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楊幼儀一幹人等從宿舍晃晃悠悠的溜達去天香居的時候,顧毅銘早就訂好了包房,在裏麵坐等了。事先問過楊幼儀她們宿舍的這兩位小姐妹都是什麽口味,有沒有幾口的菜,等她們到的時候,飯菜都點好了,幾人一進包間,服務員就開始上菜了。

尚屬於無產階級的三人平時當然舍不得來這麽高檔的餐廳消費,一時間看老三女婿的目光又灼熱了幾分。

在部隊的時候,顧毅銘不大愛說話,他覺得行動比言語更有效更快捷。可對著劉麗穎和李景琳倆人的時候,那叫一個口若懸河呀,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一頓飯下來,倆人都被顧毅銘給收買了,胸脯拍得當當響,表示一定替老三女婿看好這朵小紅杏。

顧毅銘身上有傷,楊幼儀不許他喝酒。但是他嗷嗷叫著說劉麗穎和李景琳這麽夠意思,他說什麽的也得敬她們一杯!楊幼儀攔不住,又覺得在朋友麵前應該給他點麵子,也不好說什麽。哪知道這廝抬手就叫了一瓶茅台。

劉麗穎和李景琳頓時就被鎮住了,這倒不是說酒水度數多高。那是茅台啊!茅台啊!那是多少銀子一瓶啊!老三女婿這次可是要下血本啊!

楊幼儀嘴上不說,心裏也是肉疼。可又不能駁了顧毅銘的麵子,她就在桌子底下用手指頭去戳顧毅銘的大腿。顧毅銘全當撓癢癢了,反正一點也不疼。

酒水送上來,顧毅銘便倒了一杯,“來!謝謝你們兩位這麽長時間對小儀的照顧,我敬你們一杯,先幹為敬!”

說完,便幹脆的一飲而盡。三個小姑娘都被他這種豪飲的氣勢給鎮住了。等他放下杯子在桌麵上磕出一聲悶響,劉麗穎和李景琳才反應過來她們也得回敬。劉麗穎伸手去拿茅台瓶子,要給自己倒酒,卻被顧毅銘把瓶子拿走,“女孩子喝酒不好,就用這飲料代酒吧。來,咱們再喝一杯!”

劉麗穎、李景琳倆人都眼淚汪汪的,看這老三女婿多體貼都周到啊!花花是走了狗屎運才撿到這麽個三好老公啊!她要是敢出牆,她們也顧不上同學情誼了,就地把這小紅杏斬於馬下!

顧毅銘這麽會做人,劉麗穎和李景琳也不拖遝,痛快把杯子裏的飲料都幹了順便表了決心。顧毅銘酒興上來了還要再喝,這回楊幼儀可再不敢放他喝酒了。照這個喝酒勢頭,他的傷口還想不想好了!

楊幼儀勸不住,劉麗穎和李景琳見飯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便很有眼色的提出宿舍快關門,她們要回去了。楊幼儀借坡下驢表示跟她們兩個一起回去。三姐妹都這麽說了,顧毅銘再霸道也不能攔著她們不回宿舍,於是起身去把賬結了,然後一起下樓,送她們回宿舍。

到此時為止,顧毅銘一切正常。可一邊往宿舍走,顧毅銘的臉就越紅,身子也搖搖擺擺的,開始打晃。三人感覺他有些不對勁,詢問他是不是不舒服。顧毅銘還堅持自己沒事,隻是說話的時候舌頭都大了。走著走著,馬上要走到宿舍門口了,他卻一腳沒踩穩,栽到楊幼儀身上。

“哎呀,花花,老三女婿這是怎麽了?”劉麗穎驚得叫了出來。

“是不是剛才喝酒喝得猛了,現在後反勁呢?”李景琳把自己猜想的可能性說出來。

楊幼儀扶著顧毅銘不讓他摔倒,就能聞到他身上有酒味,不刺鼻但是她也不喜歡。“估計是,唉,讓他裝,裝大發了吧!你們兩個先上去吧,我送他回家。”

“宿舍快關門了,還來得及回來嗎?”她們阿姨很盡職盡責,每天按點關門按點熄燈。要是回來晚了,阿姨去睡覺了就進不去了。

顧毅銘一個栽歪,差點傾倒。楊幼儀趕忙把他胳膊繞在自己的脖子上,用身體支撐住他的重量。麵露難色,唉,這個魂淡,怎麽就這麽沉啊!不能喝酒還喝那麽多!傷口發炎了怎麽辦!穎裏酒來。

“他喝成這個樣子我也不能不管他啊,你們先回去吧,要是來不及我就在顧爺爺家住一晚上。明天你們幫我把書帶去教室,我直接去上課,就不回宿舍了。”

劉麗穎和李景琳自然表示沒問題,還囑咐楊幼儀回去一定要好好照顧老三女婿,給他弄點醒酒的東西吃,省得明天早上起來頭疼。

就算她們不囑咐楊幼儀當然也會這麽做,隻是怨念還是免不了的。一邊扶著他,一邊在嘴裏嘟嘟囔囔的,等他醒了一定要嚴加約束他,養傷期間必須禁酒。再敢碰一滴,就要他好看!

