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

林修還是不死心的去調查林清雅的下落,很快便有了消息,原來是在朱桑鎮的裏百村,而且調查的消息來看,孫青君曾經大張旗鼓的找過林清雅,眉頭不由的微微皺了起來,這事為什麽她沒有跟自己提起,越想越是覺得奇怪,便二話不說的找了孫青君。

孫青君心裏忐忑,就擔心林修把之前做的事情給查出來,可是事實證明還是林修已經知道了不說,而且也已經走進來了。

不等孫青君開口解釋,林修已經喋喋不休的說了起來:“你去了朱桑鎮為什麽沒有把清雅找回來?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我不是沒有找到她的人嗎?再說了,你那時候不是恨不得將她踢出祖籍嗎?”孫青君一本正經的說著,她並不知道這一點兒就足夠讓林修起疑了。

“你從時候時候就知道林清雅還活著,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林修氣的微微有些顫抖,手指著孫青君,嘴角也帶著幾分的冷意。

孫青君待在原地沒有動彈,她不明白林修為何生這麽大的氣,在她看來是完全沒有必要生這麽多大的氣,因為完全不值得的。

不過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飯,忍不住搖搖頭道:“我是聽沐風說的,他……”後麵的話自然也就說不下去了。

林修發現家裏人都知道的,唯獨隱瞞著他,這是為什麽?

不過卻沒有繼續跟孫青君廢話,而是徑直的從屋裏走了出去,他需要親自去找林清雅,希望她能夠回來,日後自己一定會好好待她,隻要慕容允不在找家裏的麻煩就好了。

裏百村林晴走後的第二個月了,村裏已經有不少人家把田裏種的草藥拔掉了,覺得根本就賺不了銀子。

可是有幾戶人家還一直在堅持著,他們相信林晴,而且這段日子以來,也確實有人來村裏收草藥,價錢也一直未變,但是有幾戶人家都覺得價錢太低了,努力的想提高價錢,不過最後都是被人拒絕了。

而且這幾日經常有人來村裏打聽林晴下落的,有些人還好說話,打聽不到就算了,但是有的人得不到林晴的消息就忍不住砸東西,村裏人對林晴的好感也逐漸的降低了,他們都覺得是林晴給他們帶來了麻煩。

**一家人最近聽到了村裏的那些風言風語都覺得頭疼,也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想的,要不是有林晴,村裏的日子能變的這麽好?這些吃裏扒外狼心狗肺的東西,想想就是一肚子的氣。

不過說真的,他們也對林晴的身世十分的好奇,覺得林晴絕對不是小家子人家的閨女,他們又開始聯想起來之前那婆娘的話,更加確定了林晴的身份。

從對林晴的喜歡到感覺她是一雙破鞋,這樣的落差,是連他們自己都無法確定的。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們對陳承義也抱怨了起來,覺得他為什麽要去救一個這樣的人,而且已經完全的影響到了裏百村的形象,而且總是來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找林晴,這些都讓裏百村的人寢食難安。

陳承義心裏絲毫都沒有怪罪林晴半分,他心裏反而心疼林晴受的那些委屈,心裏也同樣擔心她在陌生的地方過的怎麽樣?肚子裏的寶寶是不是也快要生了下來?想到這些,他蒼老的臉頰上帶著慈祥的笑容。似乎這樣也就能夠放心很多了。

餘氏聽到村裏那些人的閑話,總會覺得特別的討厭,心裏也越發的煩躁,她是怎麽都不會相信林晴是那樣的人。“你說村裏那些人是不是嫌的無聊了,沒事就知道扯人家的閑事說閑話,真是夠過分的,也不想想小晴之前為咱們村子做了多少好事!”

**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嘴長在別人身上,他們能怎麽辦?

林修來到了朱桑鎮,他剛來到這裏跟袁欣榮第一次來一樣,嫌棄滿眼的嫌棄,這種狗不拉屎的小地方,哪裏能跟銅澤縣比,他心裏也就不明白了林清雅真的能在這種地方住下去了?

他打聽的消息可是聽說林清雅化名為了林晴,在裏百村,一個貧困的小漁村,是被漁民所救。想到這裏他也就去村裏打聽消息,不會像袁欣榮那麽的大張旗鼓,他就簡單了很多。

剛剛到了村口,就聽到兩個村民們的對話。

“你說最近怎麽找林晴的人那麽多?該不會她真的是銅澤縣林府的千金吧?我可聽說了,她做了有辱門風之事,都被林老爺給逐出族譜了,而且她之前也不是自己落水的,而是被慕容府沉塘的!”

