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這一幕,茅永安直接呆滯在了原地。
這符紙,是他最大的底牌!
能夠召喚出道城老家夥的一道虛影...
這也是茅永安敢找老嫗來算賬的底氣。
但...
雖然房間內十分溫熱,但茅永安卻仿佛置身於冰窖一般,透心的涼。
老家夥,就這麽扔下他...跑了?
老嫗看向茅永安的目光依然溫和,但在茅永安看來...這簡直是惡魔的凝視啊!
身體一軟,茅永安毫不猶豫的跪在地上:“奶奶,我餓了!”
“好孩子,我給你做飯去。”
‘我餓了’這三個字在老嫗眼中仿佛有什麽魔力一般,她笑嗬嗬的站了起來,端著菜盆走進廚房。
過了片刻,一菜盆熱氣騰騰的肉食擺在了餐桌上。
茅永安不知道是笑是哭,也不管燙不燙,抓起菜盆中的肉不停塞進嘴裏,最後崇拜的看著老嫗,說出了那句...
“真香!”
一盆肉吃光後,茅永安躊躇的站了起來,亦步亦趨的湊到老嫗身前,蹲下,輕輕的給她錘著腿:“奶奶,這命格,你就給我解了唄。”
話語間,很是親密。
他對老家夥還是十分了解的,如果說自己有生命危險,哪怕對手再強,老家夥也不會轉身就走,完全不管自己。
所以這至少說明了一點,老嫗無害。
這也讓他的膽子大了許多,敢於上前套套近乎。
老嫗拍了拍茅永安的頭:“你那命格,遠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如果不分散出去一部分,最多一年時間,你就活不成了。”
“你把握不住的,孩子。”
老嫗的聲音十分溫和。
茅永安的身體略微有些僵硬,看起來隨時要哭一般:“可是奶奶,你分走的,是我奪寶那半...現在我隻剩下隨時會死的屬性了...”
...
老嫗怔了一下:“是麽?”
“沒關係,一個道理...錢財,禍亂之源。”
“舍得身外之物,才能換自身太平。”
茅永安抬起頭,古怪的看了老嫗一眼:“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奶奶,我怎麽總覺的你是在騙我。”
“我累了。”
老嫗閉上雙眼,曬著太陽,不再說話。
茅永安看著老嫗,站了起來,不斷的挪動著小碎步,向後倒退,終於湊到了門前,手搭在了門把上。
“你也累了。”
突然,看似閉眼已經熟睡的老嫗,開口說了一句。
茅永安半空中的手僵住,咧開嘴牽強的笑了笑,最後仿佛認命了一般,回到自己那熟悉的臥室中。
重重的倒在**,生無可戀。
而客廳窗口處,躺在搖椅上曬太陽的老嫗,嘴角若有若無的浮現起一絲弧度。
……
天組。
覺醒室。
一個巨大的容器打開,王強走出。
之前他的臉上總是帶著幾分市儈,但現在...他的眼神冰冷,表情麻木。
仿佛站在這裏的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一台機器。
他左手的小拇指已經被割斷,傷口愈合,兩條手臂上也留下了一道道傷疤。
這些傷疤,是他故意留下來的,算是一種印記。
至於他身旁的另一個容器,依然緊閉著。
容器的一旁,擺著一張椅子。
張子良就這麽默默地坐在椅子上抽煙,麵無表情。
突然,張子良看向王強:“接下來準備做什麽?”
“殺鬼。”
王強的語氣冰冷,話語簡短。
張子良有些意外:“不找你隊長了?”
王強搖了搖頭:“我的實力太弱了,跟著隊長也隻是一個累贅。”
“明白人。”
張子良讚歎:“有個活兒,接不接?”
“殺鬼麽?”
王強頓住腳步,看著張子良問道。
“殺人!”
張子良搖了搖頭,丟下手中的煙頭,冰冷的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血腥。
隨後,張子良站了起來,靠近王強身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王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體內散發著縷縷殺氣。
而張子良則是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器,眼神有些複雜。
又是一根煙叼在嘴中,有些走神。
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
最近,他的煙癮越來越大了...
……
老舊的平房區。
一間破舊的平房,已經荒廢了許久。
狹小的院子中央處,有一座枯井。
一個目光呆滯的消瘦,站在枯井邊緣,拿著掃把,清掃著周邊的落葉。
隨著落葉褪去,地麵上出現一道又一道奇怪的紋路。
將掃把隨意的丟棄在一旁,中年蹲下,麵無表情的拿出一把小刀,劃破自己的手腕。
鮮血順著傷口不停滴落在地麵的紋路上,順著痕跡緩緩流淌。
中年的臉色有些蒼白。
直到血液徹底布滿所有紋路後,他茫然的走到井邊,將小刀狠狠的紮在自己的胸口上。
伴隨著一陣風吹過。
中年墜入井中,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地麵上的血跡從鮮紅,逐漸變黑,而井口中,散發出一股濃鬱的腥臭味。
……
城郊公墓。
最深處,豎立在泥土中的棺材板突然打開。
裏麵的老人睜開有些渾濁的雙眼,抬腿走了出來。
那棺材逐漸變的虛幻。
而城郊公墓的門口處,再次出現一座木屋。
此時城郊公墓內分外的安靜,沒有任何響動。
老人行走在公墓內,腳底踩過每一片土地,最終才緩緩的消散在虛空之中。
就在老人走後不久...
隱約間可以聽見地底深處,偶爾傳來一陣陣的怒吼。
而此時王燁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邊,禮貌的詢問著王燁關於成立的小隊名字,好登記在檔案之中,並且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