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打了個冷顫：“蘇、蘇然姐，你怎麽在這裏。”
“不然我該在哪裏？”
“我剛剛……”
蘇然往方明哲的旁邊一坐，這才悠悠看著緊張不已的工作人員：“我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讓柳瑜蓓當替身是我做的決定，你們跟方總告狀，是想說她心機呢，還是想說我偷懶？”
“沒有沒有，我們哪裏敢說你啊！”
“那就是說柳瑜蓓了？”
蘇然臉色不大好，是個人就看得出來她現在生氣了，對方更害怕了：“不是我說的，我也是聽大家都在說，怕你被欺負了，所以才……”
“大家都在說？”蘇然更意外了。
距離柳瑜蓓提出要當她替身到現在還不到半個小時，哪裏來的大家都在說。
工作人員怕蘇然不相信，連連點頭：“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別人。”
她說得這麽誠懇，蘇然想懷疑都懷疑不了。
蘇然表情有些嚴肅：“我知道了，跟他們說這是我的主意，跟柳瑜蓓沒有關係，要是誰再議論，你們是知道我的。”
導演和主演都不喜歡搬弄是非的人，她說的後果隻有一個——
直接把人開除。
工作人員見蘇然沒有要追究自己的責任，鬆了口氣：“好，我馬上跟他們說。”
說罷急忙離開。
蘇然收回視線，眉頭緊皺。
方明哲握住她的手：“都是些小事，別想太多。”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怎麽？”
蘇然搖搖頭：“沒事。”
柳瑜蓓當了蘇然的替身，但也並沒有完全取代蘇然，她隻需要拍遇到旋渦的那部分就行了。
本來她就是怕蘇然受傷才主動請纓的，確認戲份後沒有半點退縮，直接就下了水。
“下麵會有個旋渦製造器，這是緊急暫停按鈕，你拿著，要是不行了就暫停，我這邊也會盯著。”場務將一個遙控器交給了柳瑜蓓。
柳瑜蓓泡在水裏，好奇地看了好幾眼：“這個泡水不會壞嗎？”
“壞了也有我們，你怕什麽。”場務翻了個白眼，兀自離開。
柳瑜蓓很納悶，她總覺得工作人員對她的態度變了很多。
眼瞧著即將開拍，她也沒有多想，捏著遙控器下水。
她隻需要完成一個十秒的鏡頭，鏡頭裏，機器正在啟動，水裏出現波動，開始打旋。
因為是替身，柳瑜蓓並不用需要露臉，她隻需要做出掙紮的模樣，等後期再選擇可用的鏡頭去用就好。
旋渦越來越大，水裏的人被帶著轉了兩圈，柳瑜蓓肉眼可見痛苦起來。
蘇然察覺到不對勁，急忙喊停：“先停下來！”
“蘇然姐，你不用擔心，她手上有遙控器的，要是承受不住她會自己停。”
“我扔你下去試試！”
人在水下、尤其是瀕臨溺水的時候，根本沒有腦子去思考這些東西，他們隻會害怕，隻會想著來個人救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