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足足逃亡了半個小時,王燁才坐在一間廢棄的超市中,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的後背,隨著那轎子主人的一指,一大片位置都仿佛被燙傷了一般,並且存在著一股特殊的能量,在阻擋著血肉的愈合。

王燁調動體內的能量,不停的湧向後背,一寸一寸的將那股詭異的能量逼出體外。

許久...

王燁的額頭上布滿了汗水,終於鬆了口氣。

一滴滴黑色的血液,順著後背滴落,而失去了那股詭異能量後,他後背的血肉不停蠕動,完好如初。

那布袋中的鐵鍋,隨時處於碎裂的邊緣。

王燁將那鐵鍋拿出,失去了兩個布袋的壓製後,鐵鍋徹底碎裂,成為普通的鐵塊!

而鐵鍋內的爛肉,骸骨則散落一地,這間廢棄的超市中,彌漫著腐爛的味道。

那紅白雙色的轎子安靜的擺放在超市的中央位置,將一堆貨架壓塌,不停的散發著淡淡的鬼氣,彌漫在整個超市之中。

恍然間,就連超市的溫度都再次下降了幾分!

王燁打開轎簾,裏麵空****的,隻有一個座位,而座位上,擺放著一本古老的線裝書籍。

王燁將書拿起,翻閱了一下,發現裏麵全部都是古體字,以他的文化...

完全不認識。

不過,應該也是一個好東西。

王燁將這書籍小心的放在一個盒子中,這才存放到布袋裏。

隻是看著這轎子,王燁的臉上帶著一絲愁容。

鐵鍋碎了,布袋放不下,拆碎了還心疼...

不停的思索著,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有解決辦法後,王燁咬牙,將轎子扛了起來,背在後背上!

巨大的轎子,就這麽被王燁綁在了自己那看起來十分瘦弱的身上,一大一小形成了劇烈的反差。

出乎意料的,這轎子並沒有王燁想象中的那麽沉,雖然因為體積太大,影響了一定的行動力,但好在沒有浪費他的體力。

“張子良那個老狐狸給的任務,也該去看看了。”

思索著,王燁背著那龐大的轎子,向拾荒城的方向走去!

那彎下來的腰,宛如一個遲暮的老者...

……

“你再纏著,信不信道爺我和你拚命了!”

荒土,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茅永安頂著王燁的臉,上躥下跳,跑的飛快。

一隻穿著孝服,端著火盆的鬼緊緊的跟隨著他,哭聲不斷。

此時茅永安的雙眼,鼻孔都不停的流出鮮血,整個人都顯得有些猙獰,但無論他用什麽方法,這哭喪鬼都死死的跟在他的身後。

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這種怪異的場景在之前從未發生過...

茅永安欲哭無淚,又拿出一個傀儡,扔在地上!

傀儡上散發著濃鬱的血氣,這對鬼的吸引力簡直是無與倫比了!

那傀儡落地後,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以往每當他祭出這種手段都無往不利,但唯獨今天...

那哭喪鬼就跟看不見似的,反而哭聲更大了幾分!

終於,茅永安的皮膚都有些碎裂,他臉上帶著肉痛之色,咬了咬牙:“媽的,你給道爺我等著!”

話音落下,他在口袋中拿出一顆仿佛人頭般的果實,丟在地麵上。

果實散發出強烈的光芒,伴隨著轟鳴,空氣中出現一道裂痕!

這果實,是他在老祖宗那裏磨破嘴皮子才求來了三顆,用來在永夜期間去一些極其危險的地方探險用...

沒想到剛入荒土就用了一顆!

最主要的是,這果實充滿了不確定性,天知道他會被傳到哪裏!

幽怨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哭喪鬼,茅永安邁入空間裂痕之中,裂痕愈合,哭喪鬼停下腳步,發出憤怒的嘶吼聲,在荒土間響徹。

……

老宅,門口的紅燈籠愈發妖冶,裏麵推杯換盞,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一道空間裂痕突兀的出現在了庭院當中。

隨後...

茅永安鑽了出來。

看著一眾鬼王,半王...

他們身上散發出的鬼氣彌漫在庭院之中,帶著無盡的威壓!

而他們圍繞的中心點,則是一顆蛋...

散發著金光的蛋。

每一個鬼王都能夠輕鬆製造一片鬼域,更何況眾多鬼王匯聚!

這庭院,幾乎是荒土外圍最危險的地方。

在精純濃鬱的鬼氣刺激下,茅永安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覆蓋著一層冰霜。

恍然間...

一個穿著孝服,帶著紅蓋頭的鬼王,目光第一時間放在了他的身上。

哪怕有蓋頭遮擋,茅永安都能感覺到那背後怨毒的目光!

“靠!”

“玩死我算了!”

“道爺今天就不特麽準備活著了!”

茅永安仿佛瘋了一般,在一眾鬼王中間大喊大叫,隨後猛的往地下丟出一顆果實!

轟鳴聲中...

空中再次出現一道裂痕!

而茅永安則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著地麵上那顆蛋,鑽進裂痕之中!

....

數名鬼王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呆滯了數秒,隨後集體發出憤怒的嘶吼,對著即將消散的裂痕出手!

一道道詭異的能量,奇奇怪怪的攻擊方式...

在這一瞬間,全部湧入這裂痕之中!

好在,每隻鬼都隻有一擊的機會,裂痕消失,裏麵傳來一聲刺骨的慘叫!

這群老宅中的鬼...

在這一刻,全部暴走了!

特別是那轎子主人,宛如瘋了般,體內的能量不停肆虐!

在場的所有鬼王,同時將王燁的麵容深深的刻印在了腦海之中。

……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拾荒城,王燁莫名的感覺到身體一涼。

隨後,一道空間裂痕出現在他的麵前!

王燁怔了一下,向後急退,背著紅白雙色的轎子,拎著鬼差刀,表情充滿了警惕,腦海中不斷分析著!

除了轎子主人,他想不出還有誰能如此執著了!

難道轎子本身存在定位的功能?

一股無形的壓力讓王燁的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下一秒,一個血人從裂痕中衝出,趴在地上,懷裏還死死抱著一顆金蛋。

人?

王燁有些意外,小心的湊了過去,看向這血人的臉,愣了一下。

竟然頂著自己的臉?

不過在看見這血人背後的巨大黑背包後,王燁迅速認出了他的身份。

茅永安!!!

這道士頂著自己的臉,在做什麽?

一時間,王燁的臉色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