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歐擎珩醒來,腦袋傳來一陣鈍痛,他抬手拍著頭,發出了壓抑的呻吟聲。
“這是我給你熬的醒酒湯,喝了吧。”一碗飄著熱氣的碗出現在了歐擎珩麵前,黃章麟在歐擎珩的額頭上方說道。
歐擎珩抬頭看了他一眼,才接過了他手中的碗,簡單的吹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歐擎珩把碗遞給了黃章麟,道:“我怎麽在你家?”
這是黃章麟在市區的公寓,歐擎珩沒結婚前來住過幾次,所以對於這裏並不陌生。
“你還說,你昨天醉得一塌糊塗,還吐了我一身,我沒有你在市區公寓的鑰匙,又不可能把你送回歐家主宅,隻好把你帶回我住的地方了。”黃章麟說道。
歐擎珩覺得腦袋疼的厲害,啞著聲音道:“抱歉。”
“別說什麽抱不抱歉的話了,你身體還好吧?要不再休息一下。”黃章麟說道。
歐擎珩甩了甩腦袋,從**下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現在多少點了?”歐擎珩拍了拍腦袋,問道。
“已經九點了。”黃章麟見他看了看手指,又在褲兜裏摸了摸,像是在找什麽一樣,道:“你在找什麽?”
“我的戒指。”歐擎珩聲音略沉的說道。
“戒指?”黃章麟也是一臉的疑惑:“不是在你的手上嗎?”
歐擎珩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兀自的進浴室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從裏麵出來,黃章麟問道:“找到了嗎?”
歐擎珩搖搖頭,道:“我去酒吧和海邊看看,先走了。”
黃章麟跟在他後麵,道:“先吃了早餐再去吧,你昨天喝了那麽多酒空肚對身體不是很好。”
“不用了。”歐擎珩抬手拍了拍黃章麟的肩膀,道:“我和依依的事不是你造成的,昨夜我有些遷怒了,抱歉,你別放在心上,我們還是好兄弟。”
黃章麟渾不在意的笑笑,道:“我沒計較你打我的那幾下,好兄弟,不說那些虛的,我會利用自己的人脈把嫂子給找到的,至於戒指的事,我陪你去吧。”
歐擎珩搖頭,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找,一會兒還要回主宅一趟,跟我爸媽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就不在這多耽擱了,再見。”
兩人又聊了幾句,歐擎珩帶著西裝外套離開了。
黃章麟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淡去,有點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因為他的自作聰明,害的自家兄弟失了亦莊美好的姻緣。
他說不愧疚,那根本就是在騙人的。
歐擎珩不知道黃章麟心裏所想,他隻是一心想找到那個戒指,那是他和姚依依前不久打造的專屬於兩個人的戒指,有著非凡的意義,它是姚依依帶著安安離開後他和姚依依唯一有聯係的東西了,他不能丟。
歐擎珩駕車到了海邊,他們昨日喝酒的瓶子還在海灘上沒被人收走。
歐擎珩跑到酒瓶子前蹲下身找著戒指,可是無論他怎麽找那戒指都不見蹤影,他來來回回的找了好多遍,可那戒指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他有些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頭發,眼裏閃過一抹頹喪。
回到車內,歐擎珩又繼續開車到了酒吧,結果酒吧的門是關著的,他特意給酒吧的老板打了電話,很快,住在附近的員工匆匆的揣著鑰匙跑了過來,客氣道:“歐少。”
“開門。”
那員工快速的把門給打開,歐擎珩大步走了進去,走到他昨夜坐的沙發邊彎身仔細的找著,結果戒指還是沒有。
“你們昨夜收拾東西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枚戒指?”歐擎珩冷峻著臉,問道。
那員工想了想,道:“回歐少,沒有,一般客人散了我們打掃見到客人掉落的東西都會交給經理的,昨夜沒人交就應該是沒戒指掉。”
歐擎珩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記住,若是有人看到那戒指,給我打電話,我重重有賞。”歐擎珩道。
“好的,若是有人撿到了戒指,我們一定會立刻給歐少打電話的。”那員工很上道地說道。
歐擎珩也沒有多做廢話,沉著臉離開了酒吧,一路沉默的坐進了自己的車裏麵了。
歐擎珩待在車裏,手機鈴聲很突兀的在車內響了起來,他快速的拿出來一看,可是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他眼裏閃動的期待的光芒也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了。
他任由手機響著,直到手機鈴聲停了,接著又響了起來,連續響了好多遍,他才接起了起來。
“喂,媽。”
歐夫人嚴厲的聲音在手機那邊響起:“擎珩,你現在在哪裏?立刻,馬上給我回來。”
“知道了,媽,我現在就回去。”歐擎珩應道。他多少都猜到歐夫人這麽著急的叫他回去,多半是和姚依依的事有關。
歐擎珩吐了口氣,最終還是把車開了起來,往歐家主宅的方向開去。
車開進了主宅裏,歐擎珩下車進了廳內,歐夫人、歐父和歐婷婷已經排排坐在沙發上了。
“爸,媽。”歐擎珩客氣的喊道。
歐夫人指了指一邊的沙發,道:“過來坐下。”
歐擎珩依言走過去坐下,脊背挺得直直的。
“擎珩,我和你爸剛才去了姚婷住的小區裏找依依,順帶著看看安安,可是沒有人開門,我給依依打電話結果是空號,你能給我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歐夫人雙手放在腿上,眼裏閃爍著怒火,道。
歐擎珩看著歐夫人,道:“媽,你冷靜,我知道我接下來說出口的話會讓你非常的生氣,但我請你先有個心理準備,我才肯說。”
歐夫人深吸了口氣,眼神也變得銳利起來。
“你說。”
歐擎珩沉吟了下,直接道:“依依離開了。”
歐夫人喘著粗氣,情緒有些激動,她道:“什麽叫做依依離開了?她去哪裏了?我孫子呢?”
