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曲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力。
一隻又一隻的鬼,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出現,麻木,僵硬的向聲音來源走去。
如果不是手中這詭異的木椅,估計自己也會落得這些鬼的下場,不會有任何懸念!
警惕的向城門趕去,隱約間可以看見,熟悉的戲台上,一個穿著戲服,分不清男女的家夥,正在唱戲。
台下,或坐,或站著一隻又一隻鬼物。
正麻木的觀看著。
讓王燁更加驚懼的是,此時戲台上,多出了兩個敲鼓的家夥,鼓點很有節奏,配合著戲曲,更加動人!
這鬼...
實力增強了麽?
或者說,完整版的它,擁有一整隻隊伍?
眼神閃爍,王燁迅速遠離,終於來到了城門口的位置。
但腳步卻猛的停了下來。
一個穿著孝服的鬼,就這麽跪在城門口的位置,端著一個火盆,盆裏紙錢不停的燃燒,那隻鬼無聲的痛哭著。
這也是上次在荒土,自己遇見的家夥!
並且還搶了他三枚紙錢!
饒是王燁現在實力比上次強大了無數倍,但聽著這隻鬼的哭聲,精神力依然不斷的震**,耳朵中緩緩流出鮮血。
“靠!”
王燁忍不住暗罵,發現那隻鬼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或者說自己裝著紙錢的口袋!
“虧大了!”
咬了咬牙,王燁拿出三張完好如初的紙錢,遠遠的運勁扔在火盆之中。
那隻鬼身體輕顫,抬起頭,看了王燁手中的木椅一眼,再次低下頭,不停的哭著。
哭聲,越來越大。
甚至隱約間蓋過不遠處街道上戲曲的聲音。
縱然有木椅的保護,王燁依然頭疼欲裂,鼻孔處也開始不停流下血液。
“老子特麽!”
這一刻,王燁竟然明白了這隻哭喪鬼的意思,咬著牙,再次掏出三枚紙錢,扔進火盆裏。
哭喪鬼看著木椅的眼神中帶著忌憚,跪在地上的身子終於側了側,讓出了一人的身位。
一向薅羊毛的王燁,第一次如此受挫,被一隻鬼給宰了。
拎著椅子,警惕的走到城門口的位置,看著近在咫尺的哭喪鬼,王燁眼中寒芒閃爍。
“老子就賭你怕這椅子!”
終於,王燁深吸一口氣,掄著木椅狠狠的砸在哭喪鬼的後背上麵。
一聲巨響,哭喪鬼的哭聲在這一刻都短暫的消失,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而木椅則毫發無損。
“有效果!”
王燁眼睛一亮,獰笑著再次掄起木椅,砸在它的身上。
又是一聲巨響,幾乎傳遍了整座拾荒城。
木椅,隱隱間掉落了一絲木屑。
王燁心疼的看著,猛的撈起地上的火盆,轉身就跑。
盆中,綠色的火焰突然升起,溫度卻詭異的下降著。
王燁抓著火盆的手,幾乎僅僅一瞬間就覆蓋上了一層冰霜,甚至連他的血液隱隱都有凍裂的意思。
“靠!”
王燁充滿了不甘,將火盆丟在地上,看著陷入短暫暈眩的哭喪鬼,不停的掃視著。
終於,他臉上帶著瘋狂之色,趁著它在暈眩中清醒過來之前,掄起木椅,又是一下,接連三次的反震,讓王燁的胳膊都幾乎失去知覺,虎口位置不斷流出鮮血。
強行忍受著反震所帶來的痛苦,王燁咬著牙,不停的嚐試脫下這隻哭喪鬼的孝服。
但孝服仿佛人皮一般,緊緊的貼在它的身上。
眼看著哭喪鬼隨時都有蘇醒的可能,王燁隻能退而求其次,將哭喪鬼的喪帽拽了下來,抓在手裏,飛速撤退,轉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鬼霧之中。
大概十多秒的時間,哭喪鬼恢複了清醒,發現自己的喪帽不見,哭聲中帶著濃濃的憤怒。
隻是已經看不見王燁的蹤影。
按照記憶中的位置,王燁找到郵車,鑽了進去,靠在座椅上不停的喘息著。
右臂因為反震,幾乎已經癱瘓,左臂也被火盆凍的將近失去知覺。
但這一切,都是有收獲的。
這喪帽中傳遞出來的能量,太強大了。
甚至王燁都不敢輕易嚐試著戴上,或許...回去之後可以忽悠茅永安試一下。
轉動鑰匙,啟動郵車,卻發現郵車詭異的保持著安靜。
無論怎麽踩動油門,發動機都沒有任何動靜,仿佛壞掉了一般。
王燁怔了一下,仿佛察覺到了什麽,看向副駕駛上的木椅,他嚐試著將椅子拿出郵車,隨後,郵車可以啟動了...
“日,還以為你有多猛。”
王燁忍不住罵了一聲,但卻更加驚喜了。
這代表木椅原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這次的荒土之行,不是一般的賺。
“你不開,老子特麽走回去!”
在郵車和木椅之間,王燁不停的審視著。
沒有了郵車,自己回去的路程,一定會更加漫長,並且充滿了危險。
但...
十二點後的拾荒城,如此危險,自己靠著木椅都殺出來的,區區荒土外圍!
王燁果斷下車,看都不再看郵車一眼,強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抓著木椅,向上京市的方向走去。
這木椅,絕不能丟!
孤零零被扔在原地的郵車,發動機轟鳴了兩聲,隨後自動行駛著,穿梭進了虛空之中。
王燁則左手木椅,右手喪帽,在荒土中,獨自前行。
……
上京市,幸福小區。
王燁家樓下的花壇處,泥土翻湧。
平時熱鬧的小區,此刻詭異的安靜了下來,沒有任何行人在小區內行走。
連往日戲耍的孩童,都不見了蹤影。
王燁家在6樓,此刻6樓,整整八戶人家,八扇窗戶,除了王燁隔壁那間外,一雙雙幽暗的眼睛,順著窗戶的位置,緊緊的盯著樓下。
小區內,空氣中的能量波動愈發濃烈,幾乎引起能量潮。
小區對麵,一個餛飩攤位,鄉村老漢煮著餛飩,充滿了憨厚感,中年婦女不停的忙前忙後,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坐在不遠處,玩著手機。
幾名氣質非凡的青年,坐在攤位上,吃著餛飩,完全沒有在乎是肉餡的。
攤位的最深處,一個長滿絡腮胡子的壯漢,眼神陰冷,帶著淡淡的殺機。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匯集在了這棟看似普通的小區之中。
而小區內的能量波動,越發濃鬱。
天,漸漸變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