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佛國講求因果。”
“李施主今日殺我師弟,種下了因。”
“我回你一拳,是還了果。”
“如此一飲一啄,方順應天意。”
“但施主又對我抱有敵意,又種下了新的因。”
“因果循環,何必呢。”
隨著輕聲歎息,迦南身後再次出現一尊巨佛虛影,散發著淡淡威壓。
而他的氣勢也在這一瞬間,達到頂點。
“佛曰:當靜!”
隨著聲音落下,他身後的巨佛虛影,對著李鴻天伸出手指。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其定在原地,無法動作。
而迦南則是閃身來到他的麵前,再次樸實無華的一拳。
黑霧不停湧動,將迦南的拳頭擋在身前一寸,李鴻天金絲眼鏡下,寒芒閃爍。
一股濃鬱的鬼氣自體內散發。
那巨佛虛影輕微晃動,最後消散於天地之間。
下一秒李鴻天自原地消失,出現在迦南的身後,一指點在他的肩膀上。
迦南身形微微一顫,被手指所點之處,皮膚迅速腐爛,並且還有擴大之勢。
他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返身一拳,打在李鴻天的胸口。
二者同時向後退了一步。
“阿彌陀佛。”
輕念佛號,迦南身上金光閃過,腐爛的肌肉自行脫落,傷口很快愈合。
而李鴻天同樣麵無表情的看著迦南。
這一下,兩人打平。
“一指,一拳。”
“因果已斷,李施主,就此罷手可好?”
迦南淡淡說道。
李鴻天不知道在想著什麽,看了遠處那三枚果實一眼,身影消失,回到了原本的位置,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此時那佛族青年已經徹底消失在小園之中,泥土也回歸於安靜。
遠處,王燁目光放在迦南身上,有些無語。
他承認,這家夥確實挺強的。
但...
出場搞這麽拉風,除了吸引仇恨,浪費能量之外,也沒什麽用了。
還有類似強迫症一般的因果說法。
如果按照這位的邏輯,因為他,自己受傷了,他是不是應該捅自己兩刀,還了因果。
現在佛國,道城的新一代領軍人物,都這麽怪麽?
還有李鴻天,逼裝了,沒打贏,又走了。
說好的無敵心呢...
而且,他身上為什麽散發的是鬼氣?
倒是這園子裏的泥土,有些古怪,不知道飛管不管用。
期待哪位勇士來試探一下。
王燁抱著木椅,一動不動,和小四組成了雕塑二人組。
果然...
又有人忍不住了。
這次是那清風寨的少年。
看見這少年行動,王燁才恍然發現,自己算陣營的時候,把這人下意識的忽略了。
雖然誌氣可嘉,但腦子確實不夠用。
本身就是實力最弱的一個,現在還敢冒頭。
嚐試失敗,會死。
成功了,拿到果實,還是會死。
這個清風寨,似乎也沒有張子良形容的那麽可怕啊,也就那老漢還算機警。
殊不知這幾個人,原本也不是奔著古域來的。
他們的目標是王燁,來上京進行刺殺,結果突然得知了古域的消息,被寨子強行派進來,看看能不能撈一波。
這少年猛然一躍,腳底閃過一道光色,整個人靈虛踏步,衝向那顆老樹。
已經過半,都沒有任何異常出現。
“賭贏了麽?”
少年臉上浮現一絲喜色,下一秒泥土之中出現一株巨大的藤蔓,卷在少年身上,拽入地底。
甚至連慘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已經無聲的死亡。
“果然,走上空也不可以麽?”
“不,上空總比地麵要好一些,畢竟還有閃身的空間,隻要速度快,還是可以硬闖的。”
王燁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分析著。
顯然,這個少年用自己的生命,幫大家找尋到了靈感。
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戒癡,戒嗔,我救了你二人一命,種下了因。”
“現在該還果了。”
迦南回歸頭,看向佛族僅存的二人,雙手合十,淡淡說道。
兩人的目光瞬間變的難看起來,想要反駁。
但考慮到迦南那強大的實力,忍氣吞聲。
這佛子競選,原本並沒有迦南會來的消息,如果早知道這怪物會參與,他們早就退出選舉了!
結果現在進入到進退兩難的地步。
無聲的對視一眼,他們很清楚,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搶到果實,吃下去,或許能幹掉迦南!
所以,無論如何,先下手入場已經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下一秒,兩人身上金光閃爍,雙腿迸發出強大的爆發力,雖然他們沒有禦空的手段,但跳的夠遠,效果相同。
與此同時,兩名中年道士似乎與茅永安發生了爭吵,同樣在自己雙腿貼了符紙,不顧茅永安的阻攔憑空漂浮起來,化作兩道青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老樹衝去。
佛,道。
同時開始發力了。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茅永安依然鎮定的站在原地,冷靜的注視著一切。
老嫗也置身於世外,像是菜市場買菜的大媽般,看著熱鬧。
隻是她那菜盆中,手指掉落的速度更快了,已經在地麵上鋪了厚厚的一層,不停的蠕動著,分外的陰森。
最頂尖的一批人還是沒有出手,保持著觀望。
很明顯,這群家夥隻不過是更高級了一些的炮灰。
雖然聽起來很可悲,但事實就是如此。
泥土之中,四條藤蔓突然出現,衝天而起,向著四人卷了過去。
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幾人,突然改變行進軌跡,繞過藤蔓,再次提速。
他們,距離老樹更近了。
但隨著一擊失敗,又是四條藤蔓浮現,攻勢變的更加淩厲。
其中一個中年道士躲閃不及,直接被拽入泥土之中。
看見這一幕,茅永安深吸了一口氣,微微鞠躬。
戒嗔眼看躲避不及,即將被卷走的一瞬間,拽住戒癡的腳,借著這股力,速度再次加快。
而戒癡卻因為沒有借力點,落入藤蔓之中,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