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住院病人的資料全都在這裏了,真的沒有一個是叫做姚依依的,很抱歉,我想你是找錯地方了吧,要不你可以給你的朋友打個電話問問。”那名護士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歐擎珩的眼神變得陰鷙無比,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剛剛的溫和,就像一個翩翩儒雅的俊公子一樣。

不得不說,溫柔無比的的歐擎珩給人致命的吸引力。

“你再想想,這裏真的沒有一個叫做姚依依的嗎?她對我非常的重要,如果你說了,我會報答你的,車,房子,名牌包包,隻要你說得出,我都會滿足你的。”歐擎珩說道。

護士幾乎沉迷在歐擎珩散發的魅力當中,這個男人真的太有魅力了。

不過一想到院長特意打電話過來的囑咐,她把升騰起來的貪心的念頭給甩出了腦海中去。

“先生,抱歉,這裏真的沒有這個病人,非常的抱歉,你去別處找吧。”

湊巧,歐擎珩的手機在這時候響起,他拿出來一看,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剛剛的溫文爾雅仿佛這還是別人的錯覺而已。

歐擎珩轉身就走,護士還癡癡地看著歐擎珩離去的背影,竟情不自禁的喊道:“帥哥,你答應請我喝咖啡的。”

歐擎珩置若罔聞。

跟在歐擎珩身後的林新轉頭道:“美女,有時候付出你知道的,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想想你想得到的榮華富貴,你要是想通了就到麗思卡爾頓酒店說找一個叫林新的,會有人領你來見我的,記住,很多時候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可要把握住了。”

說完,林新跟著歐擎珩走出了醫院,而留在原地的護士卻是若有所思,眼裏閃過了一抹深思。

出了醫院,林新道:“歐少,怎麽了,方輝他們找到嫂子了不成?”

歐擎珩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麽。

方輝領著其他人從醫院的另一個方向出來,朝歐擎珩搖了搖頭。

“BOSS,我們把整間醫院都查了,並沒有少夫人的蹤影,我想少夫人應該不在這所醫院裏才是。”方輝道。

頓了頓,方輝繼續道:“那個公用電話確實離這所醫院挺近的,可是附近也有很多住戶,或許少夫人住在附近也說不定。”

歐擎珩搖頭,道:“不,我有預感依依在這裏住過,剛才那名護士的反應也坐實了我的猜測,方輝,等裏麵的護士下班了,你把她請到麗思卡爾頓酒店來,在金錢的**下,我就不信她不說。”

方輝看了看醫院裏頭,道:“BOSS,何不現在就請她出來,要是等到天黑,恐怕少夫人又得了什麽消息提前走了。”

“不用了,現在離天亮也沒有多少個小時了,大家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何況這些也隻是我的猜測,也不想你們陪著我瞎折騰了。”歐擎珩大發慈悲,不想稍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大費周章的。

林新笑道:“歐少,找嫂子要緊,我們這些人熬夜都習慣了,你就別跟我一般客氣了。”

“先回酒店休息,如果裏頭的那名護士自動找上門來自然是最好的,要不然派人去請她來也可以。”歐擎珩說完,直接回了車裏,而方輝則帶著幾名保鏢守在醫院的附近。

歐擎珩回到林新早已準備好的酒店裏,讓所有人都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歐擎珩簡單的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裏眼睛充滿了血絲的自己,他的心情很是煩躁,這是他這個月來第三次來北京了,前後差不了幾天,所有的線索都直指姚依依是在北京的,可是他和她總是失之交臂,他永遠都遲她一步到來,她走了,他才來。

“依依,你在哪?你就這麽的不想見到我嗎?我明明有感覺你是在那間醫院裏的,為什麽我來了,你偏偏不在,你就這麽的討厭我嗎?”

歐擎珩的疑問沒有人會回答。

歐擎珩扒了扒頭發,像隻困獸一樣發出了幾聲煩躁煩悶的嘶吼。

他把水開到最大,整個人衣服都不脫的直接躺在了浴缸裏,那水漸漸地沒上他的身體,他把頭埋入了水裏,在裏麵待了好久,久到差點憋不住氣了他才水裏出來,猛烈的呼吸了好幾口外麵新鮮的空氣。

他抬手扒了扒臉上的水珠,眼裏壓抑著的受傷在水的浸濕下沒有在掩飾了。

“依依。”歐擎珩壓抑著很小聲的喊道。

出了浴室,歐擎珩走到窗邊,臨窗居高臨下的看著窗外的景色,深邃的眼眸在褶褶生輝的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深不可測。

他掏出了一根煙,點上,慢慢地吸著,自從姚依依不辭而別後,他的煙癮就慢慢地變大了,現在幾乎變成了煙不離手,他甚至有種錯覺,有一天他會不會就變成了煙癮子了。

當然,他知道這是他的胡思亂想,隻是他知道他現在是離不開煙了,現在唯一能夠讓他戒掉煙的也隻有姚依依了,隻要姚依依能夠回到他的身邊來,其他的事情在他看來都不是一件多麽難以解決的事。

歐擎珩就這樣站在窗邊看著,直到黑夜散去,黎明漸漸的到來,第一縷曙光透過層層的白雲投射在他的身上。

看著那麽日出,他不由得想起了姚依依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那時候的姚依依全身心的依靠在他的懷裏,燦笑如花的說道:“老公,我想和你一起到海邊去看日出,改天我們請一個月的長假,住在臨近海邊的別墅裏,每天五六點就去海邊守著看日出,然後回來吃早餐,接著睡個舒服的懶覺,然後吃午餐,然後接著睡覺,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我們手牽手的漫步在海灘上,欣賞著西邊最美的雲霞,夕陽近黃昏,那時候的雲霞一定非常的好看,等到晚上我們就在別墅裏舉行熱鬧的party,玩到十點我們就把全部人都請出去,然後睡覺,第二天一大早爬起來去看日出,日複一日,如此循環反複,等到我們過膩了就回家,你接著上班,我接著照顧孩子,偶爾叫上三兩個朋友去shopping,你說這樣好不好?”

