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律例中,罪犯犯偷竊之罪,除繳獲贓物,物歸原主之外,有家人為罪犯保釋,拿紋銀十兩,便鞭撻三十板放回。

若無人為其保釋,則關押三十天,期滿之中鞭撻五十板放回。

念其二人又是初犯,所以挨了二十大板,便從牢裏放了出來。

陳承風本就年紀一大把了,在牢裏這一個月的折騰,他麵容更加蒼老,胡子拉碴,不仔細看都有些認不出來了,這二十大板差一點兒要他的命,不過他就是命硬,居然活了下來。

至於陳雷更不要說了,他在牢裏這些日子,早就快被嚇破膽了,見人就忍不住的求饒,求別人放了他,這二十大板打的他是鬼哭狼嚎。他們二人拖著受傷的身子艱難的往鋪子裏走。陳承風一直把鋪子交給自己女婿打理,這也是他唯一信得過的人,不過他被抓的事情,除了裏百村裏的人,外麵的人是不知情的。“爹,我走不動了。”陳雷走幾步,歇一歇,屁股上都帶著血漬。

陳承風根本不會理會陳雷,如果不是陳雷,自己怎麽會被村民們排斥,雖然在牢裏的這一個月,他想通了很多,不過隻是讓他更恨了林晴那死丫頭,如果不是她,自己怎麽會受這麽份罪。陳雷見陳承風不理會自己,他忍不住拉著陳承風的胳膊道:“爹,你等等我……”兩個人艱難的走到了鋪子裏。

“爹,你怎麽這麽久都沒有來鋪子了?”一個高瘦的男人恭敬的看向陳承風,不過他好奇的是陳承風怎麽這副打扮,身上也臭氣拉轟的,而且蓬頭垢麵的,跟個要花子一般。心裏多了幾分的鄙視,不過他當著陳承風的麵,依舊是笑嗬嗬的說著。“爹,你快坐,別站著!”他繼續招呼著陳承風,對陳雷卻沒有那麽多的熱情了。

陳雷自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可剛一坐就站了起來,“屁股疼!”他忍不住苦著臉道。

陳承風自然不會讓自己女婿看自己笑話,忍不住淡淡道:“近來鋪子的生意可好?”“爹,你又不是不知道,鋪子的生意也就那樣,而且最近也不怎麽好。如果能跟嶽樓酒莊合作就好了,可是聽說阮寧這幾日回晉城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吳勇為難的說了起來,他沒有靠近陳承風,因為這身上的味,實在是……陳承風點點頭,“吳勇,我家小蝶嫁到你家也好多年了吧?”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讓陳雷有所不明白是啥意思。

“爹,快十年了。”吳勇小心翼翼的答複著,他們吳家說白了也就是依靠陳承風,陳承風有自己的鋪子,而且又是裏百村的村長,地位在那裏擱著,吳家也就是個破敗的家族,鋪子也沒有,生意不會做,但是陳小蝶非要嫁給吳勇,陳承風自然不能看著自己閨女吃苦,所以鋪子的生意什麽的也都交給吳勇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