擊歐氏集團了嗎?我們和他們公司幾乎無利益的往來,按理說它不會隨隨便便的去得罪歐氏集團才對。”歐父擰著眉道。
“June是艾德頓家族的世家公子。”歐擎珩道:“揚可心在歐洲發展的時候曾和他是男女朋友,回國的前幾天才單方麵的和他提分手了,不過揚可心回國他也追到了中國來。”
歐父看了歐擎珩一眼,見他麵色平靜的闡述著,歐父做著大膽的試探:“你的意思是,他為了揚可心在報複你?”
歐擎珩點點頭,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歐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如果這個叫什麽June的為了一個女人做出這麽衝動的事的話,那這人也不足為懼,艾德頓這樣的百年家族遲早的敗在這樣任性又衝動的紈絝子弟的手中。”
歐擎珩反而搖了搖頭,道:“爸,我反而不這麽認為,我直覺他這次這麽做其實是在試水,想要試探一下歐氏集團是不是如外界傳言的水那麽的深,深到不可撼動,不過他這次的試水,也算是被我狠狠地翻了一頓了,我已經著手讓人把祥盛公司的所有資料收集,我想過不久他們會收到我送的一份大禮的,我會讓他們明白歐氏集團能作為本市的龍頭老大,絕對不是說說的而已。”
歐父很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擎珩,你長大了,沒有我,你也能徹底的獨當一麵,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能力,不過之前也算是我看走眼了,我一直覺得可心才是最適合你的賢內助,不過現在看來,可心這孩子並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單純啊,我以為她是個懂事乖巧的,加上兩家又是多年的好朋友,沒想到她這五年來還有這麽一出,這麽多年我看走眼的也就隻有她一個了,看來在看人方麵,你媽比我火眼金睛多了。”
歐擎珩不答。
歐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終於還是承認道:“我之前存有偏見,也就不怎麽喜歡依依,不過現在她也給歐家生了大胖孫子,我看你也是真心有感情的,她對長輩也孝順,就這樣吧,你好好對她,別再左右搖擺不定了,一份真實的感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遇到的,錯過了,會抱憾終身的,我還等著抱第二個孫子。”
歐擎珩唇角忍不住往上翹,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特別的好。
父子兩人一塊到了劉叔的辦公室裏,劉叔見到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
劉叔抬手拍了拍歐擎珩的手臂,道:“我聽你爸說公司近來出了點事,你到巴黎去了,看你這樣這段時間應該很忙吧?怎麽樣,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嗎?”
歐擎珩點點頭,道:“多謝劉叔的關心,這段時間是忙,不過好在結果都是大家滿意的。”
“那就好。你們都坐吧。”劉叔指了指一邊的沙發,說道。
三人分別坐下來之後,劉叔立馬變得正經起來:“本來我還想去找你們來著,有些話我不得不提前跟你們說,雅竹的情況不如我們看到的那麽的樂觀,你們可得做好心理準備了。”
歐父和歐擎珩兩人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了。
父子二人神同步的雙手緊緊地交疊在一塊,歐父抿著嘴,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來。
“老劉,雅竹到底怎麽了?你之前不是都說她好好的嗎?”歐父緊張的問道。
劉叔晃了晃手,示意歐父不要太緊張了:“老歐,冷靜,我說的壞情況隻是想要你們有點心理準備,情況沒有你們想的那麽的糟糕。”
歐父提著的心並沒有放鬆下來,而是道:“老劉,雅竹到底什麽情況你就直接吧,這樣拐彎抹角的我們也緊張。”
劉叔咳了咳,道:“雅竹的心髒上發現了一小塊的黑點。”
歐父和歐擎珩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特別的嚴肅不已。
“老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先別擔心,現在我們還無法確定這些黑點會不會擴散,如果會的話可能會引發心髒的衰竭,心髒衰竭不用我解釋你們也應該知道其意思,不過好在發現的還算早,隻要及時的治療有百分之九十五治愈的可能性,當然,上述都是我說的最壞的結果,雅竹的情況還得等檢查報告出來才能下定論。”
“老劉,雅竹在醫院裏都住了半個月了,你現在還跟我說要等檢查報告?你之前不是說她的身體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劉叔擺了擺手,道:“老歐,你冷靜一點,雅竹的情況誰都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她發現的時間早,治愈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現在醫療設備非常的發達,你大可放心,我和雅竹是多年的老朋友了,難道還會害她不成?”
歐父這才冷靜了一點了。
“老劉,檢查報告出來了,不管是好還是壞,別告訴雅竹,她從始至終都是優雅溫婉高貴大氣的。”歐父擰著眉道。
劉叔想了想,道:“如果情況不容樂觀,我想還是告訴雅竹的好,她年過六十,什麽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她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很多事也看的很透,相信我,她一定能從容地麵對著這一突發的事情的。”
歐父不置可否。
歐擎珩和歐父離開了辦公室,歐父的臉始終是沉著的。
“爸,你別這樣,媽看到了肯定會多想的。”歐擎珩的心情也非常的沉重。
歐父忍不住歎了口氣,沒有說話。
父子兩一路沉默。
到了病房門口,歐父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勉強的讓自己笑出聲來。
推開門進去,歐夫人道:“你們父子兩怎麽去了那麽久?”
歐父溫柔的笑道:“老劉新得了一副象棋,非得拉著我跟他下一盤,這不就耽誤了點時間了。”
歐夫人似是開玩笑道:“不會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麽問題吧?”
“又亂講,你的身體還能有什麽問題。”
姚依依也插口道:“媽還要長命百歲的看著安安長大,然後還要替他考察一下未來的妻子,最好是讓安安早點結婚然後生個大胖的曾孫給您抱。”
歐夫人徹底的被逗笑。
“還是依依了解我這個當媽的,我現在什麽都有了,女人該享受的沒有享受到的我都享受過了,按說也沒有什麽遺憾,隻是現在有了安安,我就貪心的想要活得長一點,最好是看著他長大,然後看他娶妻生子,抱得曾孫,這一切也算是圓滿了。”
姚依依笑道:“媽,會的。”
歐父和歐擎珩父子兩人心情反而有些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