那時候的歐擎珩隻是把姚依依摟在懷裏,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承諾道:“你想看日出,我就陪你去看日出,等我們白頭到老,執子之手,你靠在我的懷裏安靜地聽著海浪撲打的聲音。”

姚依依在他懷裏發出了幸福的笑聲,呢喃道:“一輩子啊,感覺它好漫長。”

歐擎珩以前不知道姚依依為什麽會有這樣子的感觸,可是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在那時候姚依依就有了離開他的念頭了。

他有預感,姚依依的眼睛應該是出了問題了,他也多少會猜到,姚依依的離開應該是不想他看到她失明的樣子。

可是那個傻女人,他都願意為她付出一切了,那裏還在乎她是不是變得殘缺了,為什麽他們都坦誠心意了,她還是不相信她在他心裏不管變成什麽樣都是最美的。

歐擎珩很是挫敗,自己在乎的女人寧願求助於別的男人,也要對他東躲西藏。

他的愛,還是沒有足夠令她安心。

這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失敗。

直到黑夜退去,黎明悄然的到來,第一縷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才恍然過來。

他低頭看著地板上的煙頭,他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的煙了。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方輝的聲音傳來:“歐少,醫院的那名護士來了。”

歐擎珩的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冷然的弧度來。

“讓她進來。”

方輝打開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進來的不是夜裏進到的那名護士還能是誰。

那名年輕的護士一進來就被濃烈的煙味給嗆到了。

歐擎珩指了指另一邊的沙發,道:“坐吧。”

見歐擎珩肅著一張臉,與夜裏用美男計**她的樣子大相徑庭,那名護士還是有些拘謹的。

她小心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說吧,隻要你提供讓我滿意的答案,名車、房子和名牌包包隨便你提。”歐擎珩直接開門見山的物質利誘。

那名護士眼裏閃過一抹貪婪,手也因為太過於激動了而緊緊地攥住了裙角。

方輝看了她一眼,出聲道:“小姐,放輕鬆些,我們BOSS很明事理的,隻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說出來,他不會對你怎麽樣,還會給你意想不到的報酬,這樣的報酬,終其一生也許你都不能得到的。”

那名護士仿佛看到了無數的金錢在她眼前閃爍著,她忍不住吞咽了好幾大的口水。

“我們醫院確實住進了一個名為姚依依的女病人,不過她雙眼已經失明了,院長召集了院裏最好的醫生給她診治眼睛,不過所有人都說她腦子裏的血塊太壓迫各種神經了,要是貿然的動手術隻怕會有生命危險,所以剛入院的那會醫生是不敢給她動手術的,然後她就轉手給薑醫生了,他雖然上了年紀可是醫術卻是極好的。”

那名護士說了很多,把她所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歐擎珩聽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了。

“那她現在在哪?”歐擎珩強忍著洶湧而至的悲傷和內疚,聲音非常沙啞的說道。

“本來昨天她還是住在醫院裏頭的,可是在十二點左右的時候院長突然打電話來說要她轉院,然後有一輛專車就到了醫院,全副武裝了才剛動完腦部手術的她帶上車就開走了,至於去哪了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我隻是名小小的護士,很多事我都不敢問的,我隻知道那名叫做姚依依的病人背後的來頭很大,和院長的關係很親,聽說是背後那個人給院長打電話把病人轉走的,而且院長還下了封口令讓我們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不許跟任何人提起這名病人,甚至還把她入院治療的資料全都給銷毀了,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名病人是不是先生你要找的人。”

護士一五一十的說道。

歐擎珩聽著,各種複雜的情緒一瞬間湧在了心口,他拳頭緊緊地握著,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

“她的情況,還好嗎?”歐擎珩沙啞著聲音道。

那名護士回憶了下,如實道:“那名病人除了眼睛看不見之外,其他的看起來還好,她的朋友都非常的照顧她,而她本人也表現的非常的開朗樂觀,對待治療她的醫生和護士都非常的客氣,而且人也長得非常的好看。”

頓了頓,護士看了歐擎珩一眼,道:“先生,你要是想知道更多有關病人的情況,不妨親自去問院長,院長知道的會更多。”

歐擎珩背過身去,啞著聲音道:“方輝,送客,這位小姐提出的任何條件你都一一去照辦,前提是條件不能太過分了。”

“是,BOSS。”

年輕的護士絕對沒有想到她隻是說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有可能會得到她意想不到的財富,心裏欣喜若狂,幾乎是同手同腳的跟著方輝出去了。

歐擎珩揚高頭,逼回了眼裏的眼淚,拳頭握的咯吱響,心裏五味陳雜,眼裏閃過懊惱和悔恨的光芒。

姚依依一人在經曆各種困苦的時候,他這個為人丈夫的卻不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他是最失職的丈夫了。

他,枉為人夫。

此刻的他很想抽自己兩大耳光,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