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被推進了手術室裏,姚依依等人在外麵等了幾個小時,手術室外的燈才被關了,詹姆斯摘掉了口罩從裏麵出來。

姚依依衝上去,抓住詹姆斯的手,急道:“詹姆斯,安安怎麽樣了?”

詹姆斯有些疲憊道:“安安被人注射了致傻的藥劑,好在發現的及時,要不然藥量一到,安安這輩子的智力就隻能停留在兩三歲了。”

姚依依的臉色一變,有些搖搖欲墜的道:“安安他會變……”

詹姆斯道:“放心吧,好在發現的及時,他沒有什麽大礙,我們已經替他清洗了腸胃,不過五天之內安安會出現發冷,抽搐等跡象。”

姚依依點點頭,隻要人沒事就好,發冷和抽搐她雖然也很難接受,但也比變成傻子來得好。

安安被推進了高級單人病房裏,姚依依等人跟著過去,看著手上打著吊針,臉色蒼白的安安,姚依依禁不住紅了眼圈,心情五味陳雜的。

“婷婷,你折騰了一天了,想來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再過來看看安安就可以了。”姚依依說道。

姚婷本來想要拒絕的,姚依依又道:“安安倒下了,你別讓我擔心。”

姚婷也隻好同意回去休息了。

“那行,我先回去了,你也別太累了,我明天再過來。”姚婷道。

姚依依點了點頭。

等姚婷一離開,姚依依走到床邊,半蹲著撫摸著安安的小臉頰,眼裏布滿了心疼。

“擎珩,你去沙發上休息下吧,我跟安安講會話,他被人抓去這麽多個小時,又被人注射了藥劑,心裏肯定非常的害怕,我在這陪著他,他就不會害怕了。”姚依依看著安安,說道。

歐擎珩走過去蹲下,環住了姚依依,沉聲道:“依依,對不起,是我過於自負才會讓安安深陷危險之中,你想罵我打我都可以,請你不要這麽悶不吭聲的。”

姚依依搖搖頭,仍舊是看著**的安安,輕聲道:“擎珩,我不怪你,我隻是恨June那些人,我們本來應該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結果他非要趕盡殺絕了,我真的很想報警抓了他,可他是外國人,就算被抓住了也是遣送回國交給當地的警察局,以艾德頓家族在國外的影響力,隻要他們想,我們就不可能對他怎麽樣,我真的好恨啊,看到安安這個樣子,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歐擎珩攔腰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寬大的沙發上,替她蓋上了被子,道:“你好好的休息,June就算是步下天羅地網我也會把他給抓住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他交給警察,動了我的兒子,當然由我來解決了。”

姚依依點點頭。

也許是擔驚受怕了一整天,這下放鬆了下來,姚依依反而很快就睡了過去了。

歐擎珩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眼神變得非常的幽深不已。

許辰和方輝很快就來了醫院,歐擎珩派了好幾名保鏢在病房裏守著,然後讓方輝和許辰到了詹姆斯的辦公室。

“人抓到了嗎?”歐擎珩不怒自威的說道。

許辰和方輝麵麵相覷,然後方輝說道:“boss,抱歉,讓他給逃了,是我們辦事不利,請你懲罰。”

“他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他費盡心機的在T城開公司就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放棄的,你們給我監視著他的公司,我要讓他親眼看著他自己變得一無所有。”歐擎珩發狠道。

許辰想了想,道:“boss,我去把他手刃了吧,這樣的人沒必要跟他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殺了他,髒了我們的手不說,還會惹來惡心的蒼蠅來唧唧歪歪的,你們去監視著就可以了,我自有打算。”歐擎珩強硬道。

許辰本來還有話要說的,方輝朝他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胡說八道了。

“boss,我和許辰這就去辦。”方輝拉著許辰退離了辦公室。

許辰甩開他的手,兀自生悶氣的在前麵走著。

方輝快步的跟了上去,沉聲道:“許辰,你越界了,別忘了你和我都是boss親手培養出來的,我們對boss隻有服從的命令,而不是提出抗議。”

許辰看著他,不服氣的說道:“就算他的決策是錯誤的,我也不能提出來嗎?”

