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態是行走在刀尖上的藝術。
重生的同時,是毀滅。
他們同樣是人,卻擁有獨特的心理構造,因為那構造,別人叫他們變態。
他們不需要理解,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救贖和治療,因為他們本身就很快樂,每一次的變態行為都會給他們帶來無尚的喜樂,那份喜樂是獨一無二的。
他們有獨屬於自己的王國,他們個個都是王國的王,他們為自己加冕。
而變態重邢犯吳燁的王國又是怎樣的呢?
讓我們追隨著變態心理解構師公孫寶的腳步,一起來解構吳燁的變態王國。
變態解構第一步:我的王國是怎樣的?
在吳燁的變態世界裏,四季如春,鳥語花香,蟲鳴蝶舞,這是一個歡快融合的世界,在這個世界的中央,有一座巨大的城堡,吳燁就居住在這個城堡裏。
他的城堡麵海臨山,每一次的潮起潮落都是迷人的音樂,每一次的呼吸吐納都是如此清新自在。
吳燁時常會在海麵散步,他吹著海風,享受大自然的寧靜,有時他也會凝視著平靜的海麵,想象著某一位姑娘架船駛來,當然他的每一次想象幾乎都能成真,因為這是他的王國。
每隔城堡10裏處,都會有一座凸起的孤島或者礁石,在那上麵駐紮著他的軍隊,幫他抵禦外敵,沒有那支外敵能夠連破他的幾十重防禦,即使他們完全突破海上防禦,在城堡的周圍也埋藏著無數的陷阱,讓外敵寸步難行。
城堡背靠的巨山下麵是一片曠野,放眼望去,直達地平線,那應該是世界的盡頭。
變態解構第二步:我的子民是怎樣的?
在吳燁那四季如春的世界中,他有著很多的子民,他的子民從世界各地處甄選而來,按照他的標準,他很挑剔,他不需要太多的子民,隻需要特定的子民,他會把選中的子民送進城堡裏,成為他最親密的子民。
在吳燁的眼中,被選中的人有著無尚的榮光,即使他們死去,也會升至天堂,靈魂永遠不朽。
在吳燁偌大的城堡裏麵,每一次,或者說每一段時間裏,他隻需要一個子民,這個子民將會和他生活在一起,和他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歡笑,一起痛哭。
在這段時間裏,他和這個子民關係密切,兩人心心相印,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幹擾,而吳燁,對待這個子民也像是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無微不至,嗬護有加,甚至有時也會曲意奉承,卑躬屈膝。
在這樣生活過一段時間過後,吳燁會將這個子民殺死,不,首先他會賜予這個子民一個選擇自己死亡方式的機會,如果子民不選擇,那麽再由吳燁親自想一個方式將其殺死。
殺死子民的同時,吳燁同時會封印自己和這個子民相關的一段記憶,並做好標記,等日後賞析。
之後,吳燁會繼續甄選一個子民,來到城堡內和自己生活。
以此輪回,直至終結,或者直至他變態王國的終結。
變態解構第三步:我是誰?
在吳燁的王國中,毫無疑問,吳燁是國王,但他建造這個王國,可不僅僅隻是當國王而已,他有他在這個王國的目的和動機,這也正是他建造這個王國的初衷。
因為首先隻有成為國王,才能真正的隨心所欲。
吳燁除了是國王外,他還是誰?
在城堡內,他甄選的第一個子民是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吳燁和這個女孩生活在一起,此時,他不是國王,他是小女孩的爸爸,小女孩是他的女兒。
第二個子民是一個十九歲的男孩,這個男孩是吳燁的弟弟。
第三個子民是一個二十歲的女孩,這個女孩是吳燁的妹妹。
第四個子民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女孩,這個女孩是吳燁的戀人。
第五個子民是一個二十五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吳燁的好哥們。
第六個子民是一個二十七歲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吳燁的老婆。
第七個子民是一個三十一歲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吳燁的姐姐。
第八個子民是一個三十三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吳燁的哥哥。
第九個子民是一個四十歲的男人,這個男人是吳燁的主管。
第十個子民是一個五十歲的女人,這個女人是吳燁的大嬸。
第十一個子民是一個五十五歲的大媽,這個大媽是吳燁的母親。
第十二個子民是一個七十歲的老大爺,這個老大爺是吳燁的外祖父。
在城堡內,每一段時間,和一個子民相處,吳燁都有一個全新的身份。
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他的子民必須要聽他的話,否則他就會變身回國王,用王威來懲罰他的子民,直到他聽話為止。
截止到此,變態犯罪心理解構三步完成。
公孫寶有些疲憊地將頭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幽幽地道:“現在,他的王國是怎麽樣的你應該清楚了吧。”
梁哲望著記事本上記錄下來的密密麻麻的信息,有些難以置信。
縱然梁哲對吳燁有過簡單的心理分析,但也很難和公孫寶口中所說的相提評論,甚至幾乎完全不一樣。
梁哲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緊皺著,他雖然不想質疑公孫寶的判斷,但還是不得不問道:“你確定他的心理結構是這樣的?”
公孫寶輕笑了一聲道:“這隻是我的判斷而已,我根據我的判斷做出的解構,如果你要一個保證,我不敢給你,我隻能說,百分之八十是這樣,當然其中肯定會有一些點與他的真實世界有所出入。”
梁哲用鉛筆敲打著記事本,思索了片刻之後道:“能不能告訴我,你是依據哪些判斷做出這樣的解構的?”
公孫寶斬釘截鐵地道:“無可奉告!”
梁哲:“那我怎麽才能知道你的判斷到底對不對呢,你知道,這關係到一條人命。”
公孫寶正了正身子,盯著梁哲道:“如果我問你是怎麽催眠病人的你也許會告訴我,但如果我問你催眠之後你是根據哪些判斷才治療病人的,你會告訴我嗎?”
梁哲:“不是不會,而是沒有辦法。”
公孫寶:“對了,我們這兩行其實有很多的共同點,其中一個就是直覺,以及對於犯人和病人的敏感度,這與其說是一種技術,不如說是一種天賦。”
梁哲輕吸了一口氣之後道:“明白了,謝謝你能告訴我這麽多。”
公孫寶笑了笑道:“我告訴你這麽多不是因為我要救人質,更不是因為警察局長的人情,而是因為,我喜歡你這個人。”
梁哲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他想要拿起水杯喝水,剛舉到嘴邊忽然想起公孫寶曾經往裏麵吐過一口水,便隻好再次放下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梁哲忽然問道:“這麽說,剩下的那個人質就是第十二個子民,也就是那個老大爺?”
公孫寶道:“不是,那個子民的順序隻是我依據年齡段劃分的,並不是進入城堡的先後順序,現在其中十一個已經死了,剩下的一個是一個女孩,也就是那個二十歲的女孩,在吳燁的王國中,是他的妹妹。”
梁哲沉思良久之後,點了點頭道:“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公孫寶站起了身子道:“雖然我利用變態心理解構成功將他抓獲,但卻無法摧毀他的心理世界,這方麵你比我擅長,畢竟我隻是一名解構師,而你,是一個心理治療師。”
梁哲:“就像你說的,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治療,而我也不想治療他,因為治療好了,他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公孫寶微微一笑,額前的那縷白發很自然地垂了下來,遮住了他的半邊臉龐,他朝著梁哲伸出了手。
梁哲猶豫了一下之後,握住了他的手。
公孫寶:“我們必然還會再見麵的。”
梁哲:“相信就在不久的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