“什麽沉塘?真的假的,那她豈不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早知道這樣也就不會讓陳承義救她,這下糟了,咱們村子可是惹了大麻煩了,要是被慕容府的人知道,是咱們村子收留了林晴,還讓她將肚子裏的孽種留了下來,咱們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那誰知道呢?不過她現在不在咱們村裏,人家就算找也找不到咱們的頭上,不過幸好她走了,不然我們肯定壓著她將她送回慕容府,讓慕容府的親自發落!”

這兩個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是頻頻點頭,林修在外麵聽的也是忍不住皺了眉頭,看來林晴已經不在這裏了,不過他轉念又一想,她去了哪裏說不定會告訴別人一聲,不然自己豈不是白跑一趟?總要有些收獲才對!

馬車聲驚動了這兩個人,他們也相繼的閉上了嘴巴,馬車頓時停了下來,他們呆愣了片刻,心裏暗叫不好,不會剛才他們二人說的話被這人聽到了吧?如果他也是找林晴的,那他們二人可不就倒黴了!

嚇的撒腿就跑,往村裏跑,一邊跑著也一邊吵嚷著。“有陌生人進村裏來了!”

林修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他真想感歎一句,這些人怎麽回事?見到了自己有必要這麽害怕嗎?

他讓下人裝作是找林晴看病的,他對林晴的醫術也是有所耳聞,隻是沒有想到會那麽厲害,如果是那樣,他有何苦會拋棄自己的孩子?

他們找到了**家裏,打聽林晴的下落。

“你們是?”餘氏打開了門,看到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麵相看上去倒是跟林沐風有幾分相似,而且眼睛跟林晴的很像,該不會是林晴的家人吧?

“是這樣的,我們家老爺想找林晴林姑娘幫忙看病,不知道是否可行方便?”下人恭敬的問道。

餘氏聽完這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原來是這樣啊,小晴他們已經離開了裏百村,走了都快兩個月了,至於去了哪裏也沒有人知道,不過你們要是找人看病的話,可以去問問嶽樓酒莊的少東家阮寧,他和小晴是朋友,可能會知道一二。”

站在一旁的林修聽了餘氏的話,眉頭不自覺的皺了皺,她居然還認識這麽多有本事的人,自己怎麽從來都不知道。

“那就多謝夫人了!”下人謝了餘氏便看向林修,林修知道在這裏也沒有啥事可以做,索性也就離開了,不過他覺得找林晴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那就是將之前救她的那個老頭抓起來,就不怕她不會出現。

林修很了解自己閨女,她是一個重感情的人,而且重情重義,最好騙不過了,想到這裏,他心裏便有了計劃。

話說兩邊趙太醫在楓葉村待了三四天,覺得林晴似乎便的冷漠了很多,看來要想解開她的心結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裏,他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心裏還是比較擔心林晴的,就怕她有什麽事情憋著心裏不說,那樣也會憋出毛病的。

他已經寫了奏折,讓人給高樂帝送去,而自己則留在了楓葉村。

小包子終究還是小,這幾日天氣冷了不少,小包子因為身子弱也就病倒了,這下可讓林晴擔心壞了,她這兒子這麽小,喂藥都是個問題。

而且不想現代可以打點滴,小臉紅的跟個蘋果一樣,熾熱燙人,不免讓人覺得心疼,小家夥不舒服也哇哇的啼哭。

而且也不吃奶了,本來就瘦小的身子,一下子小臉也小了很多,林晴的心思完全的都在這個小家夥身上了。

整宿整宿的都不敢睡,怕夜裏又發燒了,而且親自用烈酒給他退燒,又不敢用太多,燒慢慢的退了下去,可是又不停的拉稀,瘦吧的小臉也逐漸的白的如紙,林晴心疼不已,楓葉村這個地方什麽都好,就是這四季分明的厲害,這還沒有到冬天,天氣就冷了下來,她基本上都不敢帶小包子出屋,可是小家夥還是生病了。

林晴堅持要自己照顧,可她的身子因為小包子早產,身子也不好,連續熬夜兩天之後,她的臉色也白了下來。

靜心師太看不下去了。她最疼愛的就是林晴和小包子,結果兩個人都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可真是把急壞了!

