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懷著心思就這樣的過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姚依依從樓上下來就看到了在外做任務的許辰出現在了她的家裏。

她唇角認不出浮現了一抹笑容,走下樓來,笑道:“許辰,什麽時候回來的?”

“七點到的,是吳媽給我開的門。”臉上略顯疲憊的許辰在見到姚依依的這一刻,他覺得他身上的疲勞全都消失不見了,仿佛有一股電流緩緩地流淌過他的心裏,給予了他無限的能量一樣。

“我看你瘦了不少,出任務很辛苦吧?”姚依依讓他坐下,關心的問道。

許辰心裏暖暖的,依言坐了下來,不露痕跡的打量著姚依依,才幾天不見,他心裏對姚依依的思念是不減反增,在外麵執行任務也是靠著曾經偷偷給姚依依照的照片忍過思念,心裏對她的愛也並沒有隨著距離的增長而熄滅。

許辰眼神有些發癡的看著笑顏如花的姚依依,心神一動,想要說點什麽的時候,安安從樓上奔跑了下來,興奮道:“daddy,你回來了,可想死安安了。”

許辰收回了自己剛剛萌發的心神,正襟危坐的接過了安安,一把把他舉的高高的轉了兩圈,把安安逗的咯咯直笑,而站在二樓的歐擎珩隻是安靜地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眼神無波無瀾,看不出他的喜怒來。

等他們鬧夠了,歐擎珩才從樓上下來。

許辰看到歐擎珩,心裏下意識地變得非常的敬畏,他放下安安,恭敬道:“BOSS。”

“事情完成的怎麽樣了?”歐擎珩淡淡的問道。

他從不會鉗製安安跟許辰的親密互動,這已經算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寬容了,畢竟沒有哪一個男人能容忍情敵和自己的兒子親密接觸的,也就是歐擎珩才能有這樣的氣魄和手腕。

“回BOSS,已經完成了。”

歐擎珩隻是點了點頭。

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分別坐在了餐桌上吃早餐,食不言,寢不語,安安就算年紀小可是在禮儀這一塊卻是一直都遵守的,才兩歲就會自己吃飯了,而且拿筷子的姿勢還是挺有模有樣的。

吃完了早餐,安安死勁的黏著許辰,所以歐擎珩和姚依依也沒有強硬的把他送到歐家主宅去,歐擎珩隻是給主宅打了個電話,告知安安今天不用送過去就去上班了。

車上,姚依依看了歐擎珩一眼,沉吟了下,還是問道:“擎珩,剛剛安安那麽黏許辰,你心裏會介意嗎?”

歐擎珩抽空看了她一眼,笑道:“怎麽,怕我吃醋?”

“也不是,隻是將心比心,我的兒子要是對明顯對你有意思的女人很親昵的話,我可能會醋意爆發,之前我特意的忽略這個問題,可剛剛看著安安那麽的黏許辰,我想了挺多的,我就是怕你心裏會不舒服。”姚依依認真道。

“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會吃醋,就算這樣,你不也沒有遠離許辰嗎?我是個男人,不會為了一己自私而讓你和所有的異性朋友斷了往來的,隻要你能清楚男女之間的那個度,我就不會說什麽,依依,別把我跟那些懦弱和不自信的男人混合在一塊。”

頓了頓,他霸氣道:“我不是他們,我從不怕我的女人被其他男人肖想。”

姚依依輕笑出聲。

“擎珩,你總是能輕而易舉的就打消了我的所有顧忌。”姚依依若有所思的說道。

“傻女人,別胡思亂想了,安安親近許辰,我沒有多大的意見,別把我想的那麽的不堪,我還沒有那麽的小氣。”

姚依依垂眸一笑。

歐擎珩開車到了公司門口,道:“到了。”

姚依依解開安全帶,傾身在歐擎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低聲道:“擎珩,謝謝你對我的包容,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會為你和任何男人都保持距離,你對於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她就下了車了。