“許辰。”方輝沉聲叫道。

許辰深吸了口氣,胸口上下的起伏著,脖子上青筋暴露。

方輝歎了口氣,啞聲道:“許辰,我知道你擔心少夫人,不過你別忘了她的身份是我們的主子,boss為了她和小少爺也是拚了命了,boss對她的感情不比你的少,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boss做這樣的決策無非是放長線釣大魚,對June投入的心血毀於一旦,這比要一個人的性命更讓他崩潰,你到底明不明白?”

許辰握緊了拳頭,悶頭往回走,心裏起伏很大,所以這才情緒外露的想要殺了June,而不是所謂的放長線釣大魚的把他的心血給摧垮,讓他變得一無所有起來,在他看來,放過June的一天就是助長敵人囂張的氣焰,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培養自己的羽翼,珍本就是夢長夜多。

許辰越想越不甘心,心裏也有了自己的打算,就是無論如何也要把June給解決了,就算因此被歐擎珩給懲罰,甚至逐出組織他也在所不惜,他沒法容忍姚依依和安安再次陷入危險之中。

他打算用自己的方法來守護著他所愛的女人和她的孩子。

方輝生怕他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來,快步的跟了上去,出了醫院,許辰打開車門要坐進去,方輝拉住了他的手,說道:“許辰,別衝動。”

許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耐下性子道:“方輝,你了解我的脾氣的,你攔得住我這一回,難道還能攔住我一輩子不成?要麽你告訴boss,要麽你就讓我離開,你選擇吧。”

最後沒法,方輝也隻好放手讓他給離開了,不過他也開車跟在了他的後麵。

許辰是在揚家別墅的外麵逮著了June,不過June的身上帶著槍,而且身邊還多了好幾名的外國保鏢,雙方陷入了激戰之中。

混戰中,許辰一槍打中了June的肩膀,不過對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槍林彈雨的許辰也不小心中了一槍,要不是方輝趕來掩護,恐怕許辰一人不敵的就喪命在這了。

方輝打開車門讓他上來,然後快速的開車離開了。

把車開出了一半,見沒有人追來,方輝本來轉道去醫院的,許辰抓住了他的手臂,勉強道:“不用去醫院,後備箱不是有醫藥箱嗎?你拿出來替我取出子彈包紮一下吧,我這樣的死不了。”

方輝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妥協的停下來,下車從後備箱裏取出了醫藥箱,拿出了把刀拿酒精消毒了一下,拿過小毛巾讓他咬住,道:“忍著點,會非常的疼。”

許辰道:“來吧,我忍得住。”

方輝拿刀子劃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拿鉗子從裏麵取出了子彈,然後手法非常熟練的包紮了一下。

他們從事的是槍林彈雨的工作,一個不小心有可能就會失去生命,所以對於處理中子彈這種事可以說是駕輕就熟了,隻要不是危及生命的,基本上都是這樣簡單地處理,然後任由傷口慢慢的愈合就可以了。

許辰臉色有些蒼白的靠在車座上,虛弱道:“對不起,我打草驚蛇了,我會回去跟boss負荊請罪的。”

方輝道:“你別多想了,你現在最關鍵的是把你的傷給養好,至於那個外國男人什麽時候都能抓到他的,在這緊要的關頭他還能出現在揚家,就說明揚可心在他的心裏占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隻要把揚可心監視起來,就不怕他不出現。”

許辰點了點頭。

方輝把他送回了暫時住的公寓裏,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道:“喝口水吧,你中了槍,今晚有可能會因為傷口發炎而感冒的。”

許辰喝了口水,搖了搖頭,道:“我沒事,隻是小傷。”

