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我隻有一劍。”
趙海的目光落在王燁身上,眼中帶著某種莫名的韻味。
“我終究還是說不出張子良那種熱血沸騰的話。”
“第一次有些後悔自己的情商太低。”
趙海突然有些懊惱。
憋了半天...
最終還是隻說出了兩個字。
“劍...”
“落。”
天空中的烏雲突然一分兩半,仿佛這天都被一劍斬之。
山河湧動。
這一劍看起來聲勢要比張子良要小上許多,但王,祖的神情卻愈發凝重。
猛然間,王向前一步,站在祖的身前。
而後能量翻湧間...
王的胸口處出現一道劍痕,這劍痕穿透了他的身軀,甚至將五髒六腑都徹底攪碎。
趙海的身影急劇衰老...
看著王燁。
趙海認真思索了良久,最終才說道:“帥麽...”
依然是學的張子良。
隻不過有些不倫不類。
趙海的情商,依然是如此的爛。
甚至這一劍斬的都有些急躁。
沒有什麽驚世駭俗的場麵,也沒有什麽舉世震驚,有的,隻是王身上那猙獰的傷口。
就如同趙海自己本人。
果斷,不廢話。
既然要出劍,就果斷出劍。
斬完,收工。
“剩下的,就看你了...”
趙海的聲音有些沙啞,最後看了一眼王燁的身影,緩緩閉上雙眼。
而幾乎與此同時,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王燁猛然向王,祖的方向衝去,手中的鬼差刀在虛空中劃過。
一道道線條浮現,卻無比堅韌。
刀落,無傷。
但王燁仿佛早就知道如此結局般,麵無表情,繼續向王,祖的身邊衝去。
而此時,原本重傷的王身體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隻不過其中彌漫著許多氣血。
祖臉上的笑容逐漸收回,眼神變的低沉。
“真是..”
“找死啊。”
伴隨著聲音落下,那王的身體竟然如同肉泥般變的癱軟,不過片刻間,就融入到了祖的體內。
而祖的氣息也驟然暴漲,達到了某個巔峰。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所謂的王,祖,其實從一開始,就是一個人。
隻不過一分為二,一人建天庭,一人創靈山。
有外敵,結盟。
無外敵,內戰。
控製著這天地間高手的數量,也在無聲間,為王,祖製造氣血。
包括小四...
一生都以為自己是王的爐頂,結果不過是王為了給自己塑造一個新身份的背景罷了。
讓所有人猜測,自己與佛祖一樣,都需要類似的東西。
隻不過後來,小四分裂,化作女童。
那蠢到極致的指揮卻讓王更加滿意,有了女童的存在,天庭將沒有優勢,死的人也會更多,氣血更足。
所以女童在天庭的地位越來越高,無可動搖。
明明各種愚蠢的決策,而王卻視而不見。
也是為何王會幫祖去抓燃燈,幫他鎮壓六尊如來。
兩人明明是天地間最巔峰的存在,卻從未彼此敵視。
但這也更加讓人心寒。
是什麽樣驚世駭俗的人,才能在將自己一分二位的情況下,還能分別修煉到傳說境,融合後更是達到了傳說境的巔峰。
這也是他有恃無恐,放任王燁達到傳說境的原因吧。
“嗬嗬...”
“原本也是要合體的。”
“你...就是我最後的補藥了。”
祖的目光注視著王燁,從容的說著。
“這天地間,前兩千年,後兩千年,甚至永遠,都將在我的掌控下。”
“你們在我眼中,不過是白雲過隙,時間長河中的雜魚罷了。”
“哪怕偶爾濺起一抹浪花,也要重新回歸江河。”
“有時候我也好奇,你們那所謂的為了人族,為了光明,這口號難道不可笑麽?”
“不過是我圈養的奴隸罷了,竟然也妄想著去反抗他的主子。”
“人族,隻要我想,人族隨時都可以覆滅。”
“知道在我的眼中,你們所稱呼的人族是什麽麽?”
“食物!”
“給我提供氣血,晉升的食物。”
“我告訴你,千百年後,這天地,依然會有天庭,靈山,依然會有無數的人族成為高高在上的神,戰死,換一批新神。”
“而這些人,也都是你們人族所化!”
“但他們卻喝著人族的血,最後被我宰殺!”
“這!”
“就是人族永恒的宿命,也是他們唯一存在的意義。”
祖在這一刻,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不再去笑。
眼中充滿了對這世間的漠視,以及對實力的渴望。
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所以...”
“來吧,就讓你這條鯉魚,來完成這人生中的最後一躍。”
“最終匯入河流,徹底淹沒!”
此時的祖看向王燁的目光中已經充滿了**裸的貪婪。
這...
就是他實力晉升的源泉。
“鯉魚躍江,誰說注定會回歸海底。”
“萬一...”
“跨的是龍門呢?”
王燁輕聲說著,目光落在了地麵上,那趙海的屍體...
“這一劍,我懂了。”
“但,我不想延續張子良,還有你給我所規劃的道路啊...”
其實在趙海出那一劍的時候,王燁就懂了。
趙海從不認為自己的一劍,能殺了王,或者祖。
二者能夠有一人重傷,都已是極限。
而這一劍的根本意義,是在傳達一個信息。
張子良的信息。
或許,就連張子良自己都不忍心說出口,隻能通過趙海。
不出所料,張子良的信,趙海也有。
“一定要我重生做一個凡人麽?”
“但...”
“我覺得,人族一定要留下些什麽啊。”
“還是說,就連你也不信任我,怕我終有一日,成為新的王,祖...”
王燁有些失落,深吸一口氣。
“我沒有劍。”
“隻有一刀。”
“刀落,你未死,我敗。”
深一口氣,王燁向上空飛去,越來越高,最後隱隱隻能看見一個黑點。
祖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
隻不過眼底終究還是帶著些許的慎重,想要看看這個也算是在自己的默許下,活下來的小家夥,究竟能搞出什麽驚天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