靜心師太看著林晴認真的道:“你現在是大人不是孩子,你聽我說,我知道你心理焦急,我也一樣,不過你自己的身子最為重要,要不然小包子好了你又病倒了,你到時候怎麽喂他?”

林晴不是不明白這些,可是當她看到小包子生病,她就心急如焚,那種滋味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她做了母親才知道,什麽都可以不重要了,但是孩子是她視若珍寶的一切。

林晴嘴上答應了靜心師太,但是心裏還是記掛著,她本來身子就弱,加上這段時間她一直照顧小包子沒有休息好,身體也已經向她抗議罷工了,這讓誰都始料未及。

林晴的身體偏寒,不過生產的時候,靜心師太給林晴喂了一粒藥丸,才得以讓她暫時沒事。

林晴的情況雖然遭倒是她是大人,會比小包子的好很多,小包子不會說話,又才剛剛兩個月,整個看上去就讓人心疼不已。

靜心師太小心翼翼的給小包子喂藥,而且知道小包子的體製比林晴的更加糟糕,不足月的孩子身子都會弱。

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老魏忍不住輕輕拍打靜心師太的肩膀道:“靜雲,要不然我們就跟林晴說將小包子送到你的淨心庵或者是蝴蝶穀裏養病,那邊的要比這裏暖和很多,對小晴的身子也有好處,你看她再這邊很是開心,但是她的身子不行!”

靜心師太難道沒有拒絕老魏的,她明白,可是林晴心裏怕是過不去她心裏的那道坎,說白了還都是慕容允那個男人惹的禍!

“這件事我們需要征求小晴自己的意思,她若同意就立馬回去,不過她不是有別的打算嗎?”知女莫若母,林晴和靜心師太雖然師徒,但也親如母女,所以閨女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林晴睡了一覺,加上靜心師太配的藥喝了下去,身子好了很多。醒來的第一句就是:“小包子呢?”

靜心師太把小包子放在林晴的身邊,夜裏也都是她照看,而且小家夥要不是難受的厲害都不會啼哭,隻會皺眉,這人小鬼大的懂事模樣,總會討人喜歡。

“小晴,他睡著了,就在你身邊呢,放心吧,他病好了很多!多麽討人喜歡的小家夥!”靜心師太忍不住笑著說道。

林晴眼裏透過感激:“師父,這些日子以來麻煩您了,要不是您,我和小包子估計都不在了……”

“瞎說什麽呢,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靜心師太忍不住瞪了林晴一眼,覺得這些都是沒有用的!

林晴看著熟睡的小包子,眼裏都是心疼,如果不是那些人,她的小包子怎麽會受這麽多的苦?想來想去又覺得是自己不好,如果自己能夠為他撐起一片天地,他又怎麽會早產導致體製弱?

“小晴,我和師兄老魏商量了一下,我們都覺得你們母子應該跟我們一起回去,要是不想會銅澤縣,我們可以去蝴蝶穀,也就是我和師兄之前學藝的地方!”靜心師太看著林晴認真的說著,她知道林晴其實是有很多的心事的。她隻是不愛說而已!

林晴沒有言語,也沒有說去或者不去,隻是她更為擔心的就是那些人如果知道她生下了小包子,豈不是會給小包子帶來更大的隱患,她必須自己站起來,對抗外麵的一切,可是她又舍不得跟小包子分開,它才這麽小。

孫斌已經不止一次的跟她說,現在有好幾波人在尋找她的下落了,即便她不仔細去想,也知道是哪些人,那些人中根本沒有幾個安好心的,她之前之所以讓皇甫文將天花是事情傳播出去,就是為找到一個天然的屏障,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靠山。

一切本來都可以穩而有序的進行中,可是小包子的突然生病,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她特別的害怕,就擔心小包子會出事,別的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要離開這裏,而且是盡快的離開。

林沐風被林晴派去給楓葉村的村民找桑樹的苗子,帶領他們擴桑養蠶。

林沐風一直沒有走,確實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不過他為了保護林晴,非常自覺的讓老魏給他易容了,這樣就沒有人會發現他是誰了!

至於皇甫文,他這幾日可是忙的不可開交,忙碌的原因就是他在雲城的幾家的酒樓吃死了人,這幾日正被人鬧事,他雖是皇子,但也不能以權壓人,而且已經有人把奏折奏到皇上那去了。

高樂帝聽聞此事也是異常的惱怒,他沒有想到自己皇兒居然做出此等事情,不過依舊讓人秉公辦事,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偏袒,而皇甫文則被禁不準出府了。

皇甫文哪裏是能是在府裏坐的住的,他心裏也記掛著林晴,聽說她的身子還不好,真的很想接她回雲城來住,隻不過她八成是不想看到自己了!

