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上的傷口處,鮮血不斷滴落。

王燁站在角落裏默默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切。

一種新的刑罰麽?

恍然間,王燁發現了一個細節。

按照道理來說,血肉隻不過是鬼的一種載體而已,甚至一些唯心類的鬼,連這種載體都並不需要。

所以身體上的疼痛對鬼來說,完全沒有用處,甚至一些鬼的身體本身就是腐爛的,血液都不流通了,再疼能疼到哪兒去。

比如之前在外麵,被那個大家夥分屍的鬼,身體都四分五裂,隻剩下一個腦袋了,它也沒有亂喊亂叫...

大不了隨便找兩個殘肢斷臂,拚接一下,就又是一個好漢。

可眼前這些家夥,他們似乎是...真的疼!?

這種痛苦,仿佛真的加持在了他們的身上,不止是肉體,更是靈魂。

這就是外麵那些鬼,對這鬼屋忌憚的原因麽?

因為真的會遭受到致命的傷害?

王燁一瞬間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如果鬼屋真的有如此作用的話,那是不是代表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真的可以將鬼磨滅,而不需要再次封印了?

就在王燁思考的時候,一個工作人員僵硬的轉過身,在地上撿起一根鎖鏈,晃晃悠悠的向王燁走了過來。

同時,角落裏另外一個家夥配合著他,形成了夾擊之勢。

王燁皺眉,看著眼前打亂自己思考的兩個家夥,身體突然動了起來。

過了片刻...

兩隻鬼倒在地上,四肢脫離了主體,成為了一條人棍。

那散落的手指,手掌還在地麵上不斷的蠕動著,向本體的方向靠攏。

王燁沒有再去看那兩個奇怪的家夥,手中拿著一把剛搶過來的剪刀,來到一個小鬼的身前,有些激動的拉起他的手,對準手指的位置,用力的剪了下去。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死死的放在這個小鬼的臉上,不錯過任何一個表情!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低吼,在距離的疼痛下,這小鬼的身體都在輕微的顫抖著,原本麻木的臉上更是顯得有些猙獰。

果然麽?

能夠無視肉體,直接刺激本源?

王燁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不斷的對其做著實驗。

比如,產生這種效果的,究竟是手中的剪刀,還是這個場所。

他在布袋中拿出一把帶著鬼氣的染血匕首,捅在了小鬼的腿上,但小鬼卻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

換上剪刀捅了一下後,依然沒有效果。

“所以,是方法麽?”

“在這間房內,隻有剪手指,才會使鬼感受到疼痛?”

“器具的話,被限定了剪子?”

王燁做了幾次實驗後,得出了結論,這讓他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麽造成的眼下這種局麵。

或許...

在永夜過後,一直吸收恐懼情緒的鬼屋,本身就變成了一隻鬼?

在他的體內,就需要遵守他的規則?

這是王燁目前能夠想象到的唯一一種可能性。

想了想,王燁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工作人員身上,按照道理來說,工作人員是替鬼屋打工的,如果自己把刑罰用在內部人身上,鬼屋會是什麽反應。

想著,王燁毫不猶豫的讓小四抓了一個工作鬼過來,不由分說的捆在青銅柱上。

那工作人員有些不安的扭動著身體,似乎猜到了即將發生什麽一般。

王燁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輕輕地抓著這名工作人員的手指,拿著剪刀,剪了下去。

與其他小鬼不同,這工作人員的手指直接掉在了地上。

而那工作人員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成為一灘汙水,消失在了自己的麵前。

“不行麽?”

“還是說這間鬼屋,在向我抗議?”

王燁再次抓了一個工作人員過來,如法製炮的捆住,但這次還沒等剪,這工作人員就與之前那名一樣,化為一灘汙水。

“果然是抗議麽?”

“你的工作人員,數量應該不多吧...”

王燁仿佛喃喃自語般,低聲說道。

密閉的房間中,突然吹過一陣冷風,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呆滯在了原地,下意識的遠離了王燁。

仿佛明悟了什麽,王燁嘴角帶著一絲笑容,推開房間最深處的木門,離開這個房間。

熟悉的通道,熟悉的向下。

隻不過這次通道似乎短了許多,也沒有再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就好像...

有人在催促著自己趕緊走一般。

“當我是瘟神麽?”

王燁嘀咕了一句,推開了通道最深處的木門,出現在了第三間房中。

這房間比前兩個看起來要奇怪許多。

裏麵是一顆顆鐵樹,樹上掛著一排排利刃,穿透一名名小鬼後背上的皮膚,將其掛在樹上。

隻要小鬼的身體有任何晃動,利刃都會在皮膚下麵的血肉上刮過,讓其發出陣陣慘叫。

但一般鬼對身體的控製還是很好的,他們甚至可以長時間的保持一動不動。

所以,這房間陰就陰在,有兩個通風口...

不知道這通風口的另一端在哪兒,幾乎每分鍾的時候,都會有一股強風吹過。

樹上掛著的一隻隻小鬼隨風飄動,發出淒厲的聲音。

聞者落淚。

“這刑罰,越來越有意思了。”

相比起來,這間屋子倒是比較省心,隻有兩名工作人員在下方,偶爾拿起一根鞭子抽打著上麵的小鬼。

不過似乎是得到了什麽消息,這兩個工作人員完全沒有了挑釁王燁的想法,仿佛對其視若未見一般,任由王燁在他們麵前走來走去,目不斜視。

王燁看著這一幕有些好笑。

似乎,這鬼屋背後的存在,智商不低啊?