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楊沫骨子裏這種想要占人小便宜的基因就比別人多一倍,她也一直都不避諱地承認自己就是一個抗拒不了**的小市民。

隻要裝一周他的妻子就能換來今後在這套房子裏的安穩日子,怎麽算都是她賺了。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個道理她也不是不懂,確切地說已經身體力行地在這個男人身上經曆過一次教訓了。

她真的不該再執迷不悔的,可她還是忍不住答應了,不僅為了自己的生活,也為了她的家人。

結婚這麽多年一次都沒有帶老公回過家,這事無論如何都是說不通的。其實她的母親早就起了疑心,曾經不止一次地在電話裏問過她是不是和老公相處得不好,但都被她的強硬反駁壓了下去。

母親畢竟是個溫順賢良的傳統女性,對於嫁出去的女兒就算有再多的擔心也隻能是有心無力地藏著,誰叫女兒嫁得是個有錢的大人家呢?高枝不是那麽容易攀的。

母親的擔心,楊沫心裏很清楚,所以每次打電話總是她最矛盾最心痛也是最脆弱卻又不得不裝得最堅強的時候。

事實上她已經漸漸地快要堅守不下去了,如果是已經過了四年的話,離婚應該也是正常的了吧?如果她能夠找到一個可靠的男人願意真心娶她,她就可以告訴家裏其實這場荒唐的婚姻早就變為兩張廢紙了吧。

可是她知道,無論什麽時候說這個秘密,母親的心痛都不會減少,所以她寧願繼續瞞著。

她的老家是個不開化的農村,那裏的人們心地樸實,相信真善美。她的出嫁已經是一個傳說,她不希望她的離婚也成了傳說。

如果家中的母親因為她而每日背後遭人指指點點,她寧可學列女傳裏的棄婦跳河自盡。

楊沫與謝林森就這麽定下了這個契約,簽字前謝林森十分貼心地提前將房產證交給了她,看著那上麵兩個大字“楊沫”,忽然心中百感交集。也許這是繼大二那年的兩本證書之後,她的人生中最重大的轉折點。

契約條款並不複雜,確切地說大部分細節都是楊沫提出來的。當然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晚上睡覺同屋不同床。他都一一答應得十分爽快,這不禁讓楊沫開始懷疑起來,是不是這人從一開始每天晚上來找她就是為了這件事情,隻是一直不好意思開口?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第二次的荒唐決定肯定又會遭報應。在同一個男人身上下注,賭輸了一次是她運氣不好,賭輸了兩次就絕對是她自己有問題。她知道自己這是在玩火,可是她已經不在乎結果到底會不會真的是自焚。

總而言之,楊沫和謝林森人生中的第二場交易正式開始。謝林森給了她三天的時間處理好工作的事情然後請一周半的假期。

王大帥和陳鬆都被她突然的請假要求驚到了。這不當不正的時候,非年非節的,任誰都會詫異一下的,更何況是過年都不回家的楊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