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淩軒以為黃父隻是說說笑,沒想到他竟然是認真的。
就在姚依依回去的第五天,他就嚴肅的對黃淩軒說道:“淩軒,昨夜我夢到你媽媽了,她說姚依依就是她意識自己命不長而化身的,我想她一定是怕我孤單才會這樣的,所以我要去T城。”
黃淩軒覺得腦袋隱隱的作痛。
“爸,您隻是太過思念媽了,要不您回來管公司吧,我給您打下手,您說什麽我照著做就可以了。”黃淩軒退一步妥協道。
“我都把公司交給你了,我回去做什麽?以前我就答應過你媽,等年老了我就帶她到處走走,她現在走了,還好舍不得我又變回了姚依依,這次,我一定不會再讓她離開我的眼皮底下了。”黃父拿出了好幾本旅遊書:“這些我都準備好了,你媽喜歡哪個國家,我就帶她去看,她以前說喜歡瀑布,那我就帶她去有瀑布的國家讓她看個夠,還有她還說喜歡小猴子,到時候我就給她買一大堆的猴子養,她喜歡什麽,我就給她什麽,我不會惹她生氣了。”
黃淩軒腦袋更疼了。
“爸,別鬧了,姐是您的女兒,這您比誰都清楚的,媽走了,您不接也得接受。”
“胡說。”黃父叱目,“是你提醒我她跟你媽長得一樣的,要不是同一個人,能長得這麽的像嗎?”
黃淩軒欲要說話,黃父霸道的阻止他:“不用說了,你媽是不會騙我的,我傷了她二十幾年的心了,說什麽我都得替她照顧姚依依。”
“爸……”
“你好好打理公司,我帶你妹去T城了。”
“爸,您不能亂來。”
“淩軒,你要是再阻止我,我會讓律師過來改了我的遺囑,把全部的錢都留給你妹妹。”
“……”
黃淩軒沉默了。
黃父滿意的讓傭人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拿過來,黃依依也拖著個行李箱過來。
“爸,可以走了。”
黃淩軒簡直被他們兩弄得煩不勝煩,一時也猜不透他們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依依,你要是想工作,我可以把你安排進公司裏,給你一個副總當,你沒必要跑到T城去的。”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於爸,他說姐是媽變的,我想想也覺得像,要不然也不會長的差不多一模一樣的。”
“胡說八道!爸因喪妻之痛胡言,你也跟著胡鬧,你信不信我斷了你所有的信用卡?”
“哥,信用卡是爸的副卡,你好像不能停吧。”
黃淩軒氣結。
他眼睜睜的看著黃父和黃依依離開,腦袋隱隱的作痛著。
他給歐擎珩打了個電話,把這裏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讓歐擎珩多注意一下他的父親。
歐擎珩掛斷了電話,冷笑一聲。
黃父把姚依依當成了黃夫人?
虧他想得出來,明明是母女,先被他罵做是孽種,黃夫人因病去了,現在又說是黃夫人變的,這樣毫無邏輯的想法,讓他不得不懷疑黃父其實是有陰謀的想要接近姚依依的。
他倒要看看黃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黃家是家大業大,可在T城,他黃家人還掀不起任何的風浪來。
歐擎珩讓他的人去機場圍堵人,讓他們看到人就把人請去組織裏坐一坐。
所以黃父和黃依依剛一出機場就被幾名穿著西裝的人請上了車。
黃父看著這幾人,非常有威嚴的厲喝道:“你們是誰?”
“黃先生,我們boss想要見你,你規矩點,你知道我們當人手下的喜歡用強硬的手段料理那些不安分的人。”其中一名保鏢說道。
黃父識時務的閉上嘴。
黃依依倒是不依不饒的:“你們boss是誰?我告訴你們,我爸可是黃氏集團的董事長,黃家在上海也是數一數二的富豪之家,而且我的姐夫可是歐家的準繼承人,管理著歐氏集團,在T城權勢滔天,我們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看你們幹脆連命都不要要了。”
沒有人回答她。
“喂,我說的你們聽到沒有?我姐夫可是T城最有權勢的歐家繼承人,我們要是出事了,小心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依依,別吵了,我們不會怎麽樣的。”黃父沉聲道。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儀表堂堂的,不像是逃跑在外的亡命之徒,也不像是說話不講理的混混,倒像是有專人訓練的保鏢,而他們在T城並無仇人,多半請他們去的就是歐擎珩了。
有了計量,黃父倒是沒有那麽的緊張了,既來之則安之,東道主用這麽大的陣勢請他過去,在氣勢上他豈會輸給了一個後輩。
不得不說黃父不愧是在商海裏摸爬打滾過的,眼神銳利,心思縝密,要不是黃夫人的驟逝磨平了他的鬥誌,他也不會那麽早的就退下來了。
到了地方,兩人被請上了樓,黃依依看著高科技的裝潢,眼裏不由得閃過了一絲的訝異。
“黃先生,黃小姐,你們先坐,boss很快就到。”保鏢倒是客氣的把他們請到沙發上坐下,然後給他們沏茶拿點心吃。
一切的禮數周到之後,幾名保鏢快速的退下,偌大的房子內隻剩下黃家父女兩。
黃依依四處的打量著這間屋子,見沒有攝像頭,她道:“爸,你說他們會不會在暗地裏監視著我們?”
黃父閉目養神。
“爸,您陪我說說話吧,我挺害怕的。”黃依依道。
“等著,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麽樣的,我還沒有完成你媽的遺願,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黃依依撇了撇嘴,覺得她自己的父親真的是魔障了啊。
就在他們等的不耐煩的時候,歐擎珩出現了。
“姐,姐夫?”黃依依從沙發上起身,不敢置信:“怎麽會是你?”
歐擎珩看了她一眼,然後徑直的坐到了另一邊的沙發上,開門見山道:“黃先生,我聽令公子說您把我的妻子當成是嶽母變得了,我就是想知道您是怎麽想的?”
黃父輕笑,換了個姿勢,神態有些慵懶道:“我知道小依是我女兒,隻是她長得實在是太像亡妻了,所以就想過來看看她,她媽媽臨死前的一個月也讓我好好照顧她,我不能辜負了她媽媽的遺願。”
“是不能辜負,還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我聽令公子說您有心要對自己的女兒動手,我覺得很惡心,所以就讓人請您過來一下,省得您思念過度做出了不理智的事。”
黃父笑著。
“放心吧,我還沒有喪心病狂到要對自己的女兒動手,我純粹就是想看看她,我想當父親的看女兒不犯法吧。”
“是不犯法。”
歐擎珩想了想,話鋒一轉:“所以我讓人準備了私人飛機,你們還是回上海吧,T城不適合你們。”
“歐擎珩,你知道的,就算回上海去,我還是會再回來的。”黃父打著太極拳道。
歐擎珩勾唇一笑,道:“下次你們再來,也許就是缺胳膊斷腿的回去了。”
“姐夫,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黃父從沙發上站起身,道:“既然你不想我們去見小依,那我們回去就是了,也不勞你的私人飛機。”
“爸……”
“回去吧。”
歐擎珩跟他們出了屋,讓人跟他們去了機場,看著他們親自上了飛機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