“她淩晨零點的飛機,我目前隻查到她帶著安安飛去了上海,我利用上海的人脈叫他們地毯式的搜尋著依依和安安的蹤影,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很快我就找到他們母子兩的。”歐擎珩如此說道。
“什麽叫做飛上海了?你不是說你們隻是假離婚,你會很快跟依依複婚,然後把我的寶貝金孫帶回家的嗎,為什麽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她就帶著安安離開了?你是想氣死我是不是?”歐夫人豁然站了起來,指著歐擎珩怒道。
“媽,對不起。”歐擎珩愧疚道。
歐夫人更加的生氣了:“你別跟我說對不起,我隻要我的孫兒,姚依依要是不把我的孫兒帶回來,我就到法院起訴她,不,我去警察局報警抓她,膽敢把我的孫兒帶走,她就要有心理準備承受著她該付的代價。”
“媽,您冷靜一點,依依不是這樣的人,她隻是心情不好帶著安安去散散心,她會回來的,我也會把她找回來的,她畢竟是你曾經喜歡的兒媳,你真的忍心報警抓她嗎?何況安安的撫養權歸她,母親帶著自己的兒子離開有沒有什麽錯。”歐擎珩沉了臉,站在姚依依那邊為她說話。
歐夫人惡狠狠地瞪著歐擎珩,道:“出去散心有必要把手機號碼都停了嗎?你媽不是三歲小孩子,姚依依這樣做分明就是預謀已久的,也隻有你跟個傻子一樣的被人耍的團團轉,真是白費了我疼她這麽久,她不但不感恩還斷了我含飴弄孫的念頭,我已經一大把年紀了還要忍受孫子離開的痛苦,你讓我怎麽原諒她?隻要你在一個月內找到她,並且她把安安的撫養權歸回來,我就不管你們怎麽折騰,要不然她以後休想進我們歐家的門,我態度就在這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別說我這個當媽的到時候狠心,都是你們逼我的。”
歐擎珩抿著嘴,心情變得有些沉重,果不其然,他媽的態度都被他意料到了。
歐夫人喘了好幾口氣,心情也起伏不定的。
歐父把人摟在懷裏,道:“雅竹,你別激動,安安我們會要回來的,我們歐家的孫子沒有流落在外的道理。”
歐夫人看了歐父一眼,生氣道:“你們父子兩個就會說好話,一個個的都說安安不會離開,可是現在呢,安安被帶走了,還不知道被帶到哪裏去了,姚依依要是有心躲的話,我在有生之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我的金孫,可憐我盼孫子盼了這麽多年了,現在卻要忍受孫子分離的痛苦。”
歐擎珩抿著嘴,眼裏閃過一抹痛苦。
歐婷婷給歐夫人拍著背,替歐擎珩說好話:“媽,這都是姚依依的錯,大哥也是被蒙在骨子裏的,要怪就怪那個女人太能裝了,裝的楚楚可憐的騙過了我們歐家所有的人,我就說她不是一個好女人,被我驗證了吧,你們當初還不信,還說我無理取鬧,現在好了吧,安安不知道被帶去哪裏了,還連累大哥被罵,我真為大哥不值,媽,那樣的女人就不應該被原諒,她要真的為您和爸著想,就不會消無聲息的把安安帶走了。”
歐夫人聽得在理。
“婷婷,還是你看得透徹,媽都六十來歲了還看不透一個人,你年紀小小就把一個人給看透了,媽當初就應該聽你的話,不把安安的撫養權給她的。”歐夫人道。
歐擎珩警告的看了歐婷婷一眼,歐婷婷縮在歐夫人的背後,小心翼翼道:“大哥,你別這麽看我,我也是為了你好,那個女人真的配不上你。”
“歐婷婷,你夠了。”歐擎珩沉聲道。
“媽……”歐婷婷委屈的縮在歐夫人的身後。
歐夫人也沉了臉,道:“擎珩,你是怎麽一回事,你妹隻是說了實話,你朝她發什麽脾氣?我現在隻要孫子,你盡快的找到依依,我看到孫子對她既往不咎,也寬容的讓她再當歐家的兒媳婦,要不然她休想再進歐家的大門。”
歐擎珩的臉徹底的沉了下來,拳頭也慢慢的握緊,心情變得有些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