歐擎珩撫摸著被親的臉頰,寵溺的搖了搖頭,好一會兒才把車給開走了,他的車剛好路過了正往公司門口走來的邢蓉蓉的身邊。

邢蓉蓉抬起手,本來想跟車裏的歐擎珩打個招呼的,可是他的車一點都不停歇的就開了過去了,邢蓉蓉舉在半空中的手尷尬的晃了晃,就放了下來了。

“小女孩,不是你的公司你還是別太肖想的好,這不是言情電視劇,首席CEO都會喜歡無權無錢無勢的灰姑娘。”凜姐挎著包包,踩著高跟鞋走了上來,有些不屑的說道。

邢蓉蓉看了她一眼,收斂起了臉上的怒容,不甘願的叫道:“凜主管好。”

邢蓉蓉從來沒有想到,之前還針鋒相對互看不順眼的女人一下子一躍而上的成了她的上司,她就跟吃了一隻大蒼蠅一樣,惡心的要命。

“去上班吧,要不然一會兒就要遲到了,我可跟你說,有依依和經理的護著,你遲到了照樣要扣全勤獎,女人啊還是得靠自己的好,別總想著走捷徑,一下子就一步登天,有多大的能力就吃多大的碗,別短時間內就吃成了一個大胖子,把自己給撐死了,得不償失。”說完,凜姐就率先踩著高跟鞋走了,獨留下邢蓉蓉一臉的猙獰。

“凜琳,你少得意了,你個老女人不過是當上了主管而已,有什麽好了不起的,等我當上經理一位,看我如何的收拾你這個女人。”邢蓉蓉惡狠狠地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總有一天她會把在職場上欺負過她的人狠狠的踩在腳底下的。

邢蓉蓉收拾好心情進了公司裏。

“依依姐。”進了部門裏,邢蓉蓉又變成了那個嘴甜的女孩子。

“蓉蓉,身體好了嗎?”姚依依關心的問道。

“依依姐,已經好了,謝謝你的關心。”

“好了就好,快去工作吧。”

“好。”

部門裏的人倒是相安無事的工作著。

工作到差不多十點半的時候,公司裏來了一名不請自來的客人,衣著光鮮,全身的明牌珠寶,手裏提著的也是今年最為流行的包包,全身的行頭少說也得上十萬元,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太太。

前台小姐攔住了她,語氣還算客氣的問道:“夫人,請問您找誰?”

“這裏是不是有一位叫姚依依的?要是有,我找的就是她。”那名貴婦人語氣還算好的說道。

“夫人,您稍等一下,我幫您打電話問一下。”前台小姐非常客氣的去打了電話,打完回來說道:“回夫人,我們這確實有一位叫做姚依依的員工,隻是不知道您找她有什麽事嗎?”

“小姑娘,這就不是你能管的事了,她在多少樓?我自己上去找她就可以了。”

“夫人,公司有規定,要來見人可提前預約,要不你叫姚小姐下來見你也可以的。”前台小姐攔住了人,小心的說道。

“讓開!”貴婦人的臉說變就變,其實非常的駭人。

前台被嚇得還真的退到了一旁了,這樣的貴婦人真的不是她能夠得罪的。

“她工作在那層樓?”

前台報了一個樓數。

貴婦人這才滿意的坐電梯上了樓。

出了電梯,貴婦人很優雅的走進了公司裏,公司的員工紛紛側目而看,她視而不見,還算溫和的說道:“我找姚依依,請問誰能告訴我她在哪嗎?”

姚依依是歐擎珩那個消失了兩年又再回來的妻子,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所以見有人找,所有人那種潛藏在深處的八卦因子又再次膨脹了。

他們不由得在腦海裏腦補著,不過也怕貴婦人是來找事的,要真的把姚依依給怎麽著了,恐怕在歐擎珩的盛怒之下他們一個個的都得失業。

現在工作都不好找,他們八卦歸八卦,可還是不敢眼睜睜的看熱鬧的。

“夫人,您找依依可是有事?”其中一名女員工湊了上來,小心翼翼的說道。

“也沒有什麽事,就是想看看身為人妻了為什麽還要勾搭別人的未婚夫呢。”

這話一出,可是間接地給了所有人一個無限遐想的空間了。

湊巧的,姚依依夾著文件朝這邊走過來,有人眼尖的跑過去提醒:“依依,你小心點,有個富太太來找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惹的。”

姚依依挑了挑眉,有點不解:“找我?”

