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憐伶淒然地苦笑,繼續說:“其實早就預見到了這麽一天,我就知道我不該回來找他的。剛回來的時候發現他變得很花心,身邊的女人數不盡。但是我很自負,我一點都不在意那些庸脂俗粉。我媽媽跟我說過,男人花心一點都不可怕,因為百花閱盡,他玩累了還是得回到我身邊。我還年輕,拚的就是這個自信。”

楊沫點頭,“憐伶,你是我見過的最優雅最漂亮的女人。”

“隻可惜姿色再好也終有衰老的一天,他始終不肯說娶我,我心中也越來越焦慮。後來發現他竟然開始收心不再亂玩了,本來還喜出望外地以為他要娶我了。”孟憐伶苦笑了一聲,“原來是有了你。”

楊沫也苦笑,“謝林森就是個不負責任的大混蛋。”

可就是這樣一個不負責任的大混蛋,卻讓這一張桌上的兩個女人奮不顧身。

孟憐伶笑著眯起眼睛,“是啊,他確實是個混蛋!他當初對我信誓旦旦地說此生此世隻愛我一個人,可轉眼不過三年那誓言就煙消雲散。所以如果他對你說了什麽海誓山盟的話,你也千萬別太當真。”

楊沫這次連苦笑都笑不出來了。海誓山盟?他什麽時候對她說過那樣感人的話?從來沒有。他甚至從未認真地說過他愛她,一次都沒有。他口口聲聲地叫著她老婆,可他從未說過愛。忽然無比沮喪。

“憐伶,也許,謝林森心裏真正愛的人還是你。他隻是因為我流產而可憐我而已。”說這句話的時候,楊沫覺得自己終於想清楚了很多事,又堅定地說,“真的,他根本不愛我。”

“可是他要娶的卻是你,連姑媽都叫來照顧你了。難道他不是告訴姑媽你是他老婆嗎?”孟憐伶認真地反問。

“這個其實是個誤會,因為我是謝林森的前妻。”楊沫慚愧地說。

“前妻?你們已經結婚了?”孟憐伶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隻是四年前的一場鬧劇而已,不是真的結婚。他奶奶病逝前安排我們結婚,就是那種荒唐的包辦婚姻。很可笑吧?但我接受了,我就稀裏糊塗和隻見過一麵的謝林森去領了結婚證。然後老人家去世後的第二天,他就帶我又去民政局馬上辦了離婚。就在你出國那年的9月,然後我們就一直是陌生人的,直到最近才偶然又遇到,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樣。”楊沫費勁地解釋起來。

孟憐伶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薄霧,“原來他還有這樣的事瞞著我,看來他根本就沒有對我敞開心扉。”

楊沫急忙說:“也許隻是這件事太荒唐,他覺得難以啟齒吧。”

“不過也都是我的錯,是我當年狠心離開他傷得他太深。”孟憐伶垂下眼簾。

“為什麽你當年要走?為什麽後來又回來?”這是藏在楊沫心底許久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