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難聽的手機鈴聲把方靜怡從嫉妒中驚醒,瞥了一眼手機是從楊幼儀的床的方向傳來的。不屑的撇撇嘴,嘁,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用這麽老土的手機鈴聲。但凡是帶和弦音樂的手機,都沒有這麽刺耳的鈴聲吧。真是老土!枉她曾經還以為她是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真是看走了眼。

浴室裏嘩嘩的水聲掩蓋了手機鈴聲,楊幼儀在浴室裏和劉麗穎打打鬧鬧的,沒有聽見自己的電話在響。而播電話那人也非常的有毅力,一遍一遍的打,鍥而不舍。

終於在打到第五遍的時候,把方靜怡給打毛了。恨恨的合上雜誌,從**下來,將楊幼儀衣兜裏的手機翻出來接起,沒好氣的朝那邊喊道:“楊幼儀在洗澡,你過半小時再打來!”

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才聽到一個好聽的笑聲,悠悠的說道:“嗬嗬,原來是在洗澡。我還以為是在發脾氣,不肯接我的電話呢。”

低沉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分外的有磁性有力量,一下子把方靜怡的不滿打消到九天之外了。把電話從耳邊拿下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瞬間像是被雷劈中一樣。

黑白的屏幕上寫了三個大字--顧毅銘。

方靜怡的目光轉了兩轉,又重新把電話放回耳邊,用比剛才更惡劣的語氣吼道:“有病吧你!”吼完,便掛斷了電話。

平靜了兩秒鍾,打開通話記錄回撥過去。顧毅銘那邊很快就接通了,不等他說什麽,方靜怡急急地跟他道歉,“不好意思,你是幼儀的朋友吧?她還在洗澡沒出來,剛才是別的宿舍的同學來串門,幼儀的電話一直在響,那個同學剛剛失戀,心情不是很好,請你千萬不要在意哦!我代她跟你道歉了。”

方靜怡嬌笑著,聲線軟軟的,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電話那邊的顧毅銘挑了挑眉,女人啊,你的名字是愚蠢。把他當傻子,以為他聽不出來麽?盡管前後語氣差別很大,但是他可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從她說第一句話開始,他就知道是同一個人接的電話。

不過她既然想要掩飾麽,他也就不揭穿好了。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你是小儀的同學嗎?”

“嗯,是,我叫方靜怡。你可能沒聽幼儀說起過我,上學期因為身體不好一直住在家裏療養,今天才剛搬進宿舍。”qpku。

“噢,原來如此。我媳婦脾氣不太好,那就請你多多關照了。”其實顧毅銘心裏想說的是,就算你和我媳婦做了一學期的室友我也不會知道的,因為那丫頭現在對我還防著呢,怎麽會對我說這種事呢。

方靜怡,方靜怡,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呢?是在哪裏聽過呢?

就從楊幼儀身上打開缺口,與顧毅銘侃侃而談。說實在的,她和楊幼儀實在是沒什麽交集,對她的情況知之甚少,顧毅銘經常給她問的啞口無言。她又不甘心就這麽掛斷電話,常常就是發揮自己的想象力,編造楊幼儀如何‘愛’顧毅銘的‘事實’,讓電話那邊的顧毅銘憋笑憋得差點差了氣。

“你怎麽在我們寢室?你拿楊幼儀的電話做什麽呢!”方靜怡正和顧毅銘聊得開心,寢室的門忽然開了,李景琳進來看見方靜怡拿著楊幼儀的手機詫異的質問道。

方靜怡臉色訕訕的,先是對顧毅銘解釋,“我們宿舍的同學回來了,幼儀還沒出來,等她洗完出來我告訴她給你回電話。”

其實顧毅銘不想掛斷電話,他還想聽聽女生宿舍的熱鬧呢。這個方靜怡兩麵三刀,還挺有意思的嘛。不過既然她主動要掛斷,他也不好說什麽,禮貌的道了再見。

“大班長,你回來了啊!嗬嗬,下午我搬寢室的時候你沒在,以後咱們就住在一個宿舍啦,請你多多關照呀!”

她們一個宿舍都是同仇敵愾的,劉麗穎和楊幼儀都不喜歡方靜怡和何嘉文,她也對這兩人沒什麽好印象。乍一看到她就那麽大搖大擺的出現在自己寢室,還拿著楊幼儀的手機,難免想到什麽不好的事情。之前陷害小儀的事情,她和何嘉文肯定也有份。

楊幼儀和劉麗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李景琳站在門口,麵色不善的看著方靜怡。

“琳琳,回來了啊?”

“嗯,穎穎,咱們宿舍怎麽多個人啊?”

“大班長,你什麽意思啊?我本來就是這個宿舍的,隻是上學期沒在而已。宿舍費我可是照交的,難道你想不團結同學?”方靜怡頓時反唇相譏。

除了楊幼儀,她沒必要對這宿舍的任何人示好。

“是嗎?那你剛才拿小儀的手機幹什麽呢?”

“你以為我偷東西?”方靜怡的聲音尖銳起來,“就楊幼儀那破手機,有什麽好偷的!我買手機的錢能買幾十個她那破手機!”

話一出口,她就有些後悔,重新掛上笑臉笑嗬嗬的對楊幼儀說道:“幼儀,剛才你電話一直在響,我就幫你接了一下。是你男朋友找你,我跟他說了等你出來給他回電話。”

男朋友?什麽男朋友?

從方靜怡手裏接過電話,掉出來電顯示,看到是顧毅銘的名字。嗨,就知道是他!這個無賴!流氓!人顧接他。

劉麗穎湊過腦袋看了一眼聊天記錄,譏諷的說道:“幫忙接個電話都要聊十幾分鍾,唉,方靜怡,你對我們花花的男朋友可真夠‘熱情’的了!”

楊幼儀仔細查看了一下聊天記錄,確實像是劉麗穎說的那樣。前麵有五個未接來電,都是顧毅銘。之後有一個已接電話,通話時長隻有幾秒鍾。最新通話是一個已撥電話,顧毅銘,通話時長十五分鍾。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毅銘他一直纏著我問幼儀的事情,所以才聊得時間長了點……”方靜怡低著頭說道,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好半晌,她才抬起頭可憐巴巴的看著楊幼儀,“幼儀,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