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還有什麽秘密...”

看著小四，王燁自言自語般的呢喃說道，伴隨著一聲歎息，看起來有些低沉的低下頭。

隻不過在低頭的瞬間，王燁動了動胳膊，將手表的表盤對準了小四的方向，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大概半分鍾左右，小四都沒有任何動作。

王燁這才再次抬起頭，看起來十分失落。

很快，日記本上記載的內容被王燁全部劃掉，在新一頁上，重新整理起來。

‘秦府：小四，磕頭鬼，哭喪鬼，秦墓。’

‘青銅門：神，城隍，周氏一族。’

‘老嫗，王燁2’

其實讓王燁最感興趣的，還是這個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家夥。

目光放在這張紙上，王燁拿出剔骨刀，將刀刃攥在掌心，用力...

鮮血，順著掌心不斷滴落。

剔骨刀獨有的陰涼氣息，順著傷口刺激著王燁的神經，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

王燁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眼神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在直視著這張紙上的每一個文字！

或許，人的記憶可能被改變。

但，痛苦，卻是會印在心底的！

就算某一天，自己真的被改變記憶，隻要手上還有這道傷疤，還記著這痛苦，就不會將其徹底遺忘。

這記憶，會永遠伴隨著痛苦，伴隨著自己！

過了許久，王燁才深吸一口氣，把剔骨刀收了起來，順手拿出一卷紗布，包紮好傷口。

至於日記本上那張紙，則是被王燁徹底銷毀。

小五依然還在熟睡，小二倒在他的大腿上，這一幕看起來如此溫馨。

王燁遠遠的注視著他們，嘴角不易察覺的勾勒出一絲溫和的笑容，但很快又恢複了平淡。

小二來的看似突兀，但其實最簡單，直接。

王燁曾經又去過城郊公墓的木屋一次，那桌子上已經布滿了灰塵，燭燈也已經徹底暗淡。

小五的秘密，看起來不比小四要低，但在這份香火情下，反而已經放下了對彼此的忌憚。

他想做一個嘻嘻哈哈，不去思考任何事情，隻享受親情的普通人。

王燁同樣想在這冰冷的世界上，感受一絲溫暖，來證明自己...依舊是人，而不是冰冷的機器。

所以他們的相處，十分融洽，自然。

隻是小四...

王燁轉過身，再次看向眼神空洞的小四，但很快，他的瞳孔有些收縮，就在剛剛，他想到了另一條邏輯線，細思極恐。

如果...

小四是郵局的另一個送信人！

她為何一定要執著的待在自己身邊，或者說...自己家！

因為，郵局的出口，在這裏！

她會在深夜，突兀的離開房間，去城郊公墓。

甚至在被天組封印時，詭異的消失一段時間，不知去向。

...

如果，這同樣是去送信。

王燁瞬間聯想到了許多，但很快，他自嘲的笑了笑。

終究還是在這世道下，自己有些過於警惕了。

其中很多的事情是經不起推敲的，如果小四真的送信，那這時間節奏明顯不對。

而且，郵局為何突然安排了一個白皮猴子放置在前台上，不就是在變相的告訴自己，郵差隻有自己一個人麽？

鬆了口氣，王燁看著小四苦澀的笑了笑：“有機會，一定和你聊聊天，或許封印你，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吧。”

說完，王燁仿佛一個遲暮的老人般，帶著些許的失落，以及仿佛獨處在這個世界上一般的孤獨上，坐在了沙發上，緊挨著小五不遠的位置。

仿佛有些出神了一般，目光集中在玻璃麵的茶幾上。

在燈光的反射下，隱約間可以看見小四的身影。

小四仿佛一個忠實的聽客般，聽著王燁的所有牢騷，卻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王燁也在這種疲倦下，睡了過去。

手上的紗布上，沾染著一抹鮮豔的紅色。

許久...

小四的手指似乎微不可查的...動了一下。

王燁在睡夢中換了一個背對著她的姿勢，還帶著輕微的呼嚕聲，隻不過眼睛卻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睜開，有些冰冷。

……

一夜過去，天亮。

小五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看見就睡在自己身邊的王燁，撓了撓頭，站了起來。

他小心翼翼的控製自己不發出任何聲響，來到臥室取出一個毛毯，輕輕的蓋在王燁身上。

小二在小五醒來的那一刻，幾乎同步的睜開眼睛。

“噓。”

小五食指放在嘴邊，眼神示意，隨後將其從沙發上抱了起來，扛在肩膀上，打開房門離開。

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小五拎著幾個包子，豆漿回來，擺在餐桌上。

王燁恰巧在此刻醒了過來，看著小五笑了笑。

“哥，你醒了？”

“那老張頭最近越來越摳了，包子裏肉都少了！”

“給我氣的呦，我特意多跑了二裏地，換了一家！”

小五得意的說道，還炫耀般的揚了揚自己的拳頭：“也就是他歲數大，我不跟他一般見識。”

老張頭...

王燁思索了一下，也沒聽說附近有一個姓張的，賣包子的啊。

散去了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王燁自嘲的搖了搖頭。

骨子裏的謹慎，已經快成為一種病了。

洗了洗手，拿起包子，隨意的塞在嘴裏一個，王燁打開手機，登錄天組內部的官網，瀏覽著最近的信息。

隨著二次永夜後，靈異事件的爆發大幅度增多。

當然，除了上京。

畢竟李星河當初爆發的那一下實在太狠了。

相比起來，張子良做的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但好在，這些事件的爆發，都發生在張子良的遊戲之後。

這也就導致了，普通人相比起來經驗更豐富了一些。

所以...

普通人存活率，提高了一成！

聯動的，異能者存活率，同樣提高了半成！

確認上京暫時沒有發生大事後，王燁將手機放下。

而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小五搶先一步開門，一個穿著調查員衣服的青年崇拜的看了一眼王燁，走了進來。

“王隊...”

“咱們的隊服做完了，我給您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