說是小傷,可是他還是疼的臉色煞白煞白的,方輝不放心還是給他拿了止疼藥,見他吃了臉色總算是好了一點,他總算是放了一點心了。

“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問問其他人少夫人和小少爺在醫院的情況怎麽樣。”方輝拿出手機去打了一個電話,聊了將近三分鍾才又回來。

許辰非常擔心的問道:“怎麽樣了?安安沒有什麽是吧?我剛剛太衝動了也沒有來得及詢問他的情況怎麽樣了。”

方輝皺了皺眉頭,“小少爺被人注射了藥劑,不過好在量還不大,已經洗了腸胃,問題不算大,不過這幾天應該會出現抽搐和發冷等症狀來,沒有生命危險。”

許辰的臉色登時變得很是難看。

他掙紮的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我現在就去醫院看看他,他年紀還那麽小,怎麽能受得了這種苦了。”

方輝強硬的把他按在沙發上,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了。

許辰被他按在沙發上,心有不甘的嘶吼道:“方輝,你做什麽?放開我,我就是想去看看安安,他要是看不到我,他會害怕的。”

方輝死死地瞪著他,說出了事實:“許辰,你清醒一點吧,小少爺有boss和少夫人,他要是想見的也是他們兩個,他們才是他的父母,而不是你。”

許辰的掙紮瞬間就停止了下來了。

方輝眼裏閃過了一絲的不忍,隻是放任著許辰膨脹著他對姚依依的感情,恐怕殘害的也是許辰他自己了。

方輝有些於心不忍道:“許辰,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方輝,我累了,先去睡覺了。”許辰起身,頭也不回的進了臥室裏。

方輝動了動嘴,到底沒有叫住許辰。

這一夜,好些人注定了夜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醫院裏的安安就出現了全身抽搐的現象,姚依依把他抱在了懷裏,歐擎珩叫來了醫生,詹姆斯給他打了鎮定劑,安安很快就穩定了下來,隻是不久又口吐白沫,吐了滿臉都是,樣子非常的狼狽不已。

姚依依拿著帕子給他擦嘴,詹姆斯則是給他檢查身體,又給他打了一針,安安又折騰了十幾分鍾才算平靜下來。

姚依依心疼道:“詹姆斯,安安到底怎麽樣了?這種情況在這幾天裏會經常出現嗎?”

詹姆斯點點頭,嚴峻道:“嫂子,安安往後的幾天情況會越來越嚴重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而且考慮到安安的年紀還小,不宜打針太多,要不然對他的身體發育不太好。”

姚依依心疼的眼圈都紅了。

“詹姆斯,算我求你了,救救安安,隻要你能讓他減少一點痛苦,你想要什麽樣的報答我都答應。”姚依依懇求道。

詹姆斯扶住了她,說道:“嫂子,你別這樣,我會盡量的救治安安的。”

姚依依點點頭,無力道:“謝謝。”

詹姆斯看她這樣,也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

歐夫人聞訊和歐父趕來了醫院,衝進了醫院,看到安安手臂上都是針頭的躺在**,歐夫人嚇得腳軟的差點摔倒在地上。

歐夫人同手同腳的走到病床邊,紅著眼道:“這是怎麽了?我好好的孫子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姚依依隻是安靜地站在一邊,眼裏都是心疼。

歐夫人蹲在床邊撫摸著安安蒼白的臉頰,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突然她失控的揪住了歐擎珩的衣服,拍打著他的胸口,氣怒交加的說道:“擎珩,你給我說安安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他前兩天才好好地啊,為什麽跟你們過了一個周末就成這個樣了?我好好的孫子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大的罪了啊,他要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可怎麽活啊。”

歐擎珩隻是沉默的任由她打著。

歐父過來拉開了歐夫人,道:“雅竹,你冷靜一點,沒有人希望看到安安受傷的。”

歐夫人靠在他的胸口上哭著,心裏就跟被人拿刀割一樣,疼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