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這頓異常順利的燭光晚餐,他牽著她的手漫步回酒店。海邊的小路上燈光璀璨,各種花香伴著海風拂麵而來,四下安靜,隻有蟬鳴。她心情不錯,路也不好好走,一蹦一跳的,像個頑皮的小姑娘。

“這條路真好看,燈光好亮。”楊沫嗬嗬笑著說。

“嗯,因為是海邊,所以這條路就格外的亮。”他回答。

“為什麽?”她問。

“因為晚上的海太黑太恐怖,海邊的路如果不亮一些很容易出事故。”他回說。

“這麽小的路,又沒有什麽機動車,能出什麽事故?”楊沫問。

“很多啊,比如搶劫,比如惡鬼!”謝林森猛地提高音量,轉過頭衝楊沫做個大鬼臉。

“哈哈哈......哈哈!”楊沫絲毫沒被嚇到,反倒笑破肚皮。

謝林森有點泄氣,“你不是說你小時候最怕鬼嗎?”

楊沫捂住笑得痛的肚子說:“那是小時候啊,現在都這麽大了還怕什麽?我大學時候每天晚上去夜市擺地攤,都是淩晨一兩點一個人從校外走回來的,那時候經過的路啊,比這恐怖多了,所以抗驚嚇指數暴增。”

原來她還有這樣他不知道的經曆。這個小女人到底受過多少苦啊?

楊沫還沒止住笑,“謝林森,知不知道你剛剛那個鬼臉多傻?那哪能嚇得住人啊?分明是小醜嘛!”

她怎麽會知道,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做鬼臉嚇人?

他覺得麵子上有點掛不住了,便佯裝慍怒道:“有那麽可笑嗎?我可是第一次做鬼臉。”

“啊?那你以前談戀愛什麽的,都怎麽逗你女朋友玩的啊?”楊沫笑著問。

“以前都是她們做鬼臉逗我玩。”他回答。

楊沫的笑漸漸淡了,鄭重其事地點點頭,“謝總,您的第一次做鬼臉,我不客氣地收下了。”

他氣急敗壞地要捉她,她卻像條鯉魚似的滑出了他的懷。她跑,他追,再跑,再追。回到酒店兩個人都累了,謝林森洗了個澡就打開了電腦辦公,楊沫則走去了陽台說給家裏打電話。

待他處理完工作回到臥室的時候,她早已經熟睡。不忍再驚擾她,他躡手躡腳地爬到了床的另一端,很快入睡。

許是工作太晚了太累的緣故,這一晚他睡得很沉,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他回到童年,在奶奶家的小院裏玩,奶奶誇他將來肯定比爺爺和爸爸都有出息。

然後他學會了爬樹,很高很大的一棵樹,爬上去的時候才見到一個臉蛋紅紅的小女孩也坐在樹杈上,他不記得他們說了什麽,隻覺得他們一起聊天很開心。

再然後,小女孩忽然掉進了海裏,他也跳下去,卻怎麽都遊不到她身邊。咆哮的大海中間打開了一個大洞,小女孩被卷了進去,就在馬上要被海水淹沒的時候卻突然對他做了一個鬼臉,告訴他其實她是海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