慕容府皇甫哲帶著琳兒公主到了慕容府,慕容允剛剛收到了孫斌的信件,信裏說林晴和小包子病了,他眉頭微微擰了擰,他覺得自己的速度太慢了,回來有些日子了,怎麽還沒有找到凶手,真是蠢了!

“少爺,三皇子和琳兒公主求見!”下人通報了進來。

慕容允本來心情就不好,直接冷哼道:“不見!”

下人被慕容允的聲音也嚇了一跳,少爺這是怎麽了?火氣這麽大?

“可是少爺,他們……”下人依舊不怕死的繼續說著,而皇甫哲和琳兒公主跟本不管慕容允同不同意,已經走了進來。

看到慕容允那張麵癱的冰塊臉,就知道他心情不好,還是少惹他為妙。

琳兒公主將近有十個月沒有見到慕容允了,情緒也是異常的激動!“允哥哥,你可回來了,你不知道琳兒好想你!”說著忍不住就往慕容允的懷裏鑽去!

慕容允快步躲開,琳兒公主沒有想到會這樣,整個人撲了個空,差一點兒跌倒在地。幸好被皇甫哲搶先了一步,其實他也不情願,隻不過琳兒公主是他帶出來的,要是傷著了,怕也會挨罵,索性就攙扶了一把。

琳兒公主心中氣惱,不過又不敢直接對慕容允發作,怕他一生氣就再也不理會自己了,嘴角掛上了燦爛的笑容道:“允哥哥,你跑什麽呢?我又不是洪水猛獸。”

慕容允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不喜歡別人如此叫他,這個稱呼是專屬於她一個人的。“閉嘴!”他聲音帶著幾分冷意。

皇甫哲已經感覺出來慕容允來應付都懶得應付他們,看來他今天的心情並不怎麽好,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等下她要真的把慕容允惹毛了,自己都勸估計都勸不住。

琳兒公主覺得委屈,為什麽他總是這樣冷哼對自己?“你心裏一直記掛著林清雅?可是她已經不在了?難道一個死人在你心裏就那麽重要嗎?我可聽說了,林清雅可不是什麽好女人,不守婦道,給你帶了綠帽子,這樣的人值得你喜歡嗎?她有什麽好的?我……”

話還沒有說完,隻聽琳兒公主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很快白嫩的臉頰上出現了清晰可見的五指山。就連一旁的皇甫哲也呆了,要不然他可能會攔一下的,這下麻煩大了!

眉頭微微一擰,心裏暗叫糟糕,自己這是造的什麽孽!

慕容允眼神鋒利的如同冬日裏的西北風,刮在臉上是刺骨疼,如刀割般。

他突然冷笑道:“那是我跟她的事情,與任何都無關。”

琳兒公主從未見過慕容允如此過,她臉頰已經紅腫不堪了,她從未如此狼狽過。“慕容允,你別想得寸進尺,本宮不會就這麽算了!”

她氣的、疼的,眼淚不停的往外冒,皇甫哲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怎麽辦?不顧他現在早已毀的腸子都青了,他當時是中邪了,才會帶琳兒公主出來。

慕容允已經不理會她,也根本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一轉身便離開了,才懶得搭理這兩個人呢。

琳兒公主發現慕容允居然絲毫不害怕,而且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這麽一走了之,心裏更加的委屈了,哭聲不由的加大,站在一旁的皇甫哲終於看不下去了。“琳兒,別哭了,要不咱們就回去吧。”

琳兒公主哪裏能同意。“你說我剛才說的有錯嗎?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我好難過,三皇兄,你為什麽都不幫我,嗚嗚……”她一邊費力的說著,一邊不停的抱怨著。

皇甫哲是沒有辦法了。“說吧,你到底要怎麽樣?我就跟你說了慕容允不是你的良人你不信,現在總可以相信了吧?”他覺得慕容允這樣對琳兒公主也沒有什麽不好的,最起碼她也應該死心了吧!

琳兒公主突然擦幹了眼淚,認真道:“我就跟他慕容允杠上了,我非嫁給他不可了!”

“你……”皇甫哲心裏在想:你活該找罪受,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