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楊幼儀再去上班的時候,公司裏認識的、不認識的都用特別怪異的眼神看著她。就連徐婷婷和李貝琦,在公司與她交好的兩個朋友也不怎麽理她了。何況還時不時能碰見顧毅霆,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讓她倍感尷尬。
索性她幹了一個多月了,快要開學了,也就和白雪皚皚打了招呼辭職不去上班了。本來業務部缺少的小妹早就找好了,皚皚利用職權給壓了一陣子,楊幼儀離職後馬上就通知人家來上班,也不耽誤業務部各位職員的工作。
隻是顧毅霆回家的次數逐漸多了起來,和顧秉峰的關係也從疏離漸漸融洽,隻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幻覺了,總是覺得顧毅霆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啊。
被個還了。天氣漸漸變暖,楊幼儀厚厚的羽絨服換成棉服,也不需要武裝的那麽嚴實的時候,3月1號到了,她獨自一人拎著行李箱返校。
半年前,她也是獨自一個人邁進校園,就像是現在一樣。但是不同的是她的心情。半年前,她彷徨,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而現在,她已經融入到了這個城市,她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
“幼儀!”
“呀,邵大哥,你怎麽在這兒?”
邵誌巍自然的幫楊幼儀接過行李,臉上是他一貫的溫暖人心的笑容,“我聽黎師姐說你今天返校嘛,所以一大早就在這兒等著了。女孩子東西多嘛,你自己拿太費力了。”
楊幼儀還以微笑,邵大哥還是這麽貼心,誰要是做他的女朋友一定會好幸福!
她忽然想到那天未發送成功的那條短信,兩次編輯都被顧毅銘的電話打斷了。那條短信到現在還存在草稿箱裏,那之後的一個月,她始終沒有把它發送出去,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被她遺忘在腦後了吧,此刻看到邵誌巍本人,才想起還有這麽一個小插曲呢。
可是當時的感覺,到現在已經是淡淡的了。
男人的力氣和女人相比差很多,楊幼儀費勁提著的箱子邵誌巍拎著卻很輕鬆。因為這兩天是報道的日子,所以舍管阿姨對外人進出女生宿舍管理的不是很嚴格。邵誌巍一直把楊幼儀送到寢室,才把箱子放下。
“呼,還好今天我過來了,不然你一個小姑娘拎這麽沉的箱子上三樓,明天胳膊就疼了。”邵誌巍打量了一下楊幼儀沒有二兩肉的小胳膊,“下次有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我給你出點苦力還是可以的。”
“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麽感覺我這是恩將仇報了呢?沒有報答過你不說,還盡是你幫我的忙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邵誌巍打趣的看著楊幼儀,曖昧的渣渣眼睛,“既然你都無以為報了,那就以身相許吧,如何?”
楊幼儀像是中了葵花點穴手一樣不會動彈了,邵誌巍心中歎氣,知道她還是沒有接受自己。雖然如此,他還是舍不得她尷尬,正欲說點什麽緩和一下氣氛,卻被一個霸道的聲音打斷了——
“想打我媳婦的主意,是不是得先問問我這個未婚夫同不同意呢?”
這聲音,咋這麽熟悉呢?
他們站在二樓,聲音是在一樓傳來的。楊幼儀從樓梯縫往下一看,好麽,這不是顧毅銘麽!從那天掛了他的電話之後倆人就一直沒聯係過,這尊瘟神怎麽忽然出現在她學校了?
“阿姨您看,我就說我女朋友在這棟樓嘛,你還不讓我進去,我長得像壞人的樣子嗎?”所謂管理的不太嚴格,隻限於本樓女生可以帶男生進樓幫忙提東西,但要是隻有男生自己,還要上樓,舍監就不會客氣了,統統攔下。
舍監阿姨看了看楊幼儀和站在她旁邊的邵誌巍,再看看黝黑的顧毅銘,嘀咕了一聲,“壞人又不寫在臉上,這樓裏兩百多個小姑娘呢,我得對她們負責。”
確認他們三個是認識的,也就不管了,隻是一雙眼睛總是在三人身上掃來掃去。弄得楊幼儀滿臉黑線,阿姨啊阿姨,您能不能別這麽八卦呢?估計您要是在我們三人中間看出點什麽奸情,明天保證全樓都知道了!
“那個,我們能不能出去再說?”
邵誌巍一向體貼,見楊幼儀滿臉的尷尬,便同意了,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顧毅銘也一臉施舍的跟在後麵,好像他來看楊幼儀是給了她多大麵子似的。真是個棒槌!楊幼儀恨不得使勁錘他兩下!
“幼儀,不給我介紹一下嗎?”
“我自己來吧,我是小儀的未婚夫,顧毅銘,你好。”
“邵誌巍,廣播傳媒學院,大一。”qgp1。
兩人的視線相對,激發出劈裏啪啦的火花。邵誌巍從他的眼神中感覺到了威脅,右手漸漸加力。可惜,始終沒有從對方臉上看出痛苦的表情來。
反倒是五秒鍾之後,他手上的力氣加到最大後,猛然感覺自己的手像是被一隻鐵鉗夾住,手上的骨頭幾乎要被捏碎,臉色倏地變白,額頭冒出汗水。
楊幼儀不知道兩人手底下的較量,就看到邵誌巍變白的臉色。關切的問道:“邵大哥,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哦,沒有。我沒事。”顧毅銘鬆了手下的力道,邵誌巍才得以把手抽回來。
他的手幾乎都沒有知覺了,被捏的紅紅白白的好幾條完整的指印。背在身後,免得被楊幼儀看見。沒想到他偷雞不成蝕把米,想給這個‘敵人’點顏色瞧瞧,卻被人家給擺了一道。
顧毅銘不無得意,唉,這人呐,貴在有自知之明,他和一個特種兵比手勁,那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
就算他穿著便裝,可也不能給特種兵丟臉啊!要是比握力輸給一個普通大學生,不用大隊長收拾他,他自己就買塊豆腐撞死去!
“顧毅銘,你怎麽來了?你今天放假嗎?”
顧毅銘似笑非笑的瞪了楊幼儀一眼,“我要是再不來,媳婦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