那富太太正好也看到了姚依依,走過來,摘下了眼鏡,從頭到腳的打量著姚依依,道:“兩年沒見,你變得越發的高挑漂亮了,也難怪會搶別人的未婚夫,有資本嘛,可我就是沒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

相隔了兩年的時間,很多曾經見過的麵孔姚依依都不太記得,對於眼前的貴婦人,她恁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被人當麵誣賴,她多少還是有點生氣的。

職場上最忌諱的就是汙言碎語,謠言一旦傳開就會如龍卷風一樣很快的刮到了整個公司的各個角落了。

“夫人,您是?我想對人隨意謾罵之前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自己?”姚依依很沉得住氣的說道。

“介紹?你這個狐狸精還真的是夠沉得住氣的啊,你說你都是歐擎珩的妻子,有著養尊處優的生活了,為什麽還要巴著承勳不放?要不是你,我女兒也不至於要生不死的,為了一個男人搞的連自尊都沒有了。”

原來貴婦人就是李母,隻見她惡狠狠地看著姚依依,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姚依依的肉一樣。

“姚依依,你說你離開就離開了,為什麽還要回來?他們原本就要訂婚了,你一回來就把所有的美好都給攪和了,你不僅是個狐狸精,你還是個掃把星,你說你這樣子的人怎麽不去死啊?”

其他人見李母情緒還挺激動的,紛紛的把姚依依給護在了身後,有幾個女的上前安撫:“夫人,我看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您先冷靜下來,有什麽話好好說,在這裏鬧,彼此都沒臉的。”

李母就像是會變臉一樣,一下子就恢複了正常了,變臉的速度令人歎為觀止。

李母沒事人一樣的整了整披肩,道:“各位別擔心,今日來我就是想讓姚依依給個交代,你們都去工作吧,我跟她談談。”

眾人看著,都不由得在心裏驚歎不愧是豪門出身,這心機,這修養不是他們普通人能夠睥睨的。

要是他們,絕對沒有這個功力對生氣收放自如。

封以軒很快聞風趕來,對姚依依關心的問道:“依依,沒事吧?”

姚依依搖了搖頭。

封以權把人護在身側,揮手讓公司的員工去工作,這才走上前對李母道:“這位夫人,有什麽話到我的辦公室說吧,你看這裏人多口雜的,你要是在這鬧起來也有失你的體麵不是。”

李母看了他一眼,還算好說話的點了點頭。

進了辦公室裏,封以軒親自給她泡了杯茶,道:“夫人,喝杯茶,降降火。”

李母喝了口茶,看了眼安靜站著的姚依依,道:“姚依依,你做了這麽不要臉的事,難道就沒有要跟我解釋的嗎?”

她知道在這段感情裏,姚依依根本就是無辜者,可是她奈何不了徐承勳,又對自己的女兒沒辦法,她總的找個能夠遷怒的對象來發泄她一腔的怒火,可姚依依明顯的就成了這個可憐蟲了。

沒辦法,誰叫她是造成她女兒感情不幸的罪魁禍首。

姚依依反而笑了。

“伯母,我想你弄錯了什麽,一,我沒有搶過任何人的男友或老公,二,我沒有毀三觀的在有老公的情況下還去勾搭別的男人,三,我和承勳隻是朋友關係,並沒有插足他和李小姐的感情問題,你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跑到我的公司來鬧,我不解你到底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的?你這樣一來,毀了我的清譽,讓我的名譽在公司裏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了,我可以以誹謗和傷害的罪名向法院起訴你的。”

姚依依看著李母,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威脅我?”李母眯了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