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心生疑竇，卻也不敢在Amy麵前表露出來：“我現在簽了也沒什麽用，得拿回公司蓋公章，您放心，晚上我看了沒問題，明天就簽字拿回來。”
Amy遲疑片刻，見蘇然真沒有要看的意思，隻好點頭：“那也好。”
蘇然將合同折好放入包包中：“那我就先走了。”
她沒有再聽Amy的挽留，堅持離開。
旁邊都是人，Amy也不能拖著她不讓走，隻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
等走出宴會廳，蘇然安全坐上出租車，這才鬆了口氣。
她抬起手臂，白皙的腕骨上赫然多了兩道抓痕。
是剛剛攔人的時候被撓傷的。
蘇然給方明哲打了個電話，確認他還在加班，便讓司機開往公司。
而將人送走的Amy滿腹心思，也沒有功夫招待其他客人，找了個借口就將人都送走了。
Joan很是不解，他還想多勾搭兩個人來玩呢。
“Amy，你怎麽了，蘇然不是原諒我了嗎，怎麽還愁容滿麵的。”
“你懂個屁！方明哲還沒有把股份還給我呢，什麽話都隻能信兩分。”
Joan嘖了一聲：“剛剛就不應該讓她走。”
“不讓走你還想幹嘛！把她扣在這裏，等著方明哲殺過來麽，真是個蠢貨。”
Joan被罵了一整天，這會兒也免疫了：“不過Amy，你剛剛的演技真好，我差點都被嚇到了。”
“我那不是……”Amy的話戛然而止，她看了一眼Joan脖子上的紅痕，訕訕笑道：“是啊……”
Joan不是白癡，這一停頓讓他心底咯噔了一下。
難不成剛剛不是演技，而是真的想要把他推下去？
Joan瞬間脊背發涼，眼前的母親也變得陌生了起來。
難道對於她來說，自己根本沒有公司重要？
很多細節在一瞬間湧入腦海。
小時候他上學被人欺負，她在忙工作室。
成年後他想要去YQY工作，被她以能力不夠拒絕。
現在YQY出事，她不在乎自己道歉會不會丟臉，不在乎剛剛如果失手自己會不會真的摔死，她似乎從頭到尾都隻在意她的公司。
Joan喉間湧起一陣惡心，他捂著嘴衝向洗手間，對著馬桶吐得昏天暗地。
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他再怎麽說也是她的孩子啊。
Amy站在門口，看著他吐，忍不住皺眉：“你這是怎麽了，是我剛剛太用力了嗎？”
看看，還不是來關心自己了。
Joan擺擺手：“不是……”
“我剛剛想過了，如果蘇然真的反悔，我們就再去演一次，她不會看出我的破綻的，到時候你再受點傷，一定能成功。”
Joan閉上眼睛，不想去看。
這兒的冬天真冷啊。
蘇然來到方明哲的辦公室，打開是碎紙機，將到手的合同塞了進去。
“那是什麽？”
“YQY的簽約合同。”蘇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