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依被推進了單人病房裏,姚婷抱著安安跟了過去,許辰則是下樓去續交了醫藥費。

看著安安靜靜躺在**的姚依依,姚婷眼裏的心疼一閃而過,不過心疼之餘,她又有點開心,畢竟沒有這次的受傷,也許她腦子裏的血塊也不會這麽快的就被取出了。

這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姚婷抱著安安坐在床沿邊,邢蓉蓉道:“姚婷姐,安安給我抱吧,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睡一下,這裏有我照顧著就可以了,我拿了你們給的工資,結果依依都由你來照顧了,我拿著工資心裏也不太踏實的。”

姚婷看著**的姚依依,隨口道:“現在多少點了?”

“已經淩晨兩點半了。”邢蓉蓉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

姚婷把安安給了邢蓉蓉,道:“你抱著安安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起早點給姚依依熬點粥帶來醫院。”

邢蓉蓉抱過安安,還是說道:“姚婷姐,要不你抱安安回去吧,我在這裏照顧依依姐就可以了。”

姚婷想說什麽,許辰推門走了進來,姚婷看了他一眼,道:“許辰,你和蓉蓉回家睡覺吧,明天再過來就可以了,依依這裏有我看著。”

許辰想想,道:“你一個人可以嗎?要不你們兩個女人回去吧,我在這看著,我體力好,不睡一晚也沒有關係的。”

姚婷沉吟了下,最終還是點點頭。

她抱過邢蓉蓉懷裏的安安,道:“那我和安安先回去了,依依要是有什麽情況你就給我打電話,早上我再帶早餐過來。”

許辰點點頭。

姚婷和邢蓉蓉離開後,許辰坐在床沿邊,安靜地看著**的姚依依,他剛剛特意去找了主治醫生了解了一下情況,姚依依的動腦手術才四五個小時就已經出來算是比較快了,而且動完的恢複情況也比較好,隻要不出現什麽排斥的現象,在醫院裏住個十天一個月的就可以出院了,至於她眼睛的情況就要看她醒來才能檢查了。

許辰握著姚依依有些涼意的手,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放肆的看著姚依依,他的眼神一下子轉柔,眼裏的柔情幾乎能溢出水來。

許辰把姚依依的手貼在他的臉上,柔情道:“依依,你放心,我會為你遍訪名醫也會把你的眼睛治好的,眼角膜我也托人去找合適的了,我不會讓你一輩子都當一個瞎子的。”

姚依依安靜地躺在病**,對許辰的話置若罔聞。

許辰又說了幾句,突然站起身彎身很突兀的在姚依依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待分開,他癡迷的看著姚依依,盡管姚依依昏迷著,臉上沒有化妝,可是在他看來她還是最美的。

他也不知道他是怎麽愛上姚依依的,等他發現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悄無聲息的進駐在他的心裏了,他怎麽驅趕都驅不出去,他第一次放縱自己的心去愛著一個女人,甚至為了她不惜得罪歐擎珩這個曾經在他心裏猶如神一樣存在的女人。

他陪姚依依離開,一旦被歐擎珩找到,恐怕他會受到非常嚴酷的酷刑,可是一想到姚依依,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依依,我願意等你敞開心扉的那一天,隻求你給我一個靠近你的機會,別對我拒之門外,我真的是愛上你了。”趁著姚依依昏迷,許辰才如此放肆的說出了他心裏的愛意:“你應該會奇怪不到一年的時間我是怎麽愛上你的?隻是感情這東西就是這麽的奇妙,以前聽同事說喜歡一個人怎麽怎麽樣,我嗤之以鼻,現在輪到我了,我真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你好,想要靠近你,又怕你生氣,麵對你,我覺得我變得都小心翼翼起來了,在我眼裏,你是個非常獨一無二的女人。”

這個夜晚,許辰對著昏迷不醒的姚依依說了很多的真心話,句句發自肺腑,從他的話裏,不難聽出他對姚依依是真的情根深種,雖然他和姚依依認識的時間不足一年,可感情要真的來了擋都擋不住,絕對的來勢衝衝。

“依依……”歐擎珩大汗淋淋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抬手擦拭了額頭上得汗水,隻要一想到夢裏姚依依毫無聲息的躺在病**,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緊緊地捏在手心裏一樣,生疼生疼的。

歐擎珩從**下來,頭隱隱的作痛著,自從姚依依帶著安安離開後,他睡的就不是特別的安穩,很多時候還得依靠著安眠藥才能入睡,稍稍一點風吹草動就會驚醒過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了。

歐擎珩從架子上拿過一瓶收藏了很久的葡萄酒,打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快步的走到窗邊。

看著外麵被燈光照耀的風景,他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晦澀,喝進肚子裏的葡萄酒也變得微微的苦澀著。

