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這個鎮子裏的老人,青年,都去哪兒了?
當孩子長到一定年齡後,就會被吃掉麽?這可以理解,但...人總是會老。
而且昨晚,在信封燃盡後,這些人似乎有數秒鍾的清醒,質疑自己為什麽還活著。
失敗了...
又是什麽計劃?
那老猴子被稱呼為神使,又扮演著什麽樣的位置。
作為鎮子裏唯一的年輕人,並且還是能看見自己的存在,他又有什麽目地。
其實單是燒這三封信,對王燁來說並不難。
可他總覺得這鐵橋鎮的秘密似乎比較重要,並不想放棄這個探究的機會。
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就是當自己燒信時,那老猴子會阻攔,並且信封燃盡後,普通人會出現短暫的清醒。
或許,可以再找一個神像,去試試?
王燁思索了一下,在鎮中搜索了起來,半個小時候,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裏,搜尋到了同款矮房子,泥像。
並未著急燒信,王燁記下位置後,折回到了鎮子裏,潛入小賣鋪,將那個悠閑的大媽敲暈,拖走,帶到了神像旁。
點燃信封,默默的等待著。
果然,沒過多久,那隻老猴子再次出現,遠遠的看著王燁張牙舞爪。
可能是知道自己幹不過王燁的原因,這次他沒有出手,就這麽盯著他,表情猙獰,不停發出威脅的嘶吼聲。
王燁對此視若無睹,隻是默默的等待著。
矮房中,那泥像小人的雙眼逐漸睜開,散發著淡淡的陰氣。
直到信封徹底燃盡,那老猴子才憤恨的瞪了王燁一眼,消失在遠處。
與此同時,王燁一巴掌拍醒了小賣鋪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清明。
“知道什麽,快說!”
王燁語速很快,看著中年婦女催促道。
那中年婦女看了神像一眼,表情有些哀傷。
一共就十秒多的時間,還有心情浪費...
王燁表情冰冷,一巴掌拍在中年婦女的後腦勺上:“快說,你知道我想問什麽!”
那婦女愣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
“周氏...”
“守護...”
隻說了四個字,這婦女的眼中再次籠罩上一層紅霧。
奇怪的是,清明的狀態下,她可以看見王燁,但眼睛被紅霧籠罩後,卻無法感知到王燁的存在。
她茫然的看向四周,最後揉了揉自己莫名有些疼痛的腦袋,轉身離開,還不忘記在口袋中掏出一顆眼珠塞進嘴裏。
那神像則是站在祭台上,同樣雙手抱拳,對王燁做了一個古老的禮儀手勢。
而後,矮房子緩緩沉入地下之中。
但與上次不同的是,伴隨著矮房消失,天...突然黑了起來。
完全違背了原理,一輪血月,映照高空。
相比於昨夜,此時的血月,不斷的有鮮血滴落,仿佛下起一陣血雨。
雨水落下,澆在普通人的身上,他們眼底的那層血霧似乎更加濃鬱了些許,但同樣,也失去了靈動。
就好像一場看了一半的電影突然卡住了一般,顯得如此詭異。
王燁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但周圍一切都靜悄悄的,隻有血雨滴落的聲音。
詭異的是,王燁身體周圍一丈內,無雨。
他就仿佛是一個看客般,被孤立在這個世界之外,顯得格格不入。
王燁對此倒是沒有什麽感覺,而是隨意的搬了一把椅子,就這麽坐在了街道的中心處。
一隻隻猴子,突兀的從各個角落裏出現,猩紅的目光遠遠的注視著王燁。
齜牙咧嘴,看起來分外猙獰。
其中一些猴子的嘴角上,明顯還掛著一些肉沫。
“我之前一直在想,這個鎮子的老人去哪兒了,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些猴子了。”
王燁仿佛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而且奇怪的是,我找遍了鎮子所有的位置,都沒有發現第三座神像在哪。”
“反倒是似乎暗中有一雙手,在指引我...讓我按照他所給出的方向,去做,去想。”
“比如...這些猴子,是壞人。”
“比如...這些村民,姓周。”
“好巧啊,跟電視劇一樣,總是恰到好處的說出幾個字,然後昏迷,留給人猜想的空間?”
“但這個世界上,真這麽巧的事情,又有多少。”
王燁淡淡的聲音,在小鎮中不停的回響著。
“一開始我就被誤導了,不允許我帶小五,小二,還以為是個武力任務。”
“沒想到是玩兒腦子的。”
“確實,玩兒腦子的事情,叫上他們作用確實也不大。”
說著,腰間的鎖鏈憑空飛舞,一半纏在王燁的腰上,另一半則如同蛇般翹起,不停的舞動著,散發出縷縷黑氣。
王燁從椅子上站起,抽出鬼差刀,散發著寒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估計很快我就會在巧合下,發現第三座神壇了,對麽?”
“還不出來麽!?”
王燁的最後一句話幾乎震耳欲聾,在空中不斷的回響。
很快,一個青年表情複雜的從角落裏走了出來,看向王燁。
“作為鎮子裏唯一的青年,從你昨晚第一次出現在我窗口的時候,就有些做作了...”
王燁沒有驚訝:“恰到好處的祭拜神像,被我發現...”
“從一開始,你就在不停的侮辱我的智商!”
“不過至少我在你這裏,還是得到了幾個有用的消息,比如城隍,比如周氏一族。”
“現在,可以請你去死了。”
說話間,王燁距離青年已經越來越近,眼中散發著濃鬱的殺氣。
“可你終究把那古怪的信給用掉了,沒有了信,你不可能殺死我。”
青年語氣有些僵硬的說道,扭了扭自己的脖子,那股奇怪的方言味道已經消失,普通話十分標準。
“你...”
“確定?”
王燁表情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