顧毅銘很沉,將近一米九的個子,一百六十多斤,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楊幼儀身上,好像壓了一座山一樣,又頗有‘大鳥依人’的喜劇效果。楊幼儀在想,是不是這個男人天生就是她的討債鬼呢?要不然為啥她小的時候被他欺負,長大了還被他欺負?

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痛恨學校太大了,從宿舍到門口,足足走了半個小時。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塞進出租車裏。正欲和司機說顧家的地址,卻被顧毅銘打斷,重新報給司機一個地址。是一個距離她們學校很近,步行隻要十分鍾左右路程的高檔小區。要不是顧毅銘從錢夾裏掏出十塊錢塞給司機,司機還以為這倆孩子是專門找碴的呢。

此時再去看顧毅銘,還哪有那走不動路的醉鬼的樣子?精神奕奕的,就好像早上剛睡醒一樣。

楊幼儀咪咪眼睛,戳了兩下顧毅銘的肚子。

“怎麽了,媳婦?”

“你,沒喝多?”

“嗬嗬,半杯酒而已,你老公雖說不是千杯不醉,但是半杯白酒的量還是有的。”事實上是他早前去北方條件很艱苦的地方當過兵,巡邏站崗的時候特別的冷。在外麵一站幾個小時,鐵打的人也凍透了。剛開始去的時候他不知道,後來跟兩個老兵請教經驗,就知道去站崗的時候在軍大衣裏藏一小瓶白酒,冷的時候喝一口暖暖身子了。時間一長,就是不會喝酒也練出點酒量了。

再說,他身上有傷口不能喝酒。他自己心裏有數,所以楊幼儀來之前,他就交代好了,讓飯店把茅台倒了,裏麵換成白開水。他按茅台的價格買單。乍然來了這麽個冤大頭,不少服務員都借著上菜的功夫去瞧了瞧這個花茅台的價格來買白開水的敗家子長什麽樣……

至於身上有酒味麽,隻能說茅台的瓶子沒清洗。打開酒瓶的時候,殘餘在酒瓶身上的酒精揮發出來被大家聞到了。隻要沒人倒酒喝,他這一招就不會曝光。所以……劉麗穎要倒酒的時候,他非常‘體貼’的讓她們換成飲料了麽!

顧毅銘眯著眼睛,握著楊幼儀的手,心裏小九九賊多。

楊幼儀不明所以,疑惑的問道:“那你剛才幹嘛裝醉?我一路把你搬上車是有多不容易啊!!!”

現在,某人臉上的表情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楊幼儀被他的詭異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涼,有一種耗子遇見貓的驚悚感。終於,顧毅銘咧嘴一笑,這種感覺倏地消失不見。楊幼儀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卻聽見那廂顧毅銘說道——

“我要是不醉酒,你能扔了你那兩位同學跟我回來嗎?”rgek。

靠靠靠!原來他打得是這個主意!!!可惜,楊幼儀正打算雄起,把顧毅銘打個傷殘不能自理的時候,出租車聽了,他們的目的地到了。顧毅銘似笑非笑的把她拉下車,不過沒有像之前一樣,把身體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估計他自己也知道,要是再蹬鼻子上臉,他媳婦是要乍毛的。

“怎麽樣?這房子還喜歡嘛?”看著楊幼儀吃驚的張大了嘴,顧毅銘得意的問道。

“這這這……”

房子不大,是標準的兩居室。從室內的裝修能明顯看出顧毅銘的風格,簡練,莊嚴。雪白的牆壁上掛著楊幼儀的巨幅照片,是顧秉峰過生日的時候在陳紹家影樓拍的照片放大了掛在這裏的。

“從我對你動了真心開始,就買了這套房子,現在正好做我們的新房。這照片,爺爺奶奶在我房間放了好幾張,我挑了一張最漂亮的放大掛在我們的小窩裏,喜歡嗎?”

楊幼儀激動的從客廳、臥室、浴室、廚房之間鑽來鑽去,從裝修到家具再到小擺設,都是她喜歡的類型。房子是南北朝向,晚上還看不出,等白天的時候太陽從窗子照進來,整個房間都會亮堂起來。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很美好了。她喜歡小房子,小房子會讓她覺得溫馨。更何況,有顧毅銘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與其他無關。

“這個房子,我準備了很久了。”顧毅銘從身後將楊幼儀圈在懷裏,“你願意做它的女主人嗎?”

哎哎哎哎呀呀!楊幼儀的耳根都紅了,“你,你這是,要同居麽?”

顧毅銘挑眉,“難道,媳婦你喜歡玩兒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