他剛剛做夢夢到了姚依依一臉蒼白的躺在病**,周邊沒有一個可以談心的朋友,他不知道她得了什麽病,蒼白的臉上透著一絲絲的死氣,仿佛隨時隨地都能變成一陣風飄散一樣。

他急的想要靠近病床,想要去觸摸她的臉,想要去看看她到底是怎麽了,可是不管他如何的努力,他就是接近不了病床,他們看似是近在咫尺,可是他們之間仿佛隔著一道無法跨越過去的屏障,他總是過不去,他在夢裏撕心裂肺的喊著,可是姚依依卻是安靜地躺在病**。

他多麽希望姚依依能睜開眼看一下他。

歐擎珩急著急著就醒了過來了,後背一大片的冷汗。

“依依,你在哪裏?有沒有好好的照顧自己?”歐擎珩抬頭喝了一大口的葡萄酒,聲音也變得黯啞,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

外麵的夜色正撩人,歐擎珩的心裏卻是一片荒涼,本來拿來品的葡萄酒卻被他當水一樣的牛飲著,一口一口的往肚子裏喝著。

不過幾分鍾的時間,歐擎珩就把一整瓶的葡萄酒都給喝完了,他本來想有點醉意的,沒想到越喝人越是清醒,他的頭也隱隱地有些疼,連軸的工作,夜裏又睡的不是特別的安穩,他的身體迅速的受了下來,整體看上去有一絲絲的頹廢。

扔掉已經喝完的瓶子,歐擎珩走回床邊,放縱自己的摔倒在**,閉上眼睛,嘴裏呢喃著姚依依的名字。

夜裏更能催人思念著另外一個人,喝了酒的歐擎珩滿腦子都是姚依依的影子,他覺得他這輩子真的是要敗在姚依依的身上了,除了她,其他的女人真的入不了他的眼了。

“依依,你怎麽能這麽的狠心,說走就走,你口口聲聲說我不懂得如何愛你,可我已經學會愛上你了,甚至為了你嚐到了尋而不得的相思之苦。”歐擎珩閉著眼睛呢喃著,“你這女人,生來就是來克我的,我忽視了你將近五年的時間,你就拿不辭而別來懲罰我,你比我狠心的多,走了,一點音訊都沒有,都好幾個月了,你還記得有我這麽一號人嗎?你的眼睛還好嗎?我本來想讓你給詹姆斯和他的導師檢查眼睛的,可是你的不辭而別打亂了我所有的計劃,我真的好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雙眼就看不見了,置身一片黑暗的你會不會害怕?要是害怕就回來,我當你最堅強的後盾。”

歐擎珩呼嚕呼嚕的發了幾聲,嘴裏還是不忘繼續的呢喃著:“依依,我真的好想你,你回來好不好?我不想特意的為難李浩然,我怕你將來回來了會怪我,可是隻有他知道你的下落,我要是有一天不擇手段的從他的口裏知道了你的下落,別怪我狠心,我也是太想你了。”

歐擎珩連綿不斷的呢喃著,不知不覺的就睡了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他整顆腦袋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的沉重著,他甩了甩腦袋,從**下來的時候頭重腳輕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有摔倒,他的手撐在**才免了摔倒的不幸。

他又甩了甩腦袋,可腦袋的疼痛一點都沒有減輕的感覺。

他想他應該是感冒了,昨晚站在窗邊喝了那麽多的酒,夜裏又不蓋棉被著涼了。

他平常體質非常的好,極少感冒,可是一旦感冒又是格外的嚴重的,屬於那種不感冒則以,一感冒就是很折騰的那種。

歐擎珩硬撐著進了浴室,對鏡照了照,鏡子裏的自己雙頰很不自然的紅著,眼睛也是紅的,他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他掬了一把水直接撲在了臉上,讓自己能夠清醒一點。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歐擎珩出去在衣櫃裏拿出了一會上班要穿的西裝。

打扮完,歐擎珩下樓,歐夫人已經坐在餐桌上了,見他臉色並不是特別的好,忙關心的問道:“擎珩,你臉色挺難看的,身體不舒服嗎?”

自從姚依依抱著安安不辭而別後,歐夫人和歐擎珩兩人盡管表麵上看著沒有什麽,可是隻有兩人清楚,他們早已回不到過去母子無嫌隙的狀態了。

裂縫已經形成,想要修補並不是一件那麽簡單的事。

歐擎珩坐在餐桌上,搖了搖頭,道:“媽,我沒事,隻是頭有點疼,到公司我讓秘書去買點頭痛藥吃就可以了。”

“不舒服就不要去上班了,公司人才那麽多,你幾天不去上班公司都能照常的運營,沒有關係的。”

“媽,不用了,我沒關係,一會吃點頭痛藥就可以了。”

“那好吧,身體要是實在不舒服就不要逞強,工作再忙也要顧到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歐擎珩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

母子兩吃著早餐,氣氛一時之間變了沉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