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青君全身軟的躺在了馬車裏,馬車晃晃悠悠的往朱桑鎮,她隻覺得胃裏泛著惡心,可是怎麽又吐不出來,想到臉上、嘴上、手裏的惡碎,她簡直沒有辦法活下去了。心裏此刻哪裏還想著恨什麽人,隻想著怎麽清洗幹淨,已經受不了了。可是好不容易到了鎮上的客棧,她這樣狼狽不堪,小二根本不讓她進去。

“哪裏來的臭要飯的,滾開滾開!”捏著鼻子的大聲攆她走,可是她不敢跟人家說,自己就是孫青君,這臉他丟不起,賴在不走,影響了人家的生氣,被小二踢了幾腳,用力將她推了出去。

頭發蓬亂不堪,臉上髒兮兮臭烘烘的,人見到她都會躲的遠遠的,誰會想到風光萬丈的林夫人,會淪落的比乞丐更加慘。而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在乎髒不髒了,肚子已經傳來了饑餓的咕嚕聲,可是她手裏沒有半文錢,所有的銀子都放在了客棧裏,而她的人,也都被她派去幹別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她一個人在朱桑鎮,人生地不熟,這才感覺到了痛苦和無奈,同樣也後悔自己來了這個狗不拉屎的地方。

林丁沒有想到那個人就是孫青君,看著她狼狽成那樣,已經足夠讓他吃驚到睜大了嘴巴。

阮寧跟孫青君見的次數不多,所以並沒有認出來,不過聽到了林丁的話,微微是有些意外,跟隨著林丁的目光看去,他的眉頭突然皺了起來,這難道就是傳說的報應?他絲毫沒有同情孫青君的意思,這樣的老婆子做了這麽的壞事,如今成了這樣也確實是活該,誰叫她自己作孽呢。

“林丁,你說孫青君帶人出來,而且這麽大張旗鼓的尋找你們家小姐的下落,應該不會至於淪落成這樣?我感覺她像是在這邊得罪了什麽人,而且你看她頭發、衣著和臉,很是狼狽,我們眼下也不用擔心她能不能找到林晴,先看看她的笑話,我這個人呢,就是這麽的不地道,誰叫她這個老婆子為老不尊的,我也隻好欺負她一下下了。”阮寧說著就十分不地道的笑了起來,而且笑的是十分的大聲,好似對他而言就應該如此一般。

林丁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微微皺眉,不知道怎麽辦好,難道真的要看著她在朱桑鎮鬧笑話,那少爺的臉豈不是被她丟光了,猶豫了片刻,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道:“阮少爺,我們要不要幫一下她,她雖然做過很多的錯事,可是歸根到底還是我家少爺的母親,如果少爺知道老夫人這麽丟人,怕是又會氣病的。”

“這有什麽可氣,這老婆子完全是她自己找的,在銅澤縣好好的過自己的不成,非折騰點兒事出來,你看這告示的內容,她哪裏是來自己閨女,簡直就是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林清雅是個破鞋,受萬人唾罵,你說有人這麽做娘的嗎?一點兒不為自己孩子著想,就希望自己孩子被人唾棄,這樣臉上才有光,這不是腦子有病嗎?你說沐風要是知道了孫青君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沐風能原諒孫青君?”阮寧向來都是這麽的不客氣,每句話都尖銳無比,但是又讓人找不到一點兒的蛛